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于殿外便将执素放了下来,也未去牵扶于她,便于后方护着她入了书房。
“……”执素于门外踌躇良久后,咬咬牙,跨门而入便瞧见那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宫侍,即刻转身便想要退缩,却被身后方夜阻去了退路。
“过来。”
慕容黎冷淡的声线自执素身后传来,她从中捉摸不出任何情绪,痴楞片刻后,那嘴角便“咧上了眉梢”,圆溜溜的双眸更是笑成了两弯月牙,当真也是难为她了;执素转回身子,晃着身子便朝书案而去,满面皆是讨好之意,可去了案侧,其所言之时又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
“父王~素儿脚疼,要抱抱~”
“去哪儿了....嗯?”慕容黎闻言却未有任何回应,还是那般颔首批阅着奏谍。
“素,素儿去医堂了。”
“你丢了课业去医堂作何了?”
“我,素儿去学医术了,对,学医术。”
“方夜。”
“属下在。”
“她此言可是属实?”
“这........属下去到医堂之时,确实瞧见王女她……正与韩医丞‘交流’于草药之上的心得……”
方夜含糊的述说着他所见之事,俨然十分为难,王女正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呢,可他不能欺君另说,且他也瞒不过王上,便只得含糊其辞,他当真是难做啊!
“呵,交流心得?……行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语落,方夜便一溜烟儿的跨门而去。
“.......”执素见状即刻便知自个儿此番定是“凶多吉少”了,故而那笑颜便赔的更灿丽了。
“尔等皆去内侍监领二十杖,此事便就此作罢。”
“奴才遵旨,谢王上不杀之恩。”
那些个俯跪于堂下的内侍闻言不知该是喜是忧,喜的是王上未下令要了他们的脑袋,忧的是若挨了这二十杖,再下榻整日侍奉,也不知是否能熬得住,他们皆是些命贱之人,如何能有那伤后休歇的时日呢。
“父王!不要,不要杖责他们。”执素未待那些宫侍退下领罚,即刻便出言求情,这些个宫侍平日里待她是极好的。
“你倒是心疼这些个宫侍。”
“是父王您平日里教素儿,要待人和善,莫要自恃高位便草....要人性命,的呀!”那成语是草什么人命来着?她又忘了!如此瞧来,她是真不该数次丢掉课业啊........
“本王也曾教过你赏罚分明,你宫中这些个侍从,皆是职守上出了疏漏,才会连主子的行踪也寻不着,如此,便是该罚。”
“可,可....父王,素儿保证再也不逃课,不捉弄太傅,不四处寻事了,您就饶了他们吧~”
“那这责罚,你替他们受了,本王便饶了他们。”
“啊?父王,儿臣若挨了这数十杖,会一命呜呼的,父王,您真舍得要了儿臣的小命吗~”语落,执素便嘤嘤嘤的哭着,却许久不见泪珠。
“……”这丫头的性子像极了执明,整日不务正业,只想着寻欢作乐,这脸皮也是不输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