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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棋,疑惑

折戟为聘

“落鹰峡设伏!侯爷危矣!”

沈容急促而压抑的声音在冰冷的屋内回荡,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阿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惊骇!她虽不通军略,但“设伏”和“侯爷危”这几个字的分量,足以让她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殿下!怎么办?!】阿箬的手势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必须立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给能救他的人!”沈容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中抽离,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时间就是生命!萧屹川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全军覆没的危险!邺城,乃至整个北疆,都将陷入万劫不复!而他沈容,首当其冲!

传给谁?府里现在谁主事?白朗随萧屹川出征了!剩下的将领…沈容一个都不认识!就算认识,谁会相信他这个被囚禁的“弃子”皇子?贸然去找将领,只会被当成疯子或细作,格杀当场!

柳婆子!沈容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名字!这是他在府内唯一勉强搭上线的“缝隙”!虽然风险极大,但这是唯一可能的路径!柳婆子在仆役中有些资历,或许能接触到更高层的人?或者…她知道谁值得信任,谁能把消息送到前线?!

“阿箬!”沈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去后窗!用暗号!敲三下,停,再敲两下!快!重复敲!直到有回应!必须把柳婆子或者她的人引出来!快!”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紧急联络暗号!希望柳婆子还记得,并且此刻就在附近!

阿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扑到后窗破洞边。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手指蜷起,用指节在冰冷的、被破布勉强塞住的窗棂断口处,按照沈容的指示,用力而清晰地叩击:

笃、笃、笃!

短暂的停顿。

笃、笃!

然后,重复!笃、笃、笃!笃、笃!……

单调而急促的叩击声,在狂暴的风雪声中显得极其微弱,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急迫!

沈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窗外那片黑暗和风雪。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士兵的喘息声似乎彻底消失了…萧屹川在落鹰峡的处境…府内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危险…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就在沈容几乎要绝望时!

墙根死角的方向,那个熟悉的、苍老而紧张的妇人声音,如同游丝般再次穿透风雪飘了进来:

“…谁…谁在敲?…是…是殿下吗?…”是柳婆子!她真的在附近!而且回应了!

沈容精神一振,立刻压低声音,语速快如连珠炮,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柳婆婆!是我!听着!十万火急!斥候带回消息:阿史那律主力在落鹰峡设伏!侯爷中计,危在旦夕!消息必须立刻传给留守的将领!传给能救侯爷的人!韩昭!找韩昭将军!立刻!否则邺城不保!快!!”

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最关键的信息和指令吼了出去!他赌柳婆子能听懂,也赌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墙外陷入一片死寂!风雪声似乎都小了片刻!可以想象,墙外的柳婆子听到这石破天惊的消息时,是何等的震惊和恐惧!

片刻后,柳婆子那带着剧烈颤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恐慌:“…落…落鹰峡?!侯…侯爷…天啊!…韩…韩将军…他…他在西城…巡…巡防营驻地…老…老婆子…我…我试试…我试试!殿下…保重!” 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极其慌乱、踉跄远去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风雪中。

成了!消息送出去了!沈容浑身脱力般靠在后窗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柳婆子能成功,希望韩昭…能相信!

西城巡防营驻地,灯火通明。气氛虽不如忠勇堂集结时那般肃杀冲天,却也弥漫着大战将至的凝重。士兵们披甲执锐,在军官的指挥下加固城防,搬运滚木礌石,检查军械。

驻地中央的营房内,留守邺城负责城防和府内守卫的副将韩昭,正拧着浓眉,对着墙上的城防图沉思。他年约三十许,面容刚毅,眼神沉稳锐利,是萧屹川极为倚重的心腹将领之一。白朗随主帅出征后,府内外的防务重担便落在他肩上。

府内戒严,各处都绷紧了弦。但韩昭心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斥候最后传回的消息语焉不详,只知狼山隘口失守,敌军主力动向不明…西北烟尘…这太像疑兵之计了!侯爷亲率骁骑营扑向狼山后方,固然是奇招,但…风险太大了!万一…

就在这时,营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卫兵的低喝:“站住!什么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军…军爷!求…求您通报韩将军!老奴…老奴有…有天大的急事!关乎侯爷性命!关乎邺城存亡啊!”一个苍老、惊恐、带着哭腔的妇人声音响起,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绝望。

韩昭眉头猛地一皱!关乎侯爷性命?!他霍然转身,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掀开门帘!

