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正伏案练画,狼毫在纸上勾勒竹影。忽闻窗外“哐当”一响,窗台上的绿萝连盆翻落,青瓷碎成几片,泥土撒了一地。
她手一颤,画笔坠地,墨点污了宣纸。抬眼望去,窗棂上蹲着只白猫,冰蓝眼眸瞅着她,正是萧许晴曾养的。
白猫“喵”了声,跃进屋,踩过碎瓷,蹭了蹭她的裙摆。沈棠望着它,指尖捏紧了笔,喉间微涩。沈棠蹲下去耳边的碎发顺势落下衬的她温柔似水 摸摸白猫的头“真是只可怜猫,你会想萧许晴吗?”说罢便命人处理绿萝盆,猫咪咕噜咕噜的回应,这的相处的画面如诗如画。
随后便继续为画上的江南绿水添上色彩,但思绪早就不在上面了 :皇后近日没有什么动静 以后会不会来个大来个大招打的我们措手不及呢? 沈棠望着白猫悠闲舔爪的模样,心思却飘远了,画笔在指间无意识地转着,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乌色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们?尤其是漆言。沈棠咬了咬下唇,指尖微微发颤。镇国公咽气前那句“漆言并非我害”,至今还在耳边回响——那双眼浑浊却骤然清明的眼睛,那份濒死之际的急切,怎么看都不像是说谎。哪有人到了黄泉路口,还要特意编个谎话来护着仇人?不合情理。
倒是皇后……沈棠眉峰蹙得更紧。那天在灵堂,皇后一身素缟,指尖攥着佛珠,嘴里念着往生经,看似镇定得很,可她垂眸时颤动的睫毛,还有转身时几乎踩空的脚步,都藏着掩不住的慌乱。
这一切像团乱麻,缠得她心口发闷。漆言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这么多人费尽心机地遮掩、算计?沈棠深吸一口气,将画笔重重搁在案上,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查清楚。
沈棠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见沈国师目光落在空荡的窗台,轻声道:“方才已让下人来收拾过了,瓷片和泥土都清干净了。”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墨痕,抬眼看向那只正绕着沈国师脚边打转的白猫,补充道:“是萧许晴从前养的那只雪团,不知怎的闯了进来,碰倒了绿萝。”
白猫似是听懂了“许晴”二字,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朝沈国师“喵”了一声,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委屈。沈棠望着它,又道:“瞧着倒是康健,许是在府中哪个角落安了家。”沈国师摸摸胡子 爽朗的笑笑“这猫好啊!毛发凌乱看来没人收养,养在福中还能添些乐趣 ”拍拍猫咪脊背 。
随后又看向女儿恢复往日父亲的严肃却又带着一些慈爱“不过棠棠为父不是来与你说这只猫的,阿离带着无名十九训练偶然走到边疆,那是北燕邻国的地盘,一位看守士兵挑衅他们 无名五没忍住与他厮打在一起 后来众人都纷纷参与 。无名侍卫与阿离出了名的武功高强 自然是打赢了,不过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叹了一口气“北燕借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就怕陛下怪罪下来 …甚至开战也有可能 ”
沈棠听闻神色一紧,“竟然有这番事,不过父亲别担心,北燕论什么都比不上我南楚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 ”沈棠话音刚落,沈国师眉头仍拧着,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你这孩子,莫要轻敌。北燕近年野心渐起,就盼着寻由头挑起争端。阿离他们年轻气盛,边疆之地本就敏感,这下被抓了把柄……”
沈棠攥紧衣角,眸中闪过担忧:“阿离哥哥向来有分寸,定是那北燕士兵蓄意挑衅!父亲,咱们南楚铁骑威慑四方,当真会怕北燕借题发挥?”
沈国师望着窗外竹影摇曳,长叹一声:“朝堂之上,最怕的是有人揣着私心添油加醋。你且记着,明日随为父进宫,面圣时莫要乱了分寸,且看陛下如何决断这场边疆风波……”
正说着,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无名侍卫浑身带血,踉跄着闯入院中,扑通跪地:“国师大人!阿离哥……在边疆被北燕扣押,他们、他们要南楚割地赔款换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