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献祭挚爱？

我跌坐在冰冷的石地上，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三分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难怪李总说血契在吸他们的血，难怪丁程鑫受伤总是好得慢，难怪七哥锁骨的印记会变黑......

"不是这样的......"我翻到下一页，看见几张星形印记的素描，每张下面都标着名字和日期。马嘉祺的印记是七年前画的，线条最完整；丁程鑫的有几处修补痕迹，标注着"2020.03.12能量异常流失"；七哥的那张最新，边缘有圈黑色阴影，日期就是昨天。

"七年前......"我想起那个冬天，自己因为罕见病住在ICU，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爸爸妈妈急得头发都白了，哥哥们每天轮流守在病房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病突然就好转了，医生说是医学奇迹......现在想来，哪里有什么奇迹，分明是哥哥们用自己的命换的！

青铜盒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个半透明的蓝色人影正悬浮在石台上，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是林医生！

"思涵，当你看到这个影像时，说明契约已经进入不稳定状态。"林医生的声音比平时沙哑，影像还在微微闪烁，"我本来希望你永远不用知道这些事......"

"为什么要骗我？"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们把我当傻子耍吗？"

"不是耍你。"林医生的影像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愧疚，"七年前你病危，他们七个跪在北京最大的道观门口三天三夜，求来了这个血契。代价是每十年献祭一位挚爱之人，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后颈的印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疼得蜷缩在地，看见七道金色的丝线从印记里飘出来，连接到青铜盒上。丝线里面好像有模糊的人影，正在慢慢变淡。

"这是......哥哥们的灵魂？"

"不仅是灵魂，还有记忆。"林医生叹了口气，"契约每吸收一次生命力，他们对你的记忆就会模糊一分。现在他们还能记得你是他们的妹妹，再过半年......可能连你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不......"我猛地摇头，想起最近宋亚轩总是叫错我的名字，丁程鑫好几次忘了我们的约定，马嘉祺......马嘉祺上次在练习室看到我，眼神里竟然有陌生感。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才知道......

"你是唯一能救他们的人。"林医生的影像突然变得清晰，"作为契约保护的对象，你自动成为了血契之主，后颈的印记就是证明。你有两个选择："

"摧毁契约，他们会变回普通人，但会彻底忘记你，忘记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或者接受契约，成为真正的血契之主，每十年亲手选择献祭其中一位哥哥，维持契约运转。"

"你有24小时考虑。"林医生的影像开始闪烁，"印记发烫是警告，有人在强行破解血契......小心那些戴黑色手套的人......"

影像突然消失，地窖里陷入一片死寂。青铜盒的光芒渐渐暗淡，墙壁上的符文却越来越亮，从蓝色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后颈的印记像是长了眼睛，拼命往某个方向拽我。

"谁？"我猛地转头，看见地窖入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锁骨处的星形印记发黑，正往下滴着血。

"七哥？"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

七哥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我走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在潮湿的地面留下带血的脚印，黑色的血迹接触到发光符文，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

"小涵，你不该来这里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每说一个字都要倒抽一口冷气。我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额头上全是冷汗。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站起来朝他走去，眼泪模糊了视线，"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们现在怎么样了？"

七哥突然停下脚步，靠在石壁上剧烈咳嗽起来。他捂住胸口弯下腰，我看见黑色的血液从他嘴角溢出来，滴在地上的符文上，燃起一小簇蓝色的火焰。

"别过来！"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在害怕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却被烫得缩回手——他的皮肤烫得吓人，像是发着高烧，"我知道你们用命换了我的病愈，知道血契要献祭挚爱，知道你们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