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吴纯在班里宣布：“我们班被抽中了。”
全班哗然。
抽中什么呢？那个区级的美术音乐素养考试。整个山北区会抽取两个学校，每个学校又抽两个班，这四班两个考美术，两个考音乐。
很“幸运”的是，在全区十几所学校里，选中了落星中学；而落星中学的初二年段一共十二个班，选中了他们三班，还有二班。
幸好考的是音乐。林初雨还算有点底。
另一所学校是新实中学，也抽到了初二（三）班，看出来领导们很喜欢“三”这个数字。
林初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参加过这类素养考试。当时是抽中的班级音乐美术都要考，林初雨只记得自己纯粹把考试当娱乐，选择题不知道怎么答的，只记得自己在全神贯注画美术试卷最后那道画图题——题目要求画一个人物，林初雨前不久刚好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挺出名的一本小说里的一个角色形象，直接照模照样画了下来。
更更更巧的是，她小学也是三班的。
怎么上了初中还是逃不过啊。
林初雨欲哭无泪。
抱怨呢是没有用的，初二（三）班的同学们被迫接受了这个现实。音乐汪老师得知消息后也是万般无奈，只能继续上一周一节的音乐课，给同学们继续“补课”。
在考试前一天，年段里三个音乐老师轮流给二班三班上音乐课，其中有个穿黑衣服的胖胖的男老师安慰他们：“没事的，一次小小的考试而已，通过就行，大不了就是小小地丢了一下我们学校的脸嘛……”
林初雨听完压力更大了。
三位老师给同学们上课还是在晚自习。占用了一节课时间，林初雨只能对自己的作业说一句“实在是抱歉了”。根本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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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阶梯教室。
二班三班的同学们已经就位。座位是插空坐的，不存在什么作弊的风险。
林初雨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但也莫名有些兴奋。她后面坐的是沈宜，开始考试前还在嘴里嘀嘀咕咕些什么。
铃一响，考试的音频就开始播放。林初雨全神贯注地听着音乐，落笔飞速。很多知识都是汪老师提醒过的点，要是这些都写不出来，那可就真的对不起人家的良苦用心了。
考完后阶梯教室里热闹非凡。许多同学凑在一起讨论刚才做的题目。回到教室后，王缘泽突然和林初雨说：“雨哥，你考试的时候看到汪老师了吗？”
“没啊，怎么了？”林初雨不解。
这时，坐在林初雨前面的周完冷不丁冒出一句：“考试的时候，汪老师就站在阶梯教室大门拐角处看着我们，一会儿着急一会儿笑，每播一题她就比划一个数字，前排同学应该看得挺清楚的。”
“哇——我居然没看到！！”黎青寒震惊道。林初雨也觉得有些遗憾。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终于来到了音乐和美术考试这天。
就算是考试，同学们在开考前也并没有太多压力。这么多节课上下来，基础再薄弱的同学也有信心能够通过。吴纯在班里指挥：“你们把课桌稍微挪开一点啊——我跟你们说啦，在自己班里考的话，学聪明一点！稍微‘不小心’看到别人的试卷，那没事嘚，你视力好一点又怎么啦……”
班里哄堂大笑。
对此林初雨无奈扶额：“真有我们吴姐的。”
先考音乐再考美术。音乐汪老师开考前千叮咛万嘱咐，把常考题型给大家又过了一遍，才一脸不放心地离开了。
考试的音频开始播放，一段段音乐响起，班里的同学们安静得不同往日，个个屏息凝神，仔细聆听。林初雨的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是在音乐声响起的同时，她就落笔选了选项。
“龙船调……”
“管弦……”
“雷鸣电闪波尔卡……”
“……”
不同于语数英科这样的考试，音乐考试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答题卡上交的时候，林初雨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黎青寒在一旁激动地说：“老天，我居然几乎都会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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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美术考试。林初雨和黎青寒共用一盒马克笔，放在她们两张课桌中间。美术王老师乐呵呵地走进来，对三班同学笑眯眯地眨眼睛：“告诉同学们一个好消息——”
“你们的监考老师是我的初中同学，等会儿我啊来找他叙旧，你们懂的——”
所有同学拖长的声音一起回答：“懂——”
这不就是相当于把“监考官”暂时打发走了嘛！给咱们争取时间啊！！
林初雨对老师们的操作感到震惊且佩服。
玩笑归玩笑，考试肯定是要自己认真考的。林初雨也很想看看自己一个人做题会得到什么样的成绩。
美术考试不需要播放音频，因此教室里面安静得能听到每个同学落笔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暖色调……”
“嗯…应该是工笔……”
