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码头在夜色中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摇曳的光晕。程小时弓着腰潜行在木箱和渔网之间，陆光紧随其后，两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任何可能还在活动的村民。
"那条。"程小时指向一艘约五米长的木质渔船，"看起来最不起眼，但发动机是新的。"
陆光点头，左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地按住绷带，感受到下面渗出的蓝色液体已经浸透了布料。自从灯塔里得知他们是兄弟的真相后，这种奇怪的分泌物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
身后远处的灯塔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和犬吠。追兵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得快点了。"陆光压低声音，"他们最多二十分钟就能搜到这里。"
程小时敏捷地跳上渔船，检查了油箱和发动机。钥匙就插在点火装置上——渔民的信任让这次偷窃变得异常简单，却也加重了程小时心中的负罪感。
"上来。"他向陆光伸出手。
陆光犹豫了一瞬："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偷走别人的生计？"
程小时咬了咬下唇："等一切结束，我会想办法补偿他们。现在保命要紧。"
陆光最终点头，握住程小时的手跳上船。程小时迅速解开缆绳，轻轻转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该死！"程小时咒骂一声，赶紧调整油门降低噪音。
岸上某处传来一声叫喊，接着是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水面。程小时不再犹豫，猛推油门，小船像离弦之箭般冲入黑暗的海面。
"趴下！"陆光突然扑向程小时，将他按倒在甲板上。
几乎同时，一连串子弹擦着船舷飞过，在水面激起细小的水花。程小时心跳如鼓，手指紧紧抓住船舷边缘。
"他们开枪了？！"程小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陆光脸色阴沉："看来这次派来的是清除小队，不是回收组。"
程小时操纵船舵，让船只呈Z字形前进，尽可能躲避可能的后续射击。陆光则从背包里掏出那个小型探测器，屏幕上的红点显示追兵仍在岸边，暂时没有船只追来。
"他们可能没想到我们会走水路。"陆光分析道，"但很快就会调船来追。"
程小时望向漆黑的海面，月光被云层遮蔽，能见度极低。他只能依靠指南针和模糊的记忆判断小岛的方向。
"你确定小岛在那个方向？"程小时调整航向，问道。
陆光点头："灯塔顶上看得很清楚，大约东南方向，航行两小时应该能到。"
程小时皱眉看了看油表："燃油勉强够用，但如果遇到洋流..."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一阵强风迎面扑来。程小时抬头，发现远处的天空已经聚集起厚重的乌云，闪电在其中若隐若现。
"不会吧..."程小时脸色发白，"暴风雨要来了。"
陆光也看到了那片迅速逼近的乌云："能绕过去吗？"
程小时摇头："范围太大，而且我们时间不多。"他咬了咬牙，"只能硬闯了。"
第一滴雨重重砸在程小时脸上时，他刚刚固定好船上所有松动的物品。陆光则用防水布包裹好背包里的资料和照片，然后帮程小时系紧救生衣。
"你以前开过船吗？"陆光在逐渐加强的风浪中提高声音问道。
程小时紧握船舵，指节发白："小时候跟父亲划过小艇，但跟这个完全不是一回事！"
浪头越来越高，小船像一片树叶被抛上抛下。冰冷的雨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程小时必须用尽全力才能保持航向。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两个年轻人苍白的脸。
"左转三十度！"陆光突然喊道。
程小时没有犹豫，立即调整方向。就在小船改变航线的瞬间，一个巨大的浪头从他们原本的路径上席卷而过。
"你怎么知道？"程小时惊讶地问。
陆光按住太阳穴："能力...突然看到了几秒后的海浪。"
但使用能力的代价立刻显现——陆光左肩的绷带突然亮起诡异的蓝光，在雨夜中像一盏小灯。他痛苦地弯下腰，手指深深掐入肩膀。
"陆光！"程小时想过去帮他，但一个巨浪打来，他不得不先稳住船舵。
"专心开船！"陆光咬牙道，"我没事！"
