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宿训练
暑假的最后一周，樱丘高中篮球部组织了为期三天的合宿训练。作为学生会代表，白羽樱不得不随行监督。而陆小川作为新晋篮球部经理——纯粹是因为原经理摔断了腿临时找不到人——也出现在了开往训练基地的大巴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白羽樱站在大巴门口，死死攥着行李带。
陆小川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专业护理，随叫随到。"他故意压低声音，"特别是对某些容易摔倒的人。"
白羽樱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温泉旅馆那晚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差点在浴室滑倒时，是陆小川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结果两人一起摔在了榻榻米上，他的嘴唇还擦过了她的......
"让开。"她推开陆小川，径直走向最后一排座位。
训练基地是位于深山里的老旧体育馆，周围除了树林就是更多的树林。分配房间时，白羽樱死死盯着名单："为什么我和他住隔壁？"
"因为只有这两间空房了，"篮球部部长挠挠头，"其他都是八人间。"
陆小川靠在门框上吹了声口哨："放心，我睡觉不打呼。"
"闭嘴！"
深夜，白羽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陆小川穿着松垮垮的T恤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医药箱。
"篮球部的佐藤发烧了，"他的表情罕见地认真，"医务室锁了，我记得你带了退烧药。"
白羽樱匆忙翻出药箱，跟着他穿过漆黑的走廊。佐藤躺在男生宿舍的下铺，脸色潮红，额头上全是冷汗。
"39.5度，"陆小川甩了甩体温计，"得物理降温。"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们轮流给佐藤换冰毛巾、喂水、测体温。凌晨三点，高烧终于退了。白羽樱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
"小心。"陆小川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低血糖？"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稳稳地托着她的重量。白羽樱这才发现自己饿得胃疼，从晚饭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等着。"陆小川松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盒，"猜到你没吃晚饭。"
盒子里是捏成小熊形状的饭团，旁边还有几块她最喜欢的草莓大福。白羽樱愣愣地看着，突然想起小时候她生病，陆小川也是这样，偷偷从家里带点心给她。
"......什么时候做的？"
"趁你凶我的时候，"陆小川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羽樱小口咬着饭团，米粒的香甜在口腔里扩散。走廊的灯光很暗，却足够让她看清陆小川眼下的青黑——这家伙肯定也没休息好。
"喂，"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当篮球部经理？"
陆小川正在收拾医药箱，闻言顿了顿："因为......"他的声音很轻，"想离某人近一点。"
白羽樱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二天清晨，篮球部的晨跑训练刚开始就下起了大雨。队员们哀嚎着躲回体育馆，却发现屋顶漏雨，地板湿了一片。
"这样没法训练啊，"部长愁眉苦脸，"下午还有对抗赛......"
陆小川突然举手："我知道附近有个废弃仓库，够大够干燥。"
十分钟后，全员转移到了那个所谓的"废弃仓库"。白羽樱站在门口，眉头紧锁："这里安全吗？"
"当然，"陆小川信誓旦旦，"我小时候经常来玩。"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突然吹开了年久失修的窗户，雨水直接浇在了篮球上。更糟的是，仓库大门被风"砰"地关上了，锁舌卡死的声音格外清晰。
"......陆小川！"白羽樱咬牙切齿。
"意外，纯属意外！"
队员们试图撞门未果，手机也没信号。暴雨如注，仓库里越来越冷。白羽樱抱着手臂站在角落，突然感觉肩上一沉——陆小川的外套带着体温披在了她身上。
"我不冷。"她嘴硬道。
"嗯，"陆小川点点头，"是我热。"
他的额发还滴着水，T恤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腹肌轮廓。白羽樱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见他轻笑一声。
"部长说找到办法了，"他突然凑近，"要玩个游戏取暖。"
所谓的游戏，是"两人三足"的变种——队员们两两一组，用绳子绑住相邻的手腕，然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指定动作。
"我和白羽同学一组！"陆小川抢先举手。
"谁要和你——"
"这是团队协作训练，"篮球部部长一本正经，"请学生会代表配合。"
绳子系上手腕的瞬间，白羽樱感觉自己的脉搏快得不像话。陆小川的皮肤很烫，热度顺着相贴的肌肤一路烧到她的脸颊。
"第一个动作，"部长宣布，"背靠背站立，然后同时坐下再站起。"
这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意外困难。白羽樱刚坐下就感觉陆小川的背肌一僵，两人失去平衡，直接摔成了一团。
"你故意的吧！"她红着脸挣扎。
"天地良心，"陆小川举起被绑住的手，"是你坐太快了。"
第二个动作更离谱——要求其中一人蒙上眼睛，由另一人引导穿过障碍物。
"我来带路。"陆小川主动请缨，接过眼罩轻轻系在白羽樱脑后。黑暗降临的瞬间，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她感觉到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相信我。"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的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陆小川的指引很耐心，声音低沉而温柔："往前两步......停......右边有个箱子......"他的手掌始终虚扶在她腰间，既不会太过冒犯，又给了足够的安全感。
当他们顺利到达终点时，白羽樱摘下眼罩，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笑。
"怎么了？"她疑惑道。
"没什么，"部长憋着笑，"就是你们配合得太默契了。"
白羽樱这才注意到，她和陆小川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十指相扣，绳子早就松开了。她慌忙甩开，却听见陆小川小声说："其实不绑着也能牵。"
"......去死！"
傍晚时分，暴雨终于停了。仓库门被赶来的老师打开，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回基地的路上，白羽樱刻意走在最后，陆小川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
"喂，"他突然开口，"明年......"
"嗯？"
"没什么，"陆小川笑了笑，"就是突然想到，明年这时候我们就是高三了。"
白羽樱愣了一下。是啊，高三。毕业。然后呢？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少年，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陆小川，"她突然说，"明天的训练，你不准迟到。"
"遵命，风纪委员长大人。"
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最后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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