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霁月梳洗完毕,行至茶室之外,却是闻声止步。
“他同我等一同入宫,不过是承其表亲之光,得了圣宠,有了这独居之所,竟让我等这般苦等,未免自视甚高了些!”
“何谓承宠?听闻其首次侍寝那日,王上被那天权国主抱回寝宫,至今都未曾下榻,二人于王上心中,孰轻孰重,可想而知!”
闻及此言,霁月嗤笑,掀帘而入,于堂上茶案一侧落坐,众人刹时禁声,一丝心虚惊慌之色浮于面容之上;霁月轻持案上宫人所沏之茶,浅尝。
“诸位寻来此处所为何事,直言无妨。”
数人相觑无言,皆是“推让”之一,片刻之后,一人终是出言。
“……那天权国主放着那一国之君不做,前来瑶光为宠,其意定旨两国联姻,他日不论瑶光与天权孰为附属之国,于你我皆是不利……”
“故而?”
“…故而……还请公子前去劝告于王上……”
“尔等作何不去?”
“我等若是前去求见,定是无果……与我等相比,公子您自是得宠的多……”
“呵!……王上的思绪岂是我这低下之人可左右的?”
“公子过谦了,您乃王上旧人族亲,于王上心中定非比旁人。”
霁月闻言将手中玉盏至回茶案之上,随后起身,蔑笑。
“诸位恐是弄错了,本公子可非是那架上长矛,可任人挥耍!”
“……公子此为何意?”
“今日这殿内污浊之气甚是浓郁,本公子去那殿外透透气,诸位请便!”
“霁月,你……”
堂下之人一语未落,霁月便已大步而出,闻及身后那些个道人是非之人腌臜之言,也未多做理会……
…………
“阿离,阿离~”
慕容黎闻言将身子侧向床榻里方,不愿理会坐于身侧百般讨好于他之人。
“阿离,我错了,任你如何责罚,我皆无怨言,只是,你莫要不理会于我……”
“……”
“阿离,待你我回了天权,我跪上几日燕支可好?”
“……谁要同你回天权?你若是悔了,随时皆可回朝,我绝不阻拦。”
“不悔,不悔!阿离在何处,我便在何处,万事皆以阿离意愿为上!”
“你离宫这般久,便不惧有心之人夺了政权么?”
“而今我哪还顾得上那些,阿离那日于崖底应我所求,我便以为阿离于往日之事已是释然,可阿离此番却似有意为难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