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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九霄山下废材名

帝尊的琉璃雪

九霄仙门的演武场上,晨雾未散。云灼华缩在角落的石墩旁,指尖掐着一截枯草,目光低垂。几名内门弟子嗤笑着走过,为首的林惊羽袍袖一甩,劲风扫过她散乱的鬓发:“哟,这不是咱们仙门的‘祥瑞’么?今日又来沾哪座擂台的霉运?”四周哄笑声炸开,云灼华却只将头埋得更低,仿佛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苔藓才是值得凝望的珍宝。

  药堂的杜衡拨开人群,将一包草药塞进她手中:“灼华师妹,凝神丹的药材齐了。”

  他声音温和,掌心残留着晒干灵植的清苦气。云灼华抬眸时眼底适时浮起感激的微光,指尖却在触到药包的刹那微微一颤——杜衡袖口沾染的赤焰花粉,能诱动她血脉深处蛰伏的异香。

  “多谢师兄。”她嗓音细弱,裹紧粗布外袍匆匆退走。

  身后苏挽月的低语针一般刺来:“杜衡师兄何必管这废物?她入门十年连引气入体都勉强……”杜衡的辩驳被风声吞没。云灼华拐进后山小径,唇角那抹怯懦瞬间褪尽。

  寒潭水汽氤氲如瘴。她掬水泼面,水中倒映的少女面色蜡黄,唯有一双眸子沉静如古井。‘九霄仙门三万弟子,谁会留意潭底暗流?’她凝视掌心——昨日被戒尺抽出的红痕下,一缕琉璃色光华在血管深处游走。这身负的烬骨香是催命符,百年前裴玄寂那句“惑乱天道”的判词仍悬在仙门典籍里,足以令诸天诛杀她千万次。

  “云灼华!”执法堂执事岳擎苍的吼声震落松枝积雪,“薛长老传你问脉!”

  薛灵枢的竹舍药香弥散。女医修指尖搭在她腕脉,冰蚕丝悬线忽地绷紧。

  “奇哉……”薛灵枢蹙眉,“脉象虚浮若垂死老妪,丹田却隐有焚风回旋之兆。”

  银针试探性刺向云灼华颈侧要穴,她袖中手指猛然蜷紧——针尖触及皮肤刹那,寒潭方向陡然传来妖兽惨嚎!

  薛灵枢收针推窗。只见墨临渊拎着滴血的狼妖头颅踏过石阶,玄衣下摆未沾半点血渍。

  “后山寒潭有妖气。”他冷瞥云灼华,“你常去之处。”

  “我、我只敢在白日采药……”她哆嗦着缩向药柜阴影,袖口却悄悄拂过柜角一盆枯死的九叶兰。叶片在她袖风掠过时诡异地抽出一星绿芽,又被她屈指碾碎。

  暮钟荡过山峦。云灼华蜷在柴房草堆,从墙缝抠出半块冷硬的馍。窗外飘进柳含烟与女伴的嬉笑:“墨师兄今日斩妖的英姿……”

  “比某些占着内门名额的蛀虫强万倍!”

  柴门吱呀轻响。杂役弟子萧瑟默然放下一碗热粥,破碗边缘还粘着米粒。

  “灶上偷留的。”他哑声道,枯瘦的手背有新烙的鞭痕。云灼华接过碗时触到他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暖流渗入他伤口。萧瑟怔愣低头,伤痕已结薄痂。

  “快走吧,被巡夜发现要挨罚。”她吹熄油灯。黑暗吞噬人影的刹那,云灼华掌心琉璃光骤亮如星子,体内翻涌的异香被死死压回丹田。剧痛令她弓身呛咳,喉间漫开铁锈味。

  ‘裴玄寂……若你感知到此地异动……’她抹去唇边血渍,望向九重天方向的眼神淬满寒冰,‘我宁可永堕幽冥归墟!’

