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中,叶富贵悉心照料着二哥叶清宴。他轻手轻脚地将毛巾浸湿,拧干后轻轻放在叶清宴的额头上,动作温柔且细致,时刻留意着二哥的状态,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他对二哥深深的情谊。
而另一边,叶知许佯装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出医院,她便径直走向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后,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父母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带着哭腔说道:“爸妈,二哥出事儿了,在医院呢。刚刚在医院里,叶富贵不仅对二哥的病情漠不关心,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说什么二哥受伤是他自己活该,我听了心里特别难受,实在气不过,就和他理论了几句,结果他还想对我动手……你们快来医院看看二哥吧,顺便管管叶富贵,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人啊。”叶知许添油加醋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满心期待着这番话能在父母心中种下对叶富贵不满的种子,从而达到她挑拨离间的目的。
出租车司机在一旁听着叶知许的话,心中不禁对她的行径感到不齿。车子行驶到一条小路上时,司机心生一计,故意说道:“姑娘,真不好意思,车好像没油了。你得下车另想办法了。”
叶知许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怎么回事啊!出发前不检查车吗?耽误我这么重要的事,你负得起责吗!”骂完,她气呼呼地推开车门,大步离开。
司机看着叶知许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声暗骂:“哼,没个好人样,一看就是个白眼狼。”说罢,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其实,司机根本不是因为车没油,只是看不惯叶知许说谎挑拨的样子,才找借口把她打发走。
叶知许气冲冲地沿着小路往前走,心里还在咒骂着那司机。可没走多远,突然从路边窜出两个人,一下子拦住了她的去路。叶知许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竟是之前的债主。
其中一个债主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上前一步揪住叶知许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哼,可算找到你了,叶知许!之前借的钱,啥时候还啊?躲了这么久,以为能躲过去?”
叶知许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连忙哀求道:“王哥、李哥,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吧!我现在真没钱。但我有办法,我叫我大哥叶叙尧来,他肯定能帮我还钱,他很有钱的!你们相信我!”
另一个债主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这鬼话?每次都找借口,这次别想再糊弄过去!”
叶知许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真的,我没骗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我马上联系我大哥,让他立刻把钱给你们送来,一分都不会少!”
债主们对视一眼,思索片刻后,松开了叶知许。叶知许赶忙掏出手机给叶叙尧打电话,带着哭腔说:“大哥,我惹上大麻烦了,有两个债主找我要债,我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先帮我还五百万,不然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电话那头,叶叙尧沉默片刻后,沉稳地说道:“好,你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来。”
没过多久,叶叙尧便带着五百万现金赶到。债主们拿到钱后,脸色却突然一变,竟强行将叶知许逼到了附近一座高楼的楼顶边缘。叶知许惊恐万分,看着面前无路可退的绝境,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逼我跳楼啊!”喊完,她迅速掏出手机报了警,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两位债主坐牢。
与此同时,在医院照顾二哥的叶富贵收到了手下的消息,得知叶知许这边的变故后,立刻起身,一边安排人去抓债主,一边联系警方协调救援。警方迅速响应,在楼下铺好了跳跳床,以防叶知许发生意外。
叶叙尧赶到后,看到叶知许被债主逼到高楼边缘,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挡在叶知许身前,试图阻止债主进一步的逼迫,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钱已经给你们了,还纠缠不休是何道理!”
