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转,年载须臾而过,转瞬,那襁褓中的婴孩早已过了孩提时期,虽是聪慧,却也少不了孩童的顽劣,慕容黎向来喜静,可这俩孩子却是闹腾的紧,长此以往,竟也生生将他这清冷的性子磨出了几分温润近人,平日里待人处事便也多了些耐性……
院内,女娃娃身着粉衫,束着双平髻,蹲于阶沿之下,将箕中那些药草一把把往地上扔着,数名医丞于其避之不及,待她皆是刻意远离,韩火则立于一侧手足无措,他可没这胆量出手阻止,只得可怜巴巴的哀求,但愿这小祖宗能“放他一马”。
“王女!王女,您可莫要再糟蹋这些药草了!”这可皆是他亲自出宫采的,是他的心血啊。
“哼!谁,谁让你日日向父王寻本殿下的不是,左右,这些枯草也值不了几个银钱!”
软糯糯的奶音含糊不清的述说着韩火的“罪状”,幼鹿般的铜铃眸䁾了一眼身侧之人,粉圆的小脸上皆是于此番蛮横行事的不屑一顾。
“冤枉啊,臣哪有此般胆量啊!”他不过陈论事实而已……
“哼!你别以为,以为本殿下年龄尚小,便可任你轻易忽悠。”
“这,王女,臣……”
“殿下!”
韩火一言未尽之时,方夜自院外而来,一声“呵斥”,即刻便让执素心惊,自然,她所惧非是出言之人,而是,他若寻来,父王十之八九是知晓她逃了课业,如此想来,一顿责罚定是免不了的。
执素“咻”的一下起了身,许是过于急切,身子一时不稳,险些摔倒,好在韩火搭手去扶了她一把。执素自韩火掌中“挣脱”,径直便奔向了方夜,一把抱住其修长结实的双腿,仰头便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韩火见状即刻便知晓这小祖宗是要恶人先告状了。
“方夜叔父~‘憨货’他欺负我~”
“……”果然,他猜中了……
“殿下,属下同您说过多次了,此般称谓不可取,会乱了尊卑。”这小娃娃,虽是顽闹了些,可却是他瞧着长大的,执素的脾性,他了解,但凡她这般唤他,便定是行事不端,须得他打个掩护。
“有何不可,父王都已认可了啊。”
“……走吧,王上正寻您呢。”
“啊?……父王他今日心情如何啊?”她先试探试探父王情绪,暗自给自个儿估个“死”法。
“您自个儿去瞧瞧便知。”
“啊?啊~对了,那他呢,他方才欺负本殿下来着,本殿下要罚他!”执素转身伸出她那胖手,便是一顿栽赃。
“这,方大人,我哪敢啊。”
“我知道。”
语毕,未待执素再次出言与之纠缠,便一把将其抱于怀中,转身出了庭院;而后韩火长吁了一口气,今日这“劫”他算是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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