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隧道里的风声忽远忽近，像某种无形的压迫。林野靠在沈知寒肩上，额头滚烫。沈知寒低头看他，睫毛扫过他脸颊。
“你得吃点退烧药。”沈知寒轻声说。
“等下车再说。”林野声音闷闷的，“现在出去容易被发现。”
沈知寒点头，手却没松开他的手腕。两人坐在车厢角落，谁都没再说话。
地铁到站时，林野站起来晃了一下。沈知寒立刻扶住他。
“我没事。”林野抓着扶手，“走吧。”
他们刚走出闸机，沈知寒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怎么了？”林野问。
“机场那边……取消了所有航班。”沈知寒低声说，“监控系统升级，所有身份信息都会被识别。”
林野咬牙：“他们动作这么快？”
“不是他们。”沈知寒盯着屏幕，“是内部系统强制干预。有人提前布局了。”
“那就换地方。”林野喘着气，“我们不是还有别的计划吗？”
沈知寒没回答。他盯着手机屏幕，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怎么了？”林野急了，“你说话啊。”
“我爸发来的。”沈知寒声音低哑，“他说……如果你不交出‘清除码’，他们会在明天凌晨启动‘净化程序’。”
林野浑身一震：“他怎么会……”
“他曾经是项目负责人。”沈知寒看着他，“他知道所有的事。”
林野抓住他的手臂：“那你怎么看？你相信他吗？”
沈知寒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
两人站在地铁口，外面大雨倾盆。林野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先找个地方。”沈知寒拉起他，“你还发烧。”
“别管我。”林野咬牙，“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你要是倒下了，我一个人也走不远。”沈知寒看着他，眼神认真，“答应我，先休息一下。”
林野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沈知寒买了退烧药和水。林野靠在角落的椅子上，接过药就吞了下去。
“你冷吗？”沈知寒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你不冷？”林野问他。
“我习惯了。”沈知寒在他身边坐下，“你睡一会儿，我守着。”
“我不困。”林野靠在他肩上，“我想听你说说话。”
沈知寒轻轻搂住他：“说什么？”
“说我们以后的事。”林野声音轻得像梦呓，“说我们会去哪里，会做什么。”
沈知寒低头看他：“你想去哪？”
“海边。”林野闭上眼，“有阳光，有海浪，有猫。我们可以养一只猫。”
沈知寒笑了：“你不是怕猫？”
“为了你，我可以试试。”林野嘴角微扬，“只要你在我身边。”
沈知寒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好。”
窗外雨声渐大，便利店的灯光昏黄。林野慢慢闭上眼，在沈知寒怀里沉沉睡去。
沈知寒没睡。他一直盯着手机，直到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他们找到你们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起林野：“快走。”
林野还迷迷糊糊的，但本能地跟着他往外跑。便利店门刚推开，外面已经站着几个人。
黑衣人。
沈知寒把林野护在身后，手指紧紧攥住他的手腕。
“你们来得太快了。”他冷笑，“比预想中还快。”
领头的人开口：“交出‘清除码’，我们可以放你们离开。”
“你们不会放过我们。”沈知寒眼神冷冽，“你们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
那人沉默了一秒：“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呵。”沈知寒扯了扯嘴角，“那你们猜猜看，我们现在手里有没有‘清除码’？”
对方眼神一凝。
沈知寒低头看了眼手机，按下了一个键。
下一秒，整条街的路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他拉着林野转身就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