只见营房外,风雪中,一个穿着仆妇粗布棉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被两名卫兵死死拦住。她浑身沾满雪泥,脸上布满惊恐,正是柳婆子!她看到韩昭出来,如同见到了救星,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哭喊:

“韩将军!韩将军救命啊!听竹苑…听竹苑的七殿下…让老奴…务必…务必立刻告诉您!斥候…斥候带回消息…阿史那律主力…在落鹰峡设伏!侯爷…侯爷中计了!危在旦夕!让您…让您快去救侯爷啊!”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营房内外瞬间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跪地哭嚎的柳婆子和脸色剧变的韩昭身上!

落鹰峡设伏?!侯爷中计?!

韩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落鹰峡!那个地形险恶、易守难攻的绝地!如果阿史那律的主力真的埋伏在那里…侯爷和骁骑营一头撞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韩昭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铁石般的重量,一步跨到柳婆子面前,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卫兵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是…是七殿下亲口说的!就在刚才!”柳婆子吓得浑身筛糠,语无伦次地重复,“斥候…爬到了听竹苑后墙…快死了…殿下…殿下听到的…落鹰峡!是落鹰峡!侯爷危啊!将军!求您快去救救侯爷吧!” 她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冰冷的雪地上撞得通红。

七殿下?沈容?!那个被囚禁在听竹苑、病弱不堪的皇子?他怎么会知道?斥候怎么会爬到听竹苑后墙?!

无数个疑问如同乱麻般瞬间涌入韩昭的脑海!这消息来源太诡异!太难以置信了!一个深宫皇子,一个重伤垂死的斥候,一个不起眼的老仆妇…这组合传递出的关乎主帅生死、关乎全军存亡的绝密军情?!

可信吗?!

万一是北狄的阴谋?万一是府内某些不安分势力借机生事?万一是…那个七皇子为了脱困耍的花招?!

韩昭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柳婆子,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可能是前线袍泽的性命!每一秒,都可能是主帅的绝境!营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卫兵们屏住呼吸,等待着韩昭的决断。柳婆子伏在雪地上,绝望地呜咽着。

韩昭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这消息匪夷所思,来源可疑,极可能是陷阱!但内心深处,那股自斥候回报后就一直萦绕的不安感,此刻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瞬间点燃、放大!落鹰峡…那地方…太适合打伏击了!侯爷的奇袭计划固然大胆,但一旦被看穿…后果就是毁灭!

他猛地想起出征前,侯爷站在舆图前那决绝而冰冷的眼神,想起他临行前那极其短暂、难以捉摸的、瞥向听竹苑方向的一眼…

难道…侯爷也有所察觉?难道…这深宫皇子…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地图!”韩昭猛地低吼一声,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决断的嘶哑。

一名亲兵立刻将城防图旁更详细的北疆地形图铺开。

韩昭的手指如同铁钳,重重地点在狼山隘口后方,那个形似鹰喙、两侧悬崖峭壁的狭窄峡谷——落鹰峡!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飞速移动、计算:从邺城到落鹰峡的距离、骑兵急行军需要的时间、骁骑营此刻可能的位置、如果消息为真他们能支撑多久…

冷汗,顺着韩昭刚毅的鬓角滑落。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

“将军!不可轻信啊!”旁边一名偏将忍不住开口,脸色凝重,“此事实在蹊跷!七殿下深居简出,如何能得此军情?那斥候为何偏偏爬去听竹苑?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诱使我军出城,邺城危矣!”“是啊将军!侯爷用兵如神,岂会轻易中伏?说不定此刻已击溃敌军!”

“这老奴言语颠三倒四,恐是受人指使!”

