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棉擦过伤口时,云安宁无意识地蹙紧了眉,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细的“嘶,疼……”。
她指尖胡乱抓着,恰好揪住了姜小帅胸前的衣角,力道不大,却带着全然的依赖。
“宁宁乖,”姜小帅放柔了动作,声音轻得像叹息,“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他拿着棉签的手稳得很,眼神却落在她蹙起的眉头上,满是心疼。
一旁的吴所畏看着这幕,五指猛地攥紧,那道狰狞的伤口,她疼得蹙眉的模样,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拳头上青筋隐隐跳动,映着他眼底翻涌的自责。
“我……”吴所畏张了张嘴,喉间像堵着什么,话刚起头就卡壳了。
姜小帅抬眼打断他,声音压得很低:“出去说吧,宁宁需要休息。
吴所畏点点头,跟着他轻轻带上门,将休息室的静谧隔绝在身后。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他转过身,看向姜小帅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安宁……”
明明答应过要护着她,却让她受了伤,他垂下眼,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我没做到。”
“不怪你。”姜小帅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是他们太肆无忌惮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冰冷的狠意,“看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日子不是这么好过的。”
吴所畏眼神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声问:“怎么做?”
姜小帅示意他靠近些,两人头抵着头,低声交谈起来,话语里的谋划随着呼吸散在昏暗的走廊里,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
他们没注意到,休息室的门缝后,一双眼睛静静看着这一切。
云安宁靠在门后,脸上哪还有半分方才的脆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漠然的笑。
她轻轻合上虚掩的门,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眼底,没有丝毫温度。指尖划过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等那边接起,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已经和他们见面了。”顿了顿,她补充道:“计划,可以开始了。”
会所里的霓虹透过门缝泄出几缕,郭城宇推开门时,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笑意,那点漾开的弧度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
可当视线落在包厢沙发上的人时,他瞬间收敛了神情。
池骋半靠在皮质沙发里,指尖夹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膝头,指间捏着个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池骋这才抬眼,目光扫过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吐出来的烟圈慢悠悠飘到郭城宇面前:“郭少倒是好得意,这一脸春光满面的。”
“哪里的话。”郭城宇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手腕轻扬,算是隔空敬了池骋一下,“说到底,还得多谢池少肯配合。”
“配合?”池骋嗤笑一声,将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带着点不耐烦的狠劲,
“这出戏唱下来,你倒成了救美英雄,我成了垫脚石,郭城宇,你算盘打得够响啊。”
“管他好的坏的,管用就行。”郭城宇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潋滟的光,他眼底带笑,语气里藏着几分自得,“你瞧,这不颇有成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