“三角形构图？是叫这个吧……”
美术考试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赶，因为最后还有画图题，不平衡好时间的话很有可能来不及。林初雨一边做着前面的题目，一边在脑海里思考该画什么：画图题的要求是“路”，首先要让改卷老师明确看出自己没有跑题，其次……
做完前面的题后还有20多分钟，林初雨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拿起铅笔开始在图纸上打草稿。她的设想是画一条梧桐大道，有一个视线的延伸，然后再添上零星来往的人。
林初雨很快打完草稿，开始勾线、上色，她看了眼黎青寒的答题纸，发现她画的是校园的道路。
终于铃响了，林初雨也按时画完了。当答题纸从后往前传上去时，她在心里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但她并不知道，这还没完。
期末考悄悄临近了。
音乐美术什么副科早已变成了自习课。但这种情况下自习课就相当于是各个主科老师的“竞争课”。这不，今天音乐课，吴纯就背着她精致的绿色小包，慢慢悠悠走到班级里：“这节课我来讲一下昨天的作业。”
班里哀叹声一片，林初雨认命地拿出科学作业本。
吴纯调整了一下小蜜蜂，清了清嗓子，开始报昨天作业的答案。
大概五六分钟后，林初雨就已经有点犯困了。就当她撑着脑袋，头一点一点开始小鸡啄米时，忽然听到同学们的欢呼声炸响在耳边。
怎么个事儿呢？
林初雨迷惑地抬头，只见音乐汪老师面带笑意出现在教室门口，朝吴纯示意。阳光从她的背后透进来，为她的周身蒙上了一层光晕。
黎青寒喃喃道：“我天……她像个天使……”
林初雨不得不认同这句话。汪老师现在就像个来拯救同学们的天使一样，散发着“神圣的光芒”，降临在了教室。
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吴纯也露出笑容，她坐在讲台前对汪老师不紧不慢地说了几句，汪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连连点头。林初雨坐在后排听不清，焦急地看着现状，却见汪老师朝大家挥挥手就离开了。
“啊——”班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叹。甚至更夸张的，还有男生做西子捧心状痛心疾首地喊：“不——”
“啊什么啊，”吴纯把作业本翻了个面，“要期末考试了还不上点心，你们再过一年就要中考了啦……”
林初雨彻底“啪嗒”一下软在了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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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期末考。
期末考试也就短短两天。考完后，林初雨回了家，林琳笑眯眯地来接她：“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林初雨问。
“我定了去H市的高铁票，我们后天就早上就出发，那边的环球乐园你不是眼馋了很久吗？”林琳拿出手机打开订票界面，在林初雨眼前晃了晃，“去玩个几天。”
“哇啊啊——”林初雨眼神立马亮起来，“这么棒！爱你妈妈！”
“等一下，别激动。”林琳把跳起来的林初雨又按回了座位上，“你们学校说29号，也就是出发那天有个什么国家级素养考试，每个班大概抽五六个同学，所以你也别高兴太早。万一我们被抽中了，那就得推迟一天走。”
“啊……”林初雨撅撅嘴。不过这种事概率还挺小的，他们一个班有48个同学呢！1/8的概率，也不是很大吧？
林初雨如是安慰自己。
29号早上，林初雨六点半就起床了。因为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国家级素养考试”的人员名单什么时候发下通知，于是只能乖乖在家里等着。
一直等到七点半，林琳说再不出发就赶不上高铁了，两个人于是心一横提起行李箱就打算走。
她们也联系过吴纯，吴纯还安慰两人说被抽中的概率还蛮小的，让两人放心走。林初雨虽然心里还忐忑不安，但还是跟上了林琳的步伐。
但，她们刚走到 单元楼楼梯口，甚至连小区门还没出，林琳手机的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林琳无奈地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吴纯打来的：“啊，看来被选中了呢。”
电话接通，吴纯的声音响起：“林初雨妈妈，真的不巧了……”
林初雨崩溃，林初雨露出一个崩溃的笑容。
谁来拯救一下她逆天的运气？！！
据说八点半开始考试，林初雨只能和林琳回家放行李，把带了个包和笔，觉得不放心又把手机带上，就出发去学校了。
考试地点在实验楼四楼的计算机房。林初雨到了机房，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些学生在了。出发前她痛苦地发了条朋友圈，一群人在下面嘻嘻哈哈，也有不乏被抽中者在怨天怨地。
考试要一直进行到下午，一共是六门，语数英科社，再加上林初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考这个的“生活”。领取了自己的考试号后，林初雨乖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按指示打开电脑。