将领们的质疑声纷纷响起。不是他们不关心侯爷,而是这消息的来源和传递方式,实在太过离奇,让人无法不疑!

韩昭的手指死死按在落鹰峡的位置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何尝不知风险?!但…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侯爷此刻正身陷重围,浴血苦战,等待援兵呢?!他韩昭若因猜疑而按兵不动,导致主帅身陨、全军覆没…他百死难赎!

赌!必须赌一把!赌那个被囚禁的皇子没有说谎!赌那个垂死的斥候用生命带回了真相!

“闭嘴!”韩昭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那是一种经历过尸山血海淬炼出的、在绝境中做出决断的凶悍!“传我将令!”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营房:

“第一!立刻点齐本部所有轻骑!备双马!带上强弓劲弩!一炷香后,随我出城!”

“第二!飞鸽传书附近所有烽燧堡、斥候点!不惜一切代价,向狼山方向搜寻侯爷踪迹!发现落鹰峡异动,立刻以最高级别烽火示警!”

“第三!邺城防务,由赵副将全权负责!紧闭四门,严加戒备!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斩!”

“第四!”韩昭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柳婆子和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带着铁血杀伐之气,“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军法从事,诛九族!”

“末将遵令!” 众将见韩昭心意已决,且部署严密,不敢再劝,轰然应诺!营房内外瞬间如同精密的机器般高速运转起来!

韩昭不再看任何人,大步走到兵器架前,一把抓起自己的佩刀和强弓。他最后看了一眼地图上那个险恶的峡谷标记,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七殿下…” 他心中默念,眼神复杂难明,“但愿…你没有骗我!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充满了冰冷的杀机。

他转身,猩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带着一身冲天煞气,冲入了门外漫天的风雪之中!听竹苑内,死一般的寂静。

自柳婆子踉跄离去后,时间仿佛凝固了。沈容和阿箬守在冰冷的小屋里,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屋外的风雪依旧狂暴,但此刻,这风雪声却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沈容靠在墙边,闭着眼,看似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紧张。消息送出去了,韩昭…会信吗?他会出兵吗?时间还来得及吗?墙外那个斥候…还活着吗?无数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

阿箬紧握着暗器,如同最警惕的猎豹,守在沈容身边,耳朵捕捉着屋外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屋顶的窥探者似乎也被这持续的风雪折磨得够呛,脚步声许久未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

突然!

一阵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震动感,透过冰冷的地面和墙壁,隐隐传了过来!

那震动…如同无数沉重的马蹄,踏在冻硬的大地上发出的沉闷回响!而且,正在迅速远去!

沈容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阿箬也感受到了!她冲到窗边,透过破洞极力向外望去!虽然视野被高墙和风雪阻挡,但那沉闷的、如同滚雷般逐渐远去的马蹄轰鸣声,在寂静的雪夜里却越来越清晰!方向…正是西北!

是骑兵!大队的骑兵!出城了!

“是韩昭!”沈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他紧紧抓住阿箬的手臂,“他信了!他出兵了!阿箬!他出兵了!”

巨大的喜悦和希望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紧张和绝望!韩昭选择了相信!选择了冒险!这意味着一线生机!不仅是对萧屹川,也是对沈容自己!

阿箬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用力点头,眼中甚至泛起了激动的泪光。

然而,这短暂的狂喜并未持续多久。沈容很快冷静下来。韩昭出兵了,但这只是第一步!落鹰峡距离邺城不算近,韩昭能否及时赶到?萧屹川能否支撑到援兵到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且…

沈容的目光转向院门方向,眼神重新变得凝重。韩昭带走了最精锐的本部轻骑,府内防卫必然更加空虚,但白朗留下的眼线…那些如同毒蛇般盯着听竹苑的守卫和屋顶监视者…他们还在!柳婆子冒险传递消息…会不会已经暴露?韩昭出兵如此大的动静…府内其他人会怎么想?

