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玻璃碎片混着雨水溅到我脸上,冰凉的刺痛感让我浑身一颤。七个身影堵住了电话亭狭小的入口,潮湿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各不相同却同样危险的轮廓。马嘉祺站在最前面,黑色风衣下摆还在滴着水,眼神空洞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出来。"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跟他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产生诡异的共鸣。我下意识地摸向脖子,摸到皮肤下那个硬块正随着他的声音轻轻搏动。
宋亚轩歪着头看我,嘴角还挂着血痂,却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妹妹不听话,要受惩罚哦。"他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碎片,就是从那个草莓保温杯上摔下来的,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来时会折射出彩虹的那个杯子,是我去年生日他亲手做的。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和视频里躺在病床上被注射蓝色液体的实验体重叠在一起。那些温柔的记忆突然变得尖锐,像碎玻璃扎进心脏——马嘉祺背我去医院时急促的呼吸,宋亚轩把鸡腿夹给我时满足的笑容,丁程鑫省吃俭用给我买的生日蛋糕......难道全都是芯片控制下的程序?
"不......"我摇着头后退,后背撞在布满裂纹的玻璃上,发出脆响。电话亭的空间太小了,他们七个人的影子几乎填满了每个角落,潮湿的水汽裹着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涌过来,让我头晕目眩。
丁程鑫突然上前一步,他的白衬衫领口还沾着之前的血渍,被雨水泡得发皱。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我能看到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还有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苦。"思涵,"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电流干扰般的杂音,"别逼我们......"
后颈的芯片猛地烫起来,像有根烧红的铁丝穿过颈椎。我痛得闷哼出声,眼前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惨白的实验室里,丁程鑫被绑在金属床上,后颈插着管子,他死死咬着牙,汗水浸湿了额发,却拼命挣扎着看向监控镜头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着。
画面消失得太快,快得像幻觉。等我再睁眼时,丁程鑫的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空洞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流露出痛苦的人只是我的错觉。我的手抖得厉害,摸到地上冰凉的折叠刀,胡乱抓起来对着他们。
"别过来!"我喊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映出我苍白的脸和身后七个面无表情的身影。严浩翔注意到我手里的刀,原本空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波动,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那里有个浅浅的疤,是小时候为了抢玩具车划的,当时他还嘴硬说不疼。
"放下刀。"严浩翔开口,声音比平时沙哑,"会伤到自己。"他往前走了一步,黑色高领毛衣的领口下滑,露出后颈那块明显的凸起,跟我脖子上的一模一样。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想起贺峻霖说的话——他们跟你一样,都是实验体。
如果我们都是实验体,那控制我们的是谁?那个往马嘉祺血管里注射蓝色液体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让哥哥们用那种宠溺的方式接近我?无数问题在脑海里翻腾,搅得我头痛欲裂。
刘耀文突然动了。他从宋亚轩身后绕过来,脚步很轻,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睛。这个平时最爱跟我抢零食的弟弟,此刻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每一步都踩在我心脏的位置上。"抓住她。"马嘉祺下达命令,声音依旧平板。
刘耀文的手朝我伸过来,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是我上周帮他剪的,当时他还抱怨我剪得太短。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我脸颊的瞬间,后颈的芯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
"呃——"刘耀文猛地捂住脖子,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瞳孔在收缩扩张,像宋亚轩刚才失控时一样,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别......碰她......"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声音痛苦而沙哑,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