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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舌妇刁难

糙汉的七零锦鲤妻

鸡叫头遍的时候,林晚秋是被冻醒的。

公社办公室的长条木椅硬邦邦的硌着背,身上盖着的军大衣带着烟草和阳光的味道。她动了动发麻的胳膊,才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压在了陆战霆的腿上。男人还睡着,眉头微微皱着,下颌线在晨光里绷得很紧,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

办公桌被他们折腾了一夜,碎布料拼出的桃花补丁摆了满满一桌子,粉的、红的、白的,在朝阳透过窗棂洒进来的光线下,像一片盛开的花海。昨夜拼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也不知怎么就靠着睡着了。

林晚秋小心翼翼地想挪开身子,陆战霆却突然哼唧了一声,大手无意识地攥住了她的袖口。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她心里一跳,像有只小蚂蚁顺着胳膊往上爬。

"醒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饿不饿?俺去买俩馒头。"他说着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已经麻得不听使唤,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别动!"林晚秋赶紧扶住他,"你坐会儿,我去就行。"她挣开被攥住的袖口,指尖不经意碰到他掌心的老茧,像被砂纸磨过似的一阵发烫。

陆战霆也不跟她争,就那么看着她小跑着出去,蓝布褂子的衣角在晨光里飘。桌上的碎布料被风吹得动了动,他捡起因她匆忙而带落的一块粉布角,指尖摩挲着边缘处细密的针脚。

林晚秋在公社食堂买了四个白面馒头,揣在怀里暖着往回走。晨光已经洒满整个院子,几个戴草帽的社员正扛着锄头往地里去,看见她都热情地打招呼。

"晚秋同志,你的设计可真好!"

"是啊是啊,昨天台上那些衣裳,比县城百货大楼卖的还好看!"

林晚秋笑着回应,心里却咯噔一下。她看见王干事正站在办公室门口跟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说话,那男人胸前别着"县报社"的钢笔。

"......就是这个典型!"王干事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她耳朵,"退伍军人支持技术革新,农村妇女发挥 Creativity,这简直是为'实用美术进万家'活动量身定做的!"

林晚秋的脚步顿住了。她不是怕出名,是怕出名带来的麻烦。在这个年代,太出头未必是好事。尤其是想到村里那些长舌妇,她头皮就发麻。

陆战霆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她身后低声说:"别怕,有俺。"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烤红薯塞给她,"还热乎着。"

林晚秋咬了口红薯,甜糯的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她看着男人宽厚的肩膀,突然觉得那些潜在的麻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回到大队已经是晌午。刚进村口,就听见晒谷场那边传来喧闹声。几个婆娘坐在老槐树下纳鞋底,看见林晚秋回来,声音突然停了,眼神齐刷刷地射过来,像带着钩子。

"哟,这不咱们大队的大设计师回来了?"尖利的声音刺破空气,是张寡妇。她男人前年在矿上出事没了,一个人拉扯俩孩子,平时就靠嚼舌根打发日子。

林晚秋没理她,抱着陆战霆给她编的柳条筐往家走。筐里装着王干事特批的五尺布票和半斤红糖,还有县文化馆给的二十块钱稿费,沉甸甸的。

"站住!"张寡妇把鞋底往石头上一拍,站起来叉着腰,"林晚秋,你现在可真是了不起啊,都能跟县领导说话了?"她唾沫星子横飞,"我听说你为了布料跟公社干部哭鼻子?啧啧,到底是城里来的,就是会用这招!"

周围几个婆娘都哄笑起来,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

"张婶,话可不能乱说。"林晚秋停下脚步,把筐子往地上一放,"我跟公社干部谈的是服装改良,不是哭鼻子。倒是张婶你,不去挣工分,在这儿说闲话,不怕月底拿不到粮食?"

张寡妇脸色一变,往前冲了两步:"你个小贱人!被退婚还不知廉耻,勾搭着陆战霆那个憨货,现在又去勾搭公社干部!我看你就是个狐狸精转世!"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张寡妇的叫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晚秋自己。她甩着手,掌心火辣辣地疼。

"你敢打我?!"张寡妇捂着脸,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晚秋也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但话已经说出口:"我打你怎么了?嘴这么臭,该打!"她梗着脖子,心里却在打鼓。这具身体实在太弱,刚才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反了你了!"张寡妇尖叫一声扑上来,指甲尖尖的就要抓林晚秋的脸。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猛地挡在林晚秋面前。张寡妇的手抓在陆战霆的胳膊上,疼得她"嗷"一声叫出来——男人胳膊上全是结实的肌肉,硬得像石头。

"俺看谁敢动她一下。"陆战霆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睛是那种要吃人的红。他刚从地里回来,裤腿上还沾着泥,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扔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张寡妇被他眼神吓住了,后退了两步,又觉得失了面子,叉着腰喊道:"陆战霆你个憨货!被这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就是个扫把星,克夫的命!谁娶了她谁倒霉!"

