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

七哥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林医生......"

"是他留下的影像告诉我的。"我看着他锁骨发黑的印记，那里的皮肤像是腐烂了一样，黑色纹路正慢慢向四周扩散，"告诉我，黑色印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献祭就要开始了？"

七哥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再睁开时，眼里的惊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他轻轻抬起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揉我的头发，可手到半路又停住，无力地垂了下去。

"印记变黑......是因为契约被修改过。"

"修改？"我愣住了。

"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做那种选择。"七哥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七个人轮流当献祭者，每次献祭十分之一的灵魂碎片，就能维持十年契约运转。代价是......我们会慢慢忘记你，从最喜欢的事开始忘起。"

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突然想起丁程鑫最近总忘记怎么给我扎头发，马嘉祺不记得我不吃香菜，刘耀文忘了我们约定好周年纪念日要去吃火锅......原来不是他们不重视，而是他们正在为我忘记自己最珍视的记忆。

"你们疯了吗？"我抓住七哥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谁让你们修改契约的？"

"是我提议的。"七哥看着我的眼睛，锁骨处的黑色印记突然变得更深，"作为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不要你们这种保护！"我哭着喊道，挥手想打掉他锁骨的印记，却在抬手时碰到了脖子上的星形吊坠。吊坠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文字——是契约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七哥熟悉的字迹。

"若契约之主发现真相并拒绝接受，献祭者自动改为契约签订者本人，以灵魂碎片延续契约，直至七魂耗尽......"

原来丁程鑫给我的不是普通吊坠，而是修改后的契约原件。我看着那段话，突然明白七哥为什么说"从最喜欢的事开始忘起"——他们正在用自己的灵魂碎片，一点点换取我的生命。

"为什么......"我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七哥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起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血腥味，却异常温柔。就在他的指尖碰到我脸颊的瞬间，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符文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像是一条条流淌的血河。

青铜盒发出刺耳的嗡鸣，缓缓打开了盖子。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卷轴或契约书，只有七根缠绕着黑色荆棘的银色锁链，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像七条毒蛇一样在空中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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