债主们却丝毫不理会叶叙尧的呵斥,继续步步紧逼。叶知许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中,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趁着叶叙尧全神贯注应对债主时,她突然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向叶叙尧。叶叙尧完全没料到叶知许会有此举,脸上满是惊讶,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楼下坠去。
好在楼下警方铺设的跳跳床起到了作用,叶叙尧重重地摔在跳跳床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叶富贵匆忙赶来时,债主还没来得及逃离。他带来的人迅速将两位债主控制住。叶富贵看着昏迷在跳跳床上的大哥,心急如焚,赶忙安排人将叶叙尧送去医院急救。此时的他,还尚未知晓叶知许那令人心寒的推人之举。
叶知许见叶富贵等人到来,立刻装出一副惊恐万分又伤心欲绝的模样,放声大哭起来:“大哥为了救我,被这两个坏人逼得跳楼了,你们一定要严惩他们啊!”她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叶富贵的反应,企图用这假哭蒙混过关,达成让债主坐牢的目的。
尽管叶富贵还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出于对叶知许一贯的提防,他心中仍保持着警惕,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看着叶知许的眼神中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审视。
很快,警察将两位债主带走,债主一路上大喊冤枉:“我们是拿了钱,可没逼他跳楼啊,是那个女的搞的鬼!”但现场没有其他有力证据,两人最终还是被收押,等待进一步审理。
在病房里,看似为叶叙尧诊断的医生,实则早已被叶叙尧悄悄收买,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医生一脸凝重地向众人宣布:“叶先生目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晕过去之后精神状态不太乐观,很有可能陷入长时间昏迷,甚至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需要留院观察几天。”众人听闻,皆是一脸震惊与担忧。
不久后,叶富贵和叶知许的父母匆忙赶到医院。叶知许见状,立刻扑到母亲怀里,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叶富贵身上:“爸妈,都怪富贵!要不是他平时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出去借钱,大哥也就不会为了救我,被债主逼到跳楼。现在大哥成了这样,他怎么对得起大哥啊!”
安薇听闻,顿时怒上心头,转身便对着叶富贵一顿指责:“富贵,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知许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多让着她点?现在闹成这样,叙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叶振安听闻,顿时怒目圆睁,转身便对着叶富贵一顿指责:“富贵!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知许是你妹妹,你非但不好好照顾她,还任由她出去借债,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叙尧为了救她都成这样了,你作为姐姐,就这么不懂事?今天要是叙尧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叶富贵满心委屈,想要辩解,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大哥,暗暗握紧了拳头。
叶知许见父亲叶振安已然被激怒,越发来劲,继续添油加醋地哭诉:“爸,你是不知道啊,之前二哥出事的时候,富贵就表现得特别冷漠,好像二哥的死活跟他毫无关系一样。我当时看不过去,说了他几句,他还对我凶巴巴的。这次要不是大哥仗义,出面来帮我解决债主的事,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结果富贵呢,全程都没出什么力,现在大哥为了救我变成这样,他却在这儿一声不吭,我真怀疑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
说着,叶知许用手捂着脸,假装哭得泣不成声,身体还不停地颤抖,似乎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偷偷从指缝间观察叶振安的反应,见父亲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得意,盘算着一定要让叶富贵在父亲心中彻底失宠。
叶富贵被父亲的指责和叶知许的污蔑气得浑身发抖,强忍着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说道:“爸,事情根本不是知许说的那样。二哥出事的时候,我心急如焚,一直守在医院,尽我所能地帮忙。今天也是一听说大哥这边出了事,我立刻就赶过来了,还安排人抓了债主。”
她目光直视着叶知许,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知许,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胡乱污蔑我?大哥为了帮你,现在躺在这儿生死未卜,你不但不反思自己的过错,还在这里编造谎言,嫁祸给我,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叶富贵深吸一口气,又看向叶振安,语气诚恳又无奈:“爸,我知道您现在担心大哥,心情很不好,但您也不能只听知许一面之词就指责我。咱们应该先把事情查清楚,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大哥还需要我们齐心协力,一起想办法让他快点好起来。”
叶知许见叶富贵条理清晰地反驳,心里顿时着急起来,瞬间装出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还止不住地颤抖:“我没有撒谎呀!叶富贵,你分明就是嫉妒爸妈、大哥还有二哥对我好,所以一直处心积虑想找机会把我赶出叶家。现在大哥出了事,你便想趁机陷害我,好让爸妈讨厌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说着,她一边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一边眼睛还时不时偷偷瞟向父母,时刻观察他们的反应,妄图凭借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父母更加心疼自己,进而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来对付叶富贵。
叶振安听着叶知许声泪俱下的哭诉,不禁眉头紧紧皱起。虽然他心里觉得叶知许的话多少有些夸张,但还是忍不住对叶富贵产生了些许怀疑,语气中满是怒气与失望,冲着叶富贵质问道:“富贵,知许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平日里对知许确实是有些冷淡,如今大哥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你真得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说罢,他眼神严厉地盯着叶富贵,由于叶知许在叶家生活多年,一时间,他心中的天平还是不自觉地向叶知许那边倾斜了几分。
叶富贵心中又气又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叶知许,大声说道:“爸,您怎么能仅凭她几句话就怀疑我!我对知许冷淡?那是因为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难以认同。我一直尽心尽力为叶家着想,大哥出事,我心急如焚,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处理,怎么就成了我陷害她?”
