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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摊位正前方，黑衣男子踩着人群阴影靠近。

深色牛仔外套松垮又带着凌厉感，浅灰内搭隐约透出，黑色长裤裹着长腿，每一步都碾着夜色的沉。

蓬松头发被风掀动，手腕黑表泛冷光，唇边还叼着支烟，火星明明灭灭，把他侧脸割出明暗棱线。

路过的人被这阴沉气场惊到避让，他却盯着那抹裙角，和吴其穹无措的笑，火星子溅在地上，像把恶意碾进土里。

男人脚步沉稳，一步步往云安宁这儿挪，烟在指间明灭。

待站定，阴影直直罩住她，声音低得像埋在夜色里：“你好……”

云安宁习惯性抬头，刹那间，整个人被那双眼睛攥住——

那占有欲浓得化不开，像古老藤蔓疯狂攀缠，要把她生生长进这目光里，惊得她后脊发寒，连呼吸都慢了半拍，糖人在手里渐渐失了温度 。

吴其穹见她半天没动静，顺着她发直的目光望去——

那男人还站在几步外，眼神像淬了火的钩子，死死锁着云安宁，浑身上下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股莫名的焦灼窜上来，吴其穹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稳稳挡在云安宁身前。

他个子不算特别高大，此刻却像竖起一道屏障，把那道侵略性的视线严严实实隔开。

帽檐下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硬气：“不好意思，糖画卖完了，请回吧。”

男人没说话，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他漫不经心地捻灭烟蒂，动作里透着股懒怠的压迫感。

身侧的小弟却炸了毛，往前蹿了半步，指着吴其穹恶声恶气地吼：“胆子肥了？敢这么跟池哥说话，活腻歪了是不是？”

“池哥”两个字像块石头砸进人群，周遭瞬间静了静，随即涌起嗡嗡的私语。

“姓池？这地界上能这么喊的，难道是……”

“还能有谁？远端集团的池家呗！”

“听说私生活乱得很，身边从没缺过莺莺燕燕……”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人狠狠拽了把胳膊，“嘘！不想活了？敢背后嚼他舌根！”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人群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现在知道了？”池骋的声音里没了方才的戾气，反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目光像张细密的网，越过吴其穹的肩头，牢牢罩住他身后的云安宁，“我叫池骋，记住了。”

吴其穹被这眼神刺得心头一紧，攥紧拳头硬着头皮开口：“那又怎么样？我们什么也没做。”声音虽发颤，却死死挡住那道侵略性的视线。

池骋眉峰微挑，视线终于从云安宁身上移开，落在吴其穹身上时，多了几分嘲弄，嘴角勾出抹意味深长的笑：“什么也没做，是吗？”

旁边的小弟立刻会意，往前一步，扯着嗓子嚷嚷：“小子，搞清楚！这一片可是远程集团的地界！摆摊不交摊位费，想在这儿讨饭吃？”

池骋没再说话，目光又飘回云安宁身上，那眼神像带着钩子，黏在她身上

有审视，有不满，更有藏不住的、非她不可的偏执——仿佛在说，她身边站着的任何人，都是碍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