危机,并未解除,只是暂时转移了战场。听竹苑这小小的囚笼,依然被无形的杀机笼罩着。

他缓缓坐回冰冷的床边,拿起那根冰冷的炭条,在粗糙的草纸上,一笔一划,再次开始抄写那早已烂熟于心的经文。只是这一次,他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不再是焦灼的等待,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赌上了一切的决然。

“阿箬,”沈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落鹰峡。

峡谷入口狭窄如咽喉,两侧是刀劈斧削般的陡峭悬崖。此刻,峡谷内已化为一片修罗血狱!

震天的喊杀声、兵刃撞击的刺耳锐响、战马濒死的惨烈嘶鸣、士兵绝望的怒吼和濒死的哀嚎…汇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曲,在狭窄的山谷间疯狂回荡、碰撞!

萧屹川率领的骁骑营,如同一条被掐住了七寸的巨龙,陷入了阿史那律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当他们如同锋利的尖刀,势如破竹般冲入狼山隘口后方,准备直捣黄龙时,等待他们的不是空虚的后方,而是早已埋伏在落鹰峡两侧高地上的北狄精锐!滚木礌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堵塞了前路!无数淬毒的箭矢如同死亡的蝗虫,从两侧悬崖上密密麻麻地攒射下来!

冲锋的骑兵队形瞬间被砸烂、射穿!人仰马翻!鲜血如同溪流般在冰冷的峡谷石地上肆意流淌!

“中计了!有埋伏!!”

“保护侯爷!!”

“结阵!快结阵!盾牌!!”

骁骑营不愧是萧屹川亲手带出来的百战精锐,虽遭突袭,死伤惨重,却并未彻底崩溃!在最初的混乱后,残存的将士在各级军官的嘶吼声中,凭借着惊人的战斗素养和悍不畏死的意志,迅速收缩,以萧屹川为中心,结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型!巨大的盾牌层层叠起,抵挡着上方倾泻而下的死亡之雨!

萧屹川身处阵中,玄墨重甲上已溅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他那张冷硬如岩石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狂暴的杀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落鹰峡!他竟然一头撞进了阿史那律为他精心准备的坟墓!

“好!好个阿史那律!”萧屹川的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在低吼,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他的判断错了!错得离谱!那西北的烟尘,根本不是什么主力,而是彻头彻尾的诱饵!阿史那律算准了他会兵行险着,奇袭狼山后方,早就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

“侯爷!峡谷太窄!我们冲不出去!两侧高地都被敌军占据!滚石箭矢太猛了!”白朗满脸血污,头盔都歪了,嘶声吼道,声音带着一丝绝望。骁骑营擅长的野战冲锋,在这狭窄的绝地,威力被压制到了最低!他们成了活靶子!

萧屹川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长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何尝不知?!落鹰峡的地形,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屠宰场!冲?前路被巨石堵死!退?后方退路也已被北狄骑兵封死!向上攻?悬崖陡峭,敌军居高临下,无异于送死!

唯一的生机,就是死守!等待变数!等待…邺城方向的援军!但…韩昭会来吗?他能及时赶到吗?就算赶到,能突破外面的重重封锁吗?!

希望渺茫!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开始悄然啃噬着残存将士的意志。伤亡在持续增加,盾阵在滚石和箭雨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顶住!”萧屹川猛地挥刀,将一支射向他的毒箭劈飞,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我萧屹川的兵,没有孬种!就是死,也要崩掉阿史那律满嘴牙!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给老子杀!!”

“杀!杀!杀!!” 残存的骁骑营将士被主帅的凶悍所感染,爆发出震天的怒吼!绝望化为死志,防御阵型爆发出最后的、惨烈的光芒!他们用血肉之躯,死死顶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死亡浪潮!

峡谷内,血光冲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萧屹川挥舞着长刀,如同浴血的魔神,在死亡的边缘疯狂搏杀!他的眼神冰冷而狂暴,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

落鹰峡…这个消息…邺城里,有谁能预判?有谁能…在他出征前就察觉到那西北烟尘的异常?!

那个在风雪中被他囚禁、饮下血酒的苍白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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