刘耀文皱着眉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恢复了那种空洞的表情。他们继续往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深处。
丁程鑫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些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转过身,隔着玻璃深深地看着我。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我看懂了,是"对不起"。
后颈的芯片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电流穿过。丁程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痛苦地捂住后颈,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就在这时,他的后颈——隔着湿漉漉的衬衫,我清楚地看见那里亮起一点微弱的红光,像只邪恶的眼睛。
丁程鑫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转身踉跄着追向其他人。
我瘫坐在电话亭里,浑身冰冷。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红光,跟我后颈芯片发烫的位置一模一样。他们到底对哥哥们做了什么?那些温柔的、霸道的、宠溺的瞬间,难道都只是芯片控制下的假象?
雨渐渐小了。我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微型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界面还在运行。突然,一个新的窗口弹了出来,是段加密视频。发送者是贺峻霖,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
我深吸一口气,点下播放键。
视频画面很暗,像是在某个地下室拍的。镜头晃得厉害,能看到一排排冰冷的金属病床,上面躺着的人影依稀能辨认出是时代少年团的成员。马嘉祺躺在最中间的床上,双眼紧闭,后颈插着根透明的管子,里面流动着诡异的蓝色液体。
"实验体七号出现情感波动。"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注入镇定剂。"
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聚焦在马嘉祺的脸上。他痛苦地挣扎着,眼睛死死盯着镜头的方向,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我放大画面,看清了他说的话:
"救救思涵......"
视频突然中断,屏幕变成一片漆黑。我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原来那些温柔不是假的,原来哥哥们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后颈的芯片又开始发烫,这次却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我突然想起贺峻霖塞给我的折叠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也许我该把这个东西取出来,也许这样就能摆脱控制,也许......
电话亭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屏住呼吸,透过玻璃缝隙往外看。雨幕中,七个熟悉的身影并排站在巷口,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眼神空洞得像七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就在这时,霓虹灯的红光扫过他们的脖颈。我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七道微弱的红光同时在他们后颈亮起,像七只邪恶的眼睛,在雨夜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他们缓缓抬起头,七双眼睛穿过雨幕,精准地锁定了我藏身的电话亭。
后颈的芯片烫得像要烧穿皮肤,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满口的血腥味。微型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们都是实验体。
这个念头刚闪过,电话亭的门就被猛地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