电脑旁还挂了一副耳机，看起来是英语听力用的。
第一门考语文，林初雨认认真真开始答题。她旁边坐的是一个男生，林初雨知道他，是叶沫晴的小学同学，叫王野承。
这考试的题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比平常稍微简单一点。可没做几道题，林初雨就开始皱眉了。
“嘶……具有人情味的鬼？是《无常》还是《五猖戏》来着……？”
林初雨没回忆起来，最后还是选择了《五猖戏》。
她知道答案之后肯定要后悔死。
语文考的大多都是一些理解性题目，而且大多都是选择题，没什么需要动键盘打字的。一个小时过去，考试便结束了。
十点到十一点半考数学和科学，一个半小时。林初雨想为什么要把这两门放一起考，这不是天要亡她吗？老师们还贴心地发了草稿纸和笔，林初雨也不知道拿着干什么用，只能硬着头皮苦苦思考。她用余光看了一眼隔壁王野承，发现人家答得那叫一个迅速——自己还在第十题，王野承已经快看到20题了。
十一点半考试结束，林初雨整个人都不好了。
“考试我恨你……”
中午林初雨去食堂吃饭。因为来考试的人不多，所以在场的同学们享受了一次“教师食堂”用餐的待遇。
林初雨老样子挑食，只吃了一点点。
回到机房休息的时候，林初雨拿出手机给黎青寒她们发了个消息：【上午考完了，题好难呜呜呜（大哭。）】
【拒绝内卷（备注黎青寒）：题怎么样？】
【Flower （备注鹭泽）：还能带手机啊……】
这是林初雨、沈萤、黎青寒和鹭泽的四人群。林初雨回复道：【那什么，《朝花夕拾》里，具有人情味的鬼是哪一篇的啊？】
【Flower ：《无常》吧，应该是的】
林初雨愣住：“什么？！”
【初雨绵绵：不——】
【初雨绵绵：小人滑跪.gif】
【初雨绵绵：我选了《五猖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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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门考英语。林初雨第一次戴这种电脑配套的耳机，有些新奇。试音时间，念英文的女声响在耳边，弄得林初雨感觉痒痒的。
英语属实是这几门课里她觉得最简单的一门课了。林初雨头一回庆幸自己英语还不错，不用在这里抓耳挠腮想该怎么做。
英语考完是社会。社会包含了历史、地理和道法，林初雨真的挺不擅长做这个的。在看到什么新文化运动抗日横纬竖经宪法共产党的诸多瞬间，林初雨真的想一甩鼠标大喊“不干了”。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门。
林初雨倒要看看这个“生活”是怎么个回事。考试开始后她点进答题页面，结果第一题就让她愣了五秒钟。
“下列选项中，缝制纽扣正确的方法是？”
林初雨一头雾水地看着四个选项。四张图片上很清楚地展现了不同的纽扣缝制方法，但她怎么知道哪个是正确的？！
林初雨胡乱地选了一个，看下一题：“……”
“哪个可以放在冰箱冷冻层？”
“镰刀……扳手……不是，我怎么知道尖嘴钳是哪一个？”
“……稻麦黍菽稷对应的哪五种啊天！！”
林初雨绝望地回答着题目。
对她这个缺乏生活常识的小女孩能不能好一点。
好在这类题目不多，在林初雨快被折磨疯掉的时候，心理健康的板块开始了。这一类题目就跟它的分类一样纯粹是给答题者放松身心的，林初雨很快忘记了前面做题的痛苦，开始专心回答问题。
最后林初雨回答完了还剩15分钟，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她想看看坐在旁边的王野承回答了什么东西——最后一大题是简答题，可以自由发挥。
【Q：到了晚上我会_____】
林初雨写的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她瞅了一眼王野承的答案，然后彻底沉默了。
【A：睡觉。】
好，人之常情。
【Q：近两周我最想做的事_____】
【A：摸鱼。】
【Q：我不敢告诉爸妈的事_____】
【A：我想要摸鱼。】
【Q：如果桌上有一把水果刀，你会_____】
【A：卖掉换钱。】
林初雨：“……”
考试结束的时候，林初雨简直想直接飞回家躺到床上睡一觉。这也太折磨人了！
听完林初雨的抱怨，林琳只是呵呵笑了几声，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她额头：“连个生活常识也没有，整天在家就是写作业看书玩手机，人都要废掉了。”
林初雨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接着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今天晚上。”林琳说，“吃完晚饭后就去，毕竟宾馆都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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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坐高铁下来，考了一天试的林初雨昏昏欲睡，而在坐出租车去宾馆的路上就真的直接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林琳正拍着她的脸：“到宾馆了，要睡回去睡。”