她眼眶泛红,情绪激动,声音微微发颤:“知许,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二哥出事时,我忙前忙后,你又在做什么?如今大哥为救你成这样,你不思感恩,却还在这污蔑我,你的心怎么能如此狠辣?”
叶富贵又看向父亲,语气中满是痛心:“爸,这么多年我对叶家的付出,您难道都看不到吗?请您相信我,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咱们现在该做的是全力救大哥,而不是在这里听信谗言,互相猜忌。”
叶知许心中隐隐有些惧怕叶振安真去彻查此事,可表面上仍强装镇定,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她带着哭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真实可信:“爸,我讲的句句属实啊!叶富贵他打从心底就不待见我。您仔细想想,平日里但凡家里有点什么好事,她哪次不是只顾自己,压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说这次大哥出事,他就那么冷眼旁观,站在一旁都不上去搭把手。事后还变本加厉地针对我,他肯定是盘算着把我赶出叶家,这样就能独吞叶家的财产了。”说着,她一边假哭,一边偷偷觑着叶振安的神色,心里飞速琢磨着,要是父亲真去调查,自己该怎么应对。同时,又暗自觉得自己这番说辞合情合理,父亲理应会相信自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狡黠。
叶振安听闻叶知许竟说叶富贵觊觎叶家财产,心中虽尚存疑虑,但到底还是被这些话影响了判断。他看向叶富贵的眼神里,不满之意愈发浓烈,带着威严与愤怒的口吻质问道:“富贵,知许说你觊觎叶家财产,还故意对大哥见死不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个明白,不然,叶家绝容不下你这种人!”此刻,叶振安心中已然开始对叶富贵的动机产生深深的怀疑。毕竟叶家产业庞大,财富惊人,他实在担忧会有人为了利益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再者,他潜意识里觉得叶知许不会毫无缘由地编造这些。
叶富贵满心苦涩,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无比寒心地说道:“爸,我没想到在您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我真的……感到寒心。”
叶振安被叶富贵这突如其来的沉痛回应弄得一怔,心中那股怒火稍微弱了些,但脸上依旧带着威严与审视。叶知许见状,生怕叶振安的态度有所动摇,赶忙又哭喊道:“爸,他这是心虚了,不敢正面回答您的问题,您可千万别被他骗了呀!”
叶富贵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叶知许那带着虚伪哭意的脸上扫过,看向叶振安,眼中满是失望与决绝,“爸,这么多年,我为叶家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二心。二哥出事,我日夜守在医院;大哥这边一出事,我立刻安排人手抓债主,一心想着解决问题,可在你们眼里,我就成了那个为了财产不择手段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今天,您既然选择相信知许的片面之词,那我再多说也无益。只是希望您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我的为人,还有这些事背后的真相。大哥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只希望他能好起来,至于叶家如何看待我,我……已经不在乎了。”说完,叶富贵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离去,留下叶振安和叶知许在原地。叶振安看着叶富贵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叶知许望着叶富贵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