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橱窗,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暖黄,姜小帅正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往门口走。
云安宁推开诊所门,见姜小帅背着包要走,笑问:“小姜,上门看诊?”
姜小帅转身,指尖在她额角轻轻一刮,眼里带着笑:“傻宁宁,忘了?今天去游乐场。”
云安宁恍然拍了下额头,他已从包里摸出根草莓发圈,顺手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赶紧扎上,不然玩过山车该糊一脸头发。”
云安宁刚要抬手自己扎,姜小帅已经从她手里拿过发圈,指尖不经意划过她颈后,带起一阵轻痒。
“别动。”他声音放低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
他手指灵巧地拢起她的长发,发尾偶尔扫过他手背,软得像团云。
云安宁微微仰头,能看见他垂下的眼睫,还有专注时抿起的嘴角。
发圈绕到第三圈时,他忽然停住,指尖在她头顶轻轻拨了拨,把几缕碎发挑出来:“我的宁宁怎么都好看。”
“好了?”她轻声问,脖子有点僵。
“嗯。”他退开半步,看着她转过身,眼里笑意明晃晃的,“走了,再磨蹭章鱼小丸子该卖完了。”
风铃在身后轻响,两人并肩出门,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
游乐场入口的音乐吵吵嚷嚷,姜小帅买完票回头,见云安宁正踮脚看旋转木马,发尾的草莓发圈随着动作轻轻晃。
他走过去,自然地揽住她后颈往旁边带了带:“小心被人撞着。”
她仰头看他,鼻尖差点碰到他下巴:“你看那匹白木马,鬃毛是闪粉的。”
“等会儿就去坐。”他捏了捏她后颈的软肉,转身时手滑到她手腕,牵着往里面走。
刚到过山车入口,排队的阿姨笑着打趣:“小年轻就是黏糊,手都不带松的。”
云安宁脸一热,想挣开,姜小帅反而握得更紧,冲阿姨笑:“怕她跑丢了,人多。”
说着低头凑近她耳边,热气拂过耳廓,“别乱动,等会儿吓哭了还得我哄。”
夕阳把游乐场的摩天轮染成了橘红色,姜小帅拿着两个冰淇淋走过来,递给云安宁一个草莓味的。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脚下散落着刚吃完的章鱼小丸子盒子,空气里还飘着甜腻的糖霜味。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小姜。”云安宁舔了口冰淇淋,眼里还带着玩闹后的雀跃。
姜小帅咬着巧克力味的甜筒,侧头看她,夕阳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该说谢谢的是我,宁宁。”
空气里还飘着冰淇淋的甜香,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缠绕绕地落在长椅下。
姜小帅看着云安宁泛红的耳尖,喉结滚了滚,攥着甜筒的手紧了紧,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宁宁,我喜欢你。”
云安宁手里的冰淇淋化了点,滴在手指上。
她动作一顿,眼睑半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半晌才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小姜,你知不知道……”
这句话,她听太多人说过了,那些热烈又仓促的喜欢,像泡沫一样,看着绚烂,碰一下就碎了,太不真实。
姜小帅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和疏离,心揪了一下。
他往前倾了倾身,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我知道。但我不一样,我会用行动证明。”
从第一次在诊所外见到她,到后来池骋,郭城宇对她那些近乎疯魔的执着,他都看在眼里,也渐渐明白她眼底那层薄雾是什么。
他对她,从来不是一时兴起的冲动,而是攒了很久的心疼和在意。
他伸手,轻轻擦去她指尖滴落的冰淇淋渍,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只要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