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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张脸，像是被钉在原地。

雨还在下，但我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她嘴唇一张一合，像慢镜头一样重复着那句话。

“我是你真正的母亲。”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最深处。我看着她的脸，试图找出哪怕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她的眼神里有太多东西，我看不懂。

“你说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红铁盒在她手里晃了晃。“这是你妈妈……不，是林家那个女人留下的。”她顿了顿，“她说有一天你会来找它。”

我喉咙发紧。那个铁盒，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抱着它坐在阳台上，对着阳光发呆。有时候我会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总是笑一笑：“等你长大了就知道。”

可现在，这个女人说她是我的生母？

“你怎么会……”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她叹了口气，把铁盒递过来。“打开看看吧。”

我没动。手指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贺峻霖站在我旁边，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我抬头看他，他眼神里有担忧，也有警惕。

“茶茶，先打开。”他说。

我接过铁盒，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盒子上真的有一朵百合花，花瓣边缘有些氧化发黑，但轮廓依旧清晰。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穿着白裙子，头发披散，笑得很温柔。我认出她——那是我妈，但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年轻的模样。

“这张照片……”我喃喃。

“是我怀你的时候拍的。”女人低声说，“后来你被抱走了，我找了很久。”

我猛地抬头看她，眼眶有点发热。

“你是谁？”我问。

她沉默了几秒，开口：“我叫沈婉清。十年前，我被人骗去做了代孕。孩子生下来就被带走，直到前几天我才找到线索。”

我手一抖，差点把铁盒掉在地上。

“所以……”我声音发颤，“林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她点头：“他们花钱买了你。当年那个中介人，就是你现在叫爸的男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

原来……原来我一直以为的真相，根本不是真相。

我从小失去的母亲，不是我亲生的母亲。而那个我喊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居然只是一个买下我的买家。

我感觉胸口一阵闷，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所以……我妈知道这件事吗？”我问。

沈婉清摇头：“她不知道。林家对外说是领养，她以为你是孤儿。一直到临终前，她才怀疑你不是她的女儿。”

我愣住了。

难怪她总是对我那么好，比我对自己还好。原来她也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那她为什么……”我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爱你。”沈婉清轻声说，“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