  柴房的霉味混着草屑钻进鼻腔,窗外巡夜弟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云灼华迅速敛去眸中厉色,蜷缩着将破毯裹紧,呼吸调整成虚弱绵长的频率。

  脚步声在门外顿了顿,终究没有推门探查。待那点微弱的灯笼光晕消失在廊角,她才松开紧咬的牙关,体内翻江倒海的灼痛稍缓,只余细密的冷汗浸透里衣。

  更深露重时,柴房腐朽的木门被轻轻叩响三声,间隔长短不一。云灼华无声滑至门后,指尖凝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琉璃光,蓄势待发。门缝里塞进一卷薄薄的兽皮卷,边缘磨损得厉害。

  “韩师伯让捎的,”萧瑟低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夜风的寒意,“说是百年前的《异闻录》残篇,压在库房最底下。”

  云灼华指尖一勾,兽皮卷无声落入掌心。‘老韩当……’她心头微动,这位看守藏书阁几十年的老管事,总能在堆积如山的故纸堆里,精准捞出她需要的只言片语。借着破窗漏下的惨淡月光,她展开兽皮卷。

  卷首一行模糊的朱砂小字刺痛双眼:“……烬骨香,生于幽冥之隙,引天妒,乱道心……”后面几页被生生撕去,只余参差毛边。裴玄寂当年那道诛杀令的根由,或许就藏在这缺失的几页里。

  她正凝神思索,一阵极淡的、混杂着脂粉气的夜风拂过柴堆。花弄影倚在窗外歪脖子老槐的阴影里,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调笑:“小云儿,你那好堂兄云霆,今夜可没少在醉仙楼散灵石,逢人便说与你早已恩断义绝,生怕沾上半点火星。”

  云灼华眼皮都未抬,只将兽皮卷小心塞入怀中:“知道了。”

  “啧,真冷淡,”花弄影撇撇嘴,身形如烟般消散前,弹指射来一点微光,“林惊羽那蠢货,花了大价钱从黑市弄来‘蚀骨粉’,打算明日外门大比,掺在你对手的茶水里……东西替你拦下了,人情记账上。”那点微光落在草堆上,是个不起眼的灰色纸包。

  林惊羽……云灼华眸底掠过一丝冷嘲。这蠢钝如猪的掌门之子,手段永远这般上不得台面。她捻起纸包,指尖琉璃光一闪,蚀骨粉连同纸包瞬间化为飞灰,散入夜风。

  这微不足道的麻烦解决了,更大的隐患却在体内蠢动——杜衡白日沾染的赤焰花粉,此刻正丝丝缕缕诱发着烬骨香的躁动,丹田深处那股焚风般的灼热,越来越难以压制。

  必须去寒潭。

  后山密林在夜色中张牙舞爪,月光被浓密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云灼华如一道轻烟掠过低矮的灌木,路径熟稔地避开了几处暗哨和简单的预警阵法。就在即将抵达那片熟悉的寒潭水雾时,一声压抑着极度恐惧的呜咽顺着风飘来。

  “呜……求、求求你……”是少女稚嫩颤抖的嗓音。

  云灼华脚步一顿,隐在一丛茂密的夜息草后。只见水汽氤氲的潭边,杂役弟子石磊正死死捂着一个小姑娘的嘴,那女孩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杂役服,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青紫鞭痕,此刻正被石磊粗壮的手臂勒得脸色发青。

  石磊身边还站着另一个身材矮胖的杂役管事,搓着手,一脸淫邪地笑:“青萝这小妖精,藏在后山偷吸月华修炼,坏了门规!石磊,把她捆结实了,送去刑堂前,先让老子验验货……”

  被唤作青萝的女孩惊恐地睁大眼,泪水混着潭边水汽糊了满脸,拼命挣扎间,一缕极淡的、非花非木的草木清气从她发间逸散出来。是山间草木精怪的气息!

  石磊脸上横肉抖动,瓮声瓮气:“管事放心,这小东西跑不了……”话音未落,一道细微的破空声擦着他耳边掠过!

  “谁?!”石磊猛地抬头,凶光毕露。

  夜息草丛微微晃动,云灼华慢吞吞地挪了出来,蜡黄的脸上满是惊惶,手里还捏着几根刚拔下的药草,声音细弱蚊蚋:“石、石师兄?管事?我……我来采点夜息草给薛师姐入药……”她瑟缩着,仿佛被眼前景象吓呆了,脚步却“不经意”地挪到了青萝和石磊之间。

  “是你这废物?”矮胖管事看清来人,嗤笑一声,满脸不耐,“滚远点!别碍着老子办正事!”

