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里藏满了夏日发霉的梦,梦里是数不尽的夏夜,蝉鸣,钟声,和无法拥抱的人,舍弃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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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被打翻,滚烫的热水在顷刻间洒了出来,将许零星白皙的手指烫红,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听到了动静,声音微弱,问:"怎么啦?星星?"
"妈妈,没事,只是杯盖掉地了。"许零星将被烫红的手别在了身后,朝着妈妈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妈妈被查出遗传性癌症,在医院里治疗,医生说完全治好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治好的可能性也不大,许零星叹了口气,用纸将洒出的热水擦干,窗台外面摆着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几只白蝴蝶飞过。
许零星站起身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连忙伸手抓住柜子扶直了身子,她闭上眼睛,等待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她早已习惯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前一阵子开始就经常会头晕,无力,因为怕妈妈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妈妈。
但妈妈还是注意到了。
"星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让医生给你检查下吧。"
许零星摇了摇头,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只是笑笑说:"没事,真的。″
妈妈态度坚决,许零星为了防止妈妈便点头答应了,跟随着医生一起去检查一下,奇怪的是医生一定要让她全部检查一遍,医生的眼里带着一丝怀疑,许零星不解,于是便检查了一遍,但结果一时让她说不出来话,眼眶迅速变红。
[许零星,癌症确诊]
白纸从指尖滑下,医生叹了口气。
"你来陪你妈妈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有时候经常就像你刚刚那样头晕,眼前一黑,所以我心中有个猜测,才让你全部检查一遍。″医生放下笔说。
许零星盯着地上的纸,一时间愣住了。
医生迟疑再三后说:″你的这个比你妈妈治好的可能性还要低。″
许零星大脑一片空白,医生将纸捡起重新放在了桌面上,许零星吸了吸鼻子,让自己没有哭出来。
我不能走的比妈妈还早,妈妈还需要我照顾。
"医生有可以缓解的药吗?给我开些吧。"
医生叹了口气,道:"好,以你这个病情最多能缓解一年多,我再给你开点止痛药吧。″
"......好,"许零星点了点头,"医生,你不要跟我妈说我的病情,我怕她担心,我想让妈妈安心治疗。″
医生看了一眼面前可能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女孩一眼,叹了口气后点了点头。
病房内。
"医生,我女儿没事吧?"妈妈一脸担心的问。
医生说:"没事,应该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所以睡眠不足导致的。"
"星星,学习也不要太劳累啊。″
"嗯,妈妈,你不是说你一直想看上我考上南京大学吗?我在努力啊。"许零星转过身,不让妈妈看见泪水。
"但你不要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许零星点了点头。
可是妈妈,我也想好好休息,但我睡不着,总担心第二天您就离我而去,爸爸走了,我最亲的亲人只有妈妈了,这个家需要我撑起来。
"星星,妈妈的那个花店还在开业吗?"妈妈问道。
"在啊,我每天都有在打理花朵。"
许零星平时最喜欢打理妈妈店里的花朵,妈妈现在住院了,平常就交给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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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正播放着新闻,现在是周日下午5:31,这几天天气阴沉沉的,似乎下雨了,现在这个时刻有了片刻时间的太阳
"三天后晚上11点多据说会有流星雨,不知道大家是否已经做好了向流星雨许愿的准备?″
许零星擦了擦额前的汗珠,看了电视一眼。
流星雨吗?周五分班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这周再去就是重新分班,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班,同桌又是谁?
许零星将一包包花籽放回柜子里,风铃被风吹动着,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几道声音,窗帘是白格子相间,这个花店的风格是淡淡的温馨感,
许零星将一束束鲜花摆在门口,将牌子"正在营业”放在门挂好,自从妈妈住院以后,这个家就她一个人。
许零星正打理着一些蓝色的满天星,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声音,她扭头看去,是一个穿黑T恤的高瘦少年,冷白肤色衬得眉眼愈发漆黑,眼尾微微上挑。
"你好,请问你要点什么花?"许零星放下满天星,走到了顾客面前问道。
少年回头,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刚刚那束满天星,声音清冷道:"我想买那束蓝色的满天星。"
许零星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将刚刚那束蓝色满天星递给了顾客。
"12块钱。"
许零星越发觉得眼前这人模样熟悉,思索间手中动作一顿,少年疑惑,伸手挥了挥道:"你怎么了?"
"没事,给你,你要的花。"
许零星接过20块钱,找回了零钱。
她想起来了,年年级第10的人,听说无论多难或者多简单,他的成绩排名一直都是第10,上周五的分班考试好像也是第10名,名字好像叫江余白,好像和自己在一个班。
"嗯,谢谢,″江余白接过又还了回去,"送/你。″
满天星的香味淡淡的,开出的花朵很小,像星星一样,所以才会叫满天星吧。
许零星愣了一下,手中动作一顿,手中拿的花盆险些掉落。
"啊?"