这话戳到了林晚秋的痛处。原身之所以跳河,就是因为被退婚后听了太多这样的闲言碎语。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陆战霆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罩住张寡妇,像座山压下来。"俺再说一遍,"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让人腿软的气势,"晚秋是俺媳妇,以后谁再敢说她一句坏话,俺打断谁的腿。"

张寡妇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不敢再说话。周围的婆娘也都吓得低下头,纳鞋底的手都在抖。

"还有,"陆战霆转向其他几个婆娘,"昨天谁说晚秋坏话,自己去大队长那儿领罚。工分扣一半,再写份检讨贴在大队部门口。"

没人敢吭声。陆战霆在村里就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当过兵,下手狠,平时不爱说话,真惹毛了能把人打残废。

"滚。"一个字,像炸雷一样。

婆娘们吓得一哄而散,连针线筐都忘了拿。张寡妇也想跑,被陆战霆一把揪住后衣领。

"你刚才说,谁克夫?"

张寡妇腿一软就跪地上了,哭着说:"俺错了!俺嘴贱!俺再也不敢了!"

陆战霆哼了一声,松开手。张寡妇连滚带爬地跑了,鞋子都掉了一只。

晒谷场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稻穗的沙沙声。林晚秋看着陆战霆宽厚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你......"她刚开口,就被陆战霆打断。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别自己动手。"他转过身,眉头皱得紧紧的,拉起她的手,"手打疼了吧?俺给你吹吹。"

粗糙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温热的气息吹在火辣辣的掌心,林晚秋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晚秋,"陆战霆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俺知道你以前受了委屈。以后有俺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阳光照在他黝黑的脸上,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林晚秋突然想起昨天夜里,他笨拙地用碎布拼桃花补丁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陆战霆,"她轻声说,"谢谢你。"

男人咧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谢啥,你是俺媳妇。"

"谁是你媳妇了!"林晚秋脸一红,抽回手转身就走。

陆战霆在后面挠挠头,憨憨地笑了。他捡起地上的锄头和林晚秋的柳条筐,快步跟上去。

回到家,林晚秋才发现陆战霆的胳膊被张寡妇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她心里一阵愧疚,赶紧找出药箱给他上药。

"疼不疼?"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酒擦伤口,男人的肌肉硬邦邦的,摸上去手感很奇怪。

陆战霆摇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疼。你刚才打她那下,真解气。"

林晚秋被他看得脸红,低下头假装专心上药:"谁让她乱说话。"

"嗯。"陆战霆应了一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晚秋,俺喜欢你。"

林晚秋的手一抖,碘酒滴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嘶"了一声。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反应过来脸上泛红"我也是。"

陆战霆挠挠头,"但俺知道,俺之前就想娶你了。俺娘说了,娶媳妇就得娶你这样的,能干,心善,还好看。"

林晚秋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怦怦直跳。她想起原身前世那些逢场作戏的感情,想起为了生意喝得酩酊大醉的夜晚,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比世间任何甜言蜜语都动听。

"俺知道你以前受过伤。"陆战霆的声音低沉下来,"但俺保证,俺会对你好。俺会把所有的工分都给你,挣的钱也给你,俺吃糠咽菜都行,只要你跟着俺不受委屈。"

他的手很烫,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林晚秋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细汗,还有那微微的颤抖。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在紧张。

"陆战霆,"林晚秋深吸一口气,"我......"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是陈默,那个她之前救下的小可怜。

"默子?你怎么来了?"林晚秋赶紧抽回手,站起身。

陈默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晚秋姐姐,俺、俺娘让俺给你送两个窝窝。"他把怀里的布包递过来,里面是两个还热乎乎的玉米面窝窝。

林晚秋接过窝窝,心里一阵温暖:"谢谢你娘。默子,进来坐。"

陈默摇摇头,眼睛偷偷看了陆战霆一眼,又低下头:"俺、俺还得回去割草。"说完就跑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陆战霆看着陈默的背影,眉头皱了皱:"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

