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在林荫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落叶的声响,在这幽深的林子中显得格外清晰。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林子增添了几分神秘。
突然,李莲花眉头微蹙,伸手示意白桦停车。“白桦,停一下。”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敏锐的察觉。
角丽谯疑惑地看向他,只见李莲花神色凝重,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动静。
笛飞声在软榻上打盹,突然被李莲花的声音惊醒,看着李莲花的动作,立马警惕的看着四周。“李莲花,你发现了什么?”
李莲花轻“嗯”了一声,身形如风般从莲花楼上跃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角丽谯和笛飞声对视了一眼紧随其后,心中满是疑惑。她俩环顾四周,除了茂密的树林,并无异常。
不多时,李莲花停在一个略显突兀的土包前,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角丽谯也蹲下身子,隐约间,似乎真有微弱的呼吸声从土中传来,夹杂着泥土的潮湿气息,在这静谧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这是被人给活埋了?”角丽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诧与难以置信。她看着面前这个的土包。
李莲花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倾听着。角丽谯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土包中的呼吸声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就像一根细线,穿过林间的风声、鸟鸣,被李莲花敏锐地捕捉到。她不禁对李莲花的功力感到惊叹,“花花,你的功力又增长了。”
这个土包离莲花楼可不近,最少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李莲花离这么远都能听见这埋在地下微弱的呼吸声。而且还不止是呼吸声,还夹杂着林间繁杂的声响,李莲花都能从中精准分辨出地底下的呼吸声,这功力实在令人咋舌。
李莲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身走向莲花楼,取来两把铲子。递给笛飞声一把。
“凭什么是我。”笛飞声不忿的道。
“这里就我们两个男人,难道你好意思让女人动手。”李莲花没好气的道。
说着他就熟练地挥舞着铲子,开始掘坟。笛飞声不情不愿的也开始行动起来。
角丽谯站在一旁,心中既担忧又期待,不知土包下埋着何人,更对即将揭开的真相充满好奇。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挖开,一股潮湿且带着腐朽气息的泥土味扑面而来。角丽谯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挖开的泥土。连连的一个熟悉的面孔显露出来。是“皓首穷经”,施文绝!他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显然生命已经危在旦夕。奇怪的是他的手势居然是龟息功。
若是再晚点挖,施文绝恐怕就真的被活埋致死。
“帮忙。”李莲花对着笛飞声道,让他帮忙迅速将施文绝从土中抱出,又用了银针帮施文绝解了龟息功,又用灵气梳理一遍施文绝的内伤。
过了一会儿,施文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满是感激与震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多谢二位相救,施某这条命是你们给的。”施文绝的声音虚弱,却饱含真挚的感激。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李莲花轻轻按住。
“施兄切勿妄动,你受了重伤,此刻身体虚弱,需先好好休息。”李莲花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施文绝的身上,为他驱散寒意。
角丽谯蹲在施文绝身旁,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你看起来状态极差,还身受重伤,是怎么被活埋,”她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施文绝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原来,他在对敌时,不幸身受重伤,逃脱不掉,为了活命只好运行龟息功,敌人是走了,他呢!被好心的武林同道给埋了。若不是李莲花他们三人谯及时相救,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笛飞声听着施文绝的话,“傻子。”说着人就走了。
李莲花和角丽谯对视一眼,也是无语了,“那施兄,现在可能走?”李莲花问道。
“能走,多谢恩人,在下施文绝。”施文绝在李莲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艰难的对李莲花行礼,询问起来。“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原来是‘皓首穷经’武林文状元,施兄。”李莲花声音清冷温润,“在下李莲花,是一介江湖游医。”
夕阳西下,余晖将林间小路染成血色。李莲花搀扶着浑身是血的施文绝,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
施文绝虚弱地靠在李莲花背上,气息微弱:“李兄...多谢相救...”
“施兄,坚持一会儿,在下的医馆在前方,你的伤口需要处理。”李莲花加快了脚步。
莲花楼静静地停在山坳里,灯火通明。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施文绝进入楼内,为他仔细处理伤口。那狰狞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后背,显然是被人用利器所伤。
“先在这里休息,时间也晚了。”李莲花将施文绝安置在最里间的小房间,轻声说道。
“阿飞来帮忙。”李莲花头也不抬地喊道。
笛飞声不情不愿地放下手中的刀,嘟囔道:“又要我打下手,我可是金鸳盟的尊主。”
“阿飞,做事抵消你每日的生活费。”李莲花一边翻炒着锅中的菜,一边笑道,“怎么好让金鸳盟的尊主吃白食。”
角丽谯坐在一旁,优雅地品着茶,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斗嘴。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夜幕降临,莲花楼里飘出阵阵饭菜香。李莲花和笛飞声在厨房里忙碌着,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中格外清晰。
饭菜很快准备好,四人围坐在桌前。施文绝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在角丽谯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施兄,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李莲花为施文绝盛了一碗热汤。
施文绝感激地点点头,端起碗小口喝着。热汤下肚,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李兄,阿谯姑娘,还有阿飞兄,”施文绝放下碗,神色凝重,“今日施某,多谢三位相救,不然那个土包就是施某的埋骨之地了。”
施文绝在莲花楼养伤的第三天,他的家人终于寻到了这里。当那队风尘仆仆的家仆出现在莲花楼前时,李莲花正在楼外的空地上晒药草。
“诸位,告辞了。”施文绝站在楼门口,向着三人深深一揖,
李莲花放下手中的药篓,走上前扶起施文绝:“施兄多保重,”
笛飞声在一旁哼了一声:“行了,啰嗦。”
李莲花轻轻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膀,对施文绝笑道:“施兄保重,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施文绝的家人们千恩万谢,将他接走了。莲花楼重新上路,继续在江湖中漂泊。
一日,三人在一处险峻的山崖边采集莲花楼所需要的药材,李莲花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怎么了?”笛飞声问道。
李莲花指向山崖下:“那里似乎有人。”
角丽谯和笛飞声顺着李莲花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崖下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我去看看。”李莲花说着,施展轻功向山崖下飞去。
片刻后,李莲花背着一个人回到了莲花楼。那人浑身骨骼断裂,显然是坠崖所致。
“是贺兰铁。”笛飞声毫不在意的道。
李莲花将他安置在楼内,开始为他接骨续命。他用药物和木板固定断肢,并运用灵气将毒素排出体外,快速稳定了病情。
角丽谯和笛飞声站在一旁,看着李莲花熟练的手法,心中暗暗佩服。
“花花,你的医术运用地越发熟练了”角丽谯赞叹道。
李莲花只是笑了笑,继续忙碌着。和角丽谯游历江湖地这几年,早已习惯了这种救死扶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