江余白看着对方愣住的模样,只无奈的笑了笑,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拂过,不知何时一小片花瓣落在了头上,不明白吗?
店里的花朵不同,都很香,窗户是开着的,风漫过花朵带走花香,吹过少女额头的碎发,以至于有一片刻的失神。
思索再三后找了个解释,道:"很.衬.你。"
"谢谢,欢迎下次光临,祝你有美好一天。″
许零星点了点头,她没想太多,这里还有很多花朵需要打理,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继续打理其他花朵了,江余白摇了摇头,只是淡淡一笑走了。
许零星站在学校公告栏旁,踮起脚尖看着上面的名字,前面人群散开,她向前一步,挤到了公告栏前。
"许零星,高三七班。″
踏入教室,大多数熟悉的面孔都不在,很多陌生的人,班主任还是那个班主任,许零星看了眼教室门上贴着的座位表,走到了自己座位坐下,电风扇吱呀吱呀的响着,现在的天气还有点炎热,外面的梧桐树枝叶透过窗户伸了进来。
许零星从书包里掏出水杯,拿出一个药丸吞了下去,险些被水呛到,一片树叶被风吹过,掉落在她的桌上,许零星打量了一番后夹进了语文书里,同学们也陆陆续续来了,她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位置。
″不知道谁会是我同桌。"
许零星看了一眼时间,决定趴着小眯一会,脚步声突然在她桌子面前停下,随后一道声音传来:"同学,让一下,里面那个是我座位,我是你同桌。″
许零星抬眸。
这不是昨天来花店买花的那位顾客吗?
许零星站起身给让了位子,江余白愣了一下,随后转化为惊喜但是很快又转化为平淡,但双眸中的惊喜抑制不住。
"谢谢。″
"嗯。″许零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同学们!分班考试已经结束!想必大家对其他同学还是非常陌生!那做一下自我介绍吧!第一组第一排开始!″班主任张富贵猛拍了一下讲台说。
许零星看了一眼座位,自己是第四组的第五排,离自己还远得很,随后又趴下了,耳边传来同学们的自我介绍声。
"大家好,我叫陈昭昭。"
"大家好,我叫林山川。"
......
"大家好,我叫江余白。"
许零星听到了自己同桌的自我介绍,就知道到自己了,然后站起身简单的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许零星。"
自我介绍很快结束,班主任张富贵又拍了一下讲台,说:"分班考试的成绩都在我手中,我按这个成绩选班干部。"
"叶裴铭,英语学习委员,江余白,数学学习委员......″
许零星知道这节课肯定会自习,所以一节课都在趴着,夏日的风淡淡吹过,或许该说现在是秋日了吧,夏末初秋的季节,江余白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移动过,脸上有着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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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零星睡得并不沉,时间来到上课时间,铃声打响时就已经醒了,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卡点走进了教室,风扇依旧吱呀吱呀的响。
"同学们,将上周分班考试的那张英语试卷拿出来,我跟你们讲一下错题。″英语老师扫了一眼讲台下面说。
许零座位所在的这一组是在窗户旁边,窗户是开着的,试卷刚放到桌面上就被风吹到了地上,许零星伸手去捡,指尖触碰到了试卷,还碰到了......
"?"许零星愣了一下。
江余白尴尬的笑了笑说:"我看你另一只手抓着书包,我觉得你应该不太方便,就想着帮你捡一下卷子。"
"谢谢你啊。″
许零星道了声谢,随后接过了试卷,那是夏日的炎热,少年的好好学习西环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出现,悄无声息,青春的结尾总是出现在盛夏。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几个英语填空。″
"第一题的答案填telephone interview,第二个填redevelopment,第三个空的答案是red-crowned crane。"
"很好,同学,你可以坐下了。″
......
江余白悄悄的掐了自己一下,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犯困,却止不住/心/慌/脑/乱。
心中默念。
认真听课,认真听课,认真听课,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
许零星看着自己掌心内有着自己留下的指甲印,松开了自己握拳的手,心中有些苦涩。
这病能缓解到什么时候?希望能撑到我高考结束后成绩出来吧,至少不要让我走在妈妈前面......
眼神无意间一撇,看到了同桌的试卷,写下的名字苍劲有力,带有笔锋,令她感到惊讶的还是同桌的成绩。
130分,没有一个用红笔打的叉,那满分150,剩下的20分又是从哪里扣的?
试卷讲到了第二面,卷子被翻过来,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只有130分了。
因为对方没有写作文,作文20分。
察觉到别人盯着自己试卷的目光,江余白连忙用手将自己的作文遮住,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在英语考试写作文的时候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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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本来想说的是同桌之间上课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同桌帮助自己捡试卷的好人好事,以及为后文同桌为什么只考了130分埋下了伏笔,讲的是上课时间发生的事情是两个朋友之间的,由于无不良影响,婶婶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