  “可……可薛师姐明早等着用药……”云灼华似乎更害怕了,捏着药草的手都在抖,身子一歪,像是被湿滑的苔藓绊倒,整个人踉跄着朝石磊撞去!

  “找死!”石磊怒喝,下意识松了勒住青萝的手,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狠狠扇向云灼华!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云灼华看似慌乱挥舞的手臂,“恰好”拂过石磊腰间的短匕鞘口。一点微不可察的琉璃色光华在她指尖一闪而逝。同时,她脚下“笨拙”地一绊,整个人矮身向前扑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记耳光,却将手中刚拔下的、还带着新鲜泥土的几株夜息草,尽数糊在了矮胖管事凑近的脸上!

  “哎哟!”管事被带着浓郁药气的泥土糊了满眼鼻,顿时喷嚏连连,涕泪横流。

  而石磊腰间那柄短匕,在云灼华指尖拂过的刹那,竟“呛啷”一声自行弹出半寸!冰冷的锋刃,不偏不倚,刚好在他因挥掌而前倾时,划破了他自己的粗布裤管!

  “嘶——!”石磊痛呼,低头一看,小腿肚被划开一道寸许长的血口,虽不深,却血流如注。他惊怒交加,又带着一丝见血的恐惧,一时竟忘了去抓青萝。

  云灼华已“狼狈”地滚到潭边,沾了满身泥水,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带着哭腔:“对、对不起石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滚……这就滚……”她看也不敢看吓呆的青萝和暴怒的两人,抱头鼠窜般跌跌撞撞冲入密林深处。

  身后传来管事气急败坏的叫骂和石磊的痛哼。直到彻底远离那片区域,云灼华才停在一棵巨大的古木阴影下,背靠冰冷的树干急促喘息。冷汗浸透后背,丹田内因强行催动那细微力量而引发的灼痛再次翻腾,喉头腥甜。

  ‘只能撑到子时……’她抬眸望向寒潭方向,那处水潭蕴含的天然阴寒之气,是暂时压制烬骨香躁动的唯一倚仗。今夜被这一耽搁,时间更紧了。她强忍不适,再次融入黑暗。

  当冰冷的潭水终于没过腰际,刺骨的寒意丝丝缕缕渗入肌肤,勉强压住体内那团焚风时,天色已透出微弱的蟹壳青。第一缕晨光即将刺破夜幕。

  云灼华拖着疲惫湿冷的身躯回到柴房附近,远远便看见杜衡站在她破败的门前,眉头紧锁。晨风吹动他素净的药堂弟子服,袖口处一点不易察觉的赤色花粉痕迹,在曦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灼华师妹!”杜衡看到她一身狼狈泥水,眼中担忧更甚,忙将一个小巧的玉瓶塞进她冰冷的手中,“这是新炼的凝神丹,药性温和些……你、你昨夜去哪了?怎弄成这样?”

  云灼华垂着眼睫,将玉瓶攥紧,指尖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声音细弱飘忽:“后……后山采药,不小心滑到泥坑里了……”

  恰在此时,一群晨练的内门弟子簇拥着神清气爽的林惊羽和苏挽月,趾高气扬地路过。林惊羽一眼瞥见角落里的两人,尤其是云灼华那副落汤鸡般的狼狈模样,顿时夸张地大笑起来,引得众人侧目。

  “哈!快看!咱们九霄仙门的‘祥瑞’又显灵了!大清早就给杜师兄表演了个泥坑打滚!”他声音洪亮,满是恶意,“杜衡师兄,你可小心点,别被这废物的霉运沾上,回头炼丹炸了炉,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挽月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讥讽:“林师弟说得对呢。杜师兄心善,可有些人啊,天生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沾上了,甩都甩不掉呢。”

  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将角落里那单薄的身影彻底淹没。

  云灼华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瑟缩,仿佛不堪承受这铺天盖地的恶意。只有紧贴着冰冷身体的玉瓶,和怀中那卷残破的兽皮卷,传递着微弱的、不容置疑的存在感。她像一颗被深埋地底的顽石,任凭地表风雨喧嚣,只沉默地积蓄着地火奔涌的力量。

  九霄仙门新的一天,在废材的“笑柄”中,如常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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