"他家确实不容易。"林晚秋叹了口气,"爹在工地上砸伤了腿,娘身体也不好,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养。"她把窝窝掰了一半给陆战霆,"尝尝?挺甜的。"

陆战霆咬了一大口,"嗯"了一声:"比食堂的好吃。"他看着林晚秋,眼神里带着期待,"刚才的事,你......"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晚秋打断他,心跳得飞快,"陆战霆,结婚是大事,不能这么草率。"

陆战霆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眼神里的光芒暗了暗。他拿起锄头:"俺去地里了,晚上给你带兔子回来。"

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林晚秋心里一阵复杂。她知道陆战霆是个好人,是这个年代无数朴实男人的缩影。可是,她真的准备好在这里扎根,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

下午,林晚秋正在家里修改服装设计图,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她出门一看,只见大队部门口围了好多人,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

"晚秋来了!"有人喊了一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林晚秋挤进人群,只见大红纸上写着"关于表彰林晚秋同志的决定",下面还盖着公社的红章。王干事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红纸包,笑得一脸褶子。

"晚秋同志,恭喜啊!"王干事把红纸包塞给她,"这是公社奖励你的五十块钱和一百尺布票!"

周围一片惊叹声。五十块钱!一百尺布票!这在农村可是天文数字!

"王干事,这太多了......"林晚秋有些烫手。

"不多不多!"王干事摆摆手,"你的设计理念非常好!县领导都表扬了!下个月全县表彰大会,你一定要好好发言!"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林晚秋回头一看,只见大队书记的女儿李红梅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当初退婚的对象,张建军。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李红梅往前一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被我们建军退婚的林晚秋吗?怎么,攀上高枝了?"

张建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林晚秋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悔。当初他为了攀附大队书记,狠心跟林晚秋退婚,没想到她现在成了公社的红人。

"红梅,别说了。"张建军拉了拉李红梅的胳膊。

"怎么不能说?"李红梅甩开他的手,"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被退婚了还不知廉耻,勾引这个勾引那个!"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晚秋,"谁知道这奖励是怎么来的?指不定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晚秋身上,有怀疑,有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林晚秋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用事实说话。

"李红梅,"林晚秋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我的奖励是怎么来的,公社干部都看着呢。倒是你,整天游手好闲,不挣工分,就靠着你爹的关系当蛀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李红梅气得脸都歪了:"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不挣工分了?"

"是吗?"林晚秋冷笑一声,"那你说说,昨天你在哪儿?前天你在哪儿?大前天你又在哪儿?"

李红梅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最近确实没怎么上工,不是去县城逛街就是在家睡懒觉。

"我......我身体不舒服!"她嘴硬道。

"身体不舒服?"林晚秋步步紧逼,"那可真是巧了,每次分粮食的时候你身体就好了。李红梅,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享受,忘了集体利益!"

周围的社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晚秋说得对,李红梅确实不怎么上工。"

"就是,上次分白菜,她家分的比谁家都多。"

"仗着她爹是大队书记呗......"

李红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越来越多质疑的目光,她突然尖叫一声扑向林晚秋:"你个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林晚秋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李红梅扑了个空,摔了个四脚朝天。周围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红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大队书记李建国铁青着脸走过来,一把拉起女儿,"你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

"爹!"李红梅委屈地哭起来,"林晚秋她欺负我!"

李建国瞪了林晚秋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悦。但当着这么多社员的面,他也不好太过偏袒,只能沉声说:"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社员们嘻嘻哈哈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看李红梅的笑话。

李建国瞪了林晚秋一眼,拉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走了。张建军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林晚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阵冷笑。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红梅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晚秋,你没事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林晚秋回头一看,是大队长的媳妇,王婶。

"王婶,我没事。"林晚秋笑了笑。

王婶叹了口气:"李红梅就是被她爹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压低声音,"你现在是公社的红人,她不敢把你怎么样。不过......"王婶看了看四周,"你还是小心点李书记,他那个人,心眼小得很。"

林晚秋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王婶。"

回到家,林晚秋把公社奖励的钱和布票小心地收起来。五十块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她可以用这笔钱买些布料,做些新衣服拿到县城去卖。说不定,这就是她事业的开端。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晚秋抬头一看,只见陆战霆扛着一只肥兔子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晚秋,你看!"他把兔子往地上一放,"今晚给你炖兔子肉吃!"

看着男人黝黑脸上的笑容,林晚秋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麻烦,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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