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终于红了。
“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我问,声音里带着委屈,“我从小就没有妈,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有个妈?”
她低下头,眼里也湿了:“我找过,但那个人早就消失了。直到最近,我才从一个旧识那里得知,你被送去了林家。”
我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我问,“你是不是想要回我?”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我想让你知道真相。至于你要怎么选,我尊重你。”
我愣住。
她不是来抢回我,而是来告诉我真相。
“我不需要你道歉。”我说,“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她点点头:“你可以叫我沈阿姨,也可以不叫。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女人,都曾经为你拼了命。”
我低头看着铁盒里的信,纸张已经泛黄,字迹有些模糊。我轻轻展开。
亲爱的宝贝: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也许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也许你还不知道。但不管怎样,我希望你知道,你不是被抛弃的。你是我最爱的孩子,是我用尽一切也要保护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你遇见她,请好好对待她。她一定也很爱你,只是方式不同。
愿你幸福。
——沈婉清
我看完信,眼泪终于落下来。
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她还是那样爱我。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的夜晚,她整夜守在我床边;想起高考那天,她比我还紧张;想起她走之前最后跟我说的话:“茶茶,一定要好好活着。”
原来她不是亲生母亲,却给了我最真挚的爱。
而现在,这个自称是我亲生母亲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告诉我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亲切。
“你……现在住哪?”我问。
她笑了笑:“就在附近。如果你愿意,可以来看我。”
我点点头,没说话。
丁程鑫一直站在我身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这时他开口了:“沈女士,我们得先带林小姐回去配合警方调查。她父亲还在逃。”
沈婉清点头:“我知道。我也想去警局,我有证据。”
贺峻霖皱眉:“什么证据?”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当年那个中介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他收钱的记录。你们可以用这个找到你爸。”
我愣住:“你早就准备好了?”
她看着我,眼神温柔:“我想帮你。”
我鼻子一酸。
“谢谢你。”我说。
她摇摇头:“不用谢。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雨还在下,但我们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点光。
丁程鑫拉住我的手,轻轻握着。
“走吧。”他说,“先回市区。”
我点头,跟着他们上了车。
沈婉清坐进了后座,靠窗。我没再看她,只是低头看着铁盒,心里五味杂陈。
宋亚轩坐在我旁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好吗?”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想怎么选?”他问。
我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他说。
我抬头看他,他笑得很温柔。
“谢谢你。”我说。
他摸了摸我的头:“傻瓜。”
车子驶上高速,雨渐渐小了。天边隐约透出一点光。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原来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终于找到了。可我却发现,答案并没有让我轻松。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选择哪一个母亲,都会有人受伤。
而我,只想她们都好好的。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我盯着铁盒里泛黄的信纸,指尖还残留着纸张边缘的毛刺。车窗外的雨丝在玻璃上蜿蜒成细流,把路灯的光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丁程鑫的手掌贴着我的手背,温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但我整个人像是泡在冰水里,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林小姐。”沈婉清忽然开口,“你妈妈……她临终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喉咙一紧,眼眶又开始发热:“她说,要我好好活着。”
沈婉清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她是个好母亲。”
我攥紧了铁盒,指甲陷进金属边角。我多想反驳她,说她没有资格这么说。可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亚轩轻轻拍了拍我的膝盖:“到了市区我们先去警局,之后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我没应声,只是把铁盒抱得更紧了些。贺峻霖坐在副驾驶,手搭在车窗边缘,指节泛白。他一直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车子驶过收费站,夜色里的城市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霓虹灯在雨中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信号。
“前面左转。”贺峻霖忽然开口。
丁程鑫皱眉:“不是去警局吗?”
“绕一下。”贺峻霖的声音冷得像刀,“我想确认一件事。”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便利店的灯光还亮着,照亮湿漉漉的地面。
贺峻霖指着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那是你父亲常去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栋楼的外墙斑驳,窗户大多黑着,只有三楼的一扇窗亮着微弱的光。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们查过他最近的行踪。”贺峻霖回过头,眼神复杂,“他经常半夜来这儿。”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说……他在这里见人?”
贺峻霖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丁程鑫踩住刹车:“你是说,他可能在这里?”
“不确定。”贺峻霖说,“但值得一试。”
我低头看着铁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百合花图案。那个女人说,他是买下我的人。而我现在才知道,他不只是买家——他还是当年交易的中间人。
“上去看看。”我说。
丁程鑫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宋亚轩已经推开车门,撑开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