到达宾馆并整好东西已经是将近十点钟了。林初雨肚子饿得咕咕叫，林琳带她去附近街上转了转，买了点吃的填肚子。
第二天，林初雨就在林琳的带领下来到了H市最出名的环球乐园。
林初雨出来玩，看山看水人挤人她不感兴趣，而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游乐园。母女俩看着乐园入口处的地图，林初雨拿出手机拍下来：“怎么这么大啊……诶诶诶有鬼屋！我要去那里！”
“你别带我，鬼屋什么的你要去自己去。”林琳撇撇嘴，“我在外面等你。”
林初雨这个人其实蛮胆小的，但谁叫她又菜又爱玩，进鬼屋不到五分钟，她就从出口一溜烟儿跑出来了。
林琳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快？”
“嘿嘿，我有点害怕，就一路低着头跑过来了，好像还撞到了一个人……”林初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撞到的好像是NPC……”
林初雨开心地到处跑，游乐设施是一个也不落（除了过山车，这个她就算再想玩也不敢的），林琳只能在后面慢慢跟：“你照顾一下你妈行不行啊——”
林初雨做了个鬼脸，刘海一侧那枚深蓝色发卡在阳光下闪耀。
下午乐园广场上有舞蹈游行。林初雨挤在人群里眼巴巴地看着帅哥美女扮演各种角色朝大家挥手互动。有一个戴着金色翅膀的姐姐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初雨期盼的神情，朝她伸出了手示意。
林初雨激动地回伸出手，和漂亮姐姐击了个掌。
林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面部狰狞”（实际上是激动过头了）的林初雨，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为此发了一条朋友圈。
“小孩儿真搞不懂……”她咕咕哝哝着，拿起手机给林初雨拍了张照片，发到家庭群里，“算了，随她去吧。”
玩了一天的林初雨回到宾馆，立刻呈大字状躺到了床上：“累死了——”
“先去洗澡再躺。”林琳毫不留情地赶人进浴室。林初雨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抱起换洗衣物去洗澡。
可就在她准备解头发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头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啊——”
林琳推门进来：“干什么？”
林初雨一脸委屈：“唐星柠……柠柠送我的发卡不见了……”
“……”林琳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问，“你再找找有没有，没有的话，是不是掉在环球乐园了？”
“呜……”林初雨眼泪汪汪，“找过了，什么也没有……这是柠柠送我的……”
林琳叹了口气：“算了，丢了就丢了吧，蹦蹦跳跳这么就容易掉，质量也不是很好，下次去买个新的。”
林初雨心想新买的怎么能和唐星柠送她的比，但嘴上却乖乖应道：“嗯……”
自己真没用，唐星柠走之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连一年都还没戴到，就这么丢失了。
林初雨心里特别难过和愧疚，导致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去景区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整个人蔫了吧唧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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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初雨的期末考试成绩也出来了。这回林初雨进步挺大的，理科有不小的进步，区排名更是到了前三百，完全有上一中的希望！
林初雨拿着林琳的手机，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短信：“总分也才500出头，居然是班7、区283？我感觉我这次每科得分也没有特别高啊？”
“那是别人没怎么考好嘛。”林琳说，“你要是一直保持这个水平，中考完全可以去一中读书嘛！”
“这次也就运气好罢了……”林初雨嘟囔着。
她记得叶沫晴的成绩和自己差不多，有的时候还会被自己反超，她还挺想和晴姐一起上同个高中的。
林琳说当时林初雨的爸爸本来是能上一中的，他是体育生，成绩也不错，分数是绰绰有余。但因为当时思想的局限性，也因为怕奶奶一个人在家比较孤单，于是爸爸选择了读一个离家近的高中，也就是维曦中学——刚好在他家对面。可维曦中学是整个山北区里排名倒数第二的高中。
林父常常这样对林初雨说：“如果当时我去读一中，也许你的命运都会不一样。”
现在嘛，也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
林初雨不知道如果爸爸当初上一中会怎么样，但她知道，只有她现在好好学习，一年后的中考才能够实现她上一个好学校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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