但程小时看得出来，陆光的情况很糟。那种蓝色物质似乎与他的能力直接相关，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加剧它的扩散。现在它甚至开始沿着陆光的颈部血管向上蔓延，形成树枝状的蓝色纹路。
风雨越来越大，程小时几乎看不清前方。小船随时可能被巨浪掀翻，而陆光的状态越来越差。就在程小时几乎绝望时，他突然注意到陆光肩膀的蓝光并非毫无规律——它闪烁的频率与某个方向的浪头大小似乎相关。
"陆光！你的光...它在指引方向！"
陆光抬起头，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肩膀："什么？"
"每次右前方有大浪时，蓝光会变强！"程小时兴奋地说，"就像某种预警系统！"
陆光皱眉，尝试集中注意力。果然，当他放松对能力的压制时，蓝光变得更加明亮，而且确实对特定方向的危险有反应。
"试试跟着它走。"陆光喘息着说，"可能是我们基因里的某种导航机制。"
程小时不再抗拒蓝光的指引，而是顺着它闪烁最弱的方向调整航线。奇迹般地，船身的颠簸开始减轻，虽然四周仍是狂风暴雨，但他们似乎找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
就这样，在蓝光和程小时本能的航海天赋配合下，小船艰难但坚定地向东南方向前进。大约两小时后，风雨终于开始减弱，云层间甚至透出几缕月光。
"陆光！看那边！"程小时突然指向远方。
在朦胧的月光下，一座小岛的轮廓隐约可见。它比想象中要大，中央有一座小山，山坡上似乎有些建筑。
陆光虚弱地点头，蓝光已经褪去大半，但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就是那里...父亲笔记里提到的'锚点岛'。"
随着距离拉近，程小时发现小岛北侧有一个天然的小海湾，是理想的停船地点。他谨慎地操纵船只靠岸，关闭发动机时，两人都长舒一口气。
"我们成功了。"程小时瘫坐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手臂因长时间紧绷而发抖。
陆光想站起来，却突然向前栽倒。程小时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这才发现陆光浑身滚烫。
"你发烧了！"程小时摸了下陆光的额头，触手灼热。
陆光摇头想否认，但身体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程小时二话不说，抓起背包，然后半扶半抱地把陆光弄下船。
"先找个避雨的地方。"程小时环顾四周，"那些建筑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渔屋。"
小岛显然曾有人居住，但现在已经荒废。程小时扶着陆光走向最近的一间石屋，门锁已经锈坏，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布满灰尘和蜘蛛网，但有张简陋的木床和一个壁炉，基本能满足避雨和休息的需求。
程小时迅速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柴火，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温暖的橘红色火光很快驱散了屋内的寒意。他帮陆光脱下湿透的外衣，这才真正看清了左肩伤口的情况——蓝色物质已经从伤口扩散到整个肩膀，形成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这到底是什么？"程小时小心地触碰那些发光的纹路，触感比周围皮肤更热。
陆光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基因改造的副作用...能力过度使用就会这样。"
"会...致命吗？"程小时声音发紧。
陆光微微摇头："不知道。实验室里其他实验品...没活到这一步。"
程小时胸口一阵刺痛。他迅速从背包里找出约翰神父给的急救包，取出抗生素和干净绷带。
"先处理伤口，然后你得吃点东西。"程小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探索岛上的建筑，看能找到什么。"
陆光没有反对，任由程小时帮他重新包扎伤口。当程小时拿出干粮和水时，陆光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很快陷入昏睡。
程小时守在火堆旁，听着屋外渐渐停息的雨声和陆光不均匀的呼吸。他拿出从灯塔带走的父亲照片，在火光下仔细端详。照片中的父亲年轻而充满希望，身边的研究员们笑容灿烂，谁能想到那个实验会导致如此复杂的后果？
照片角落的小陆光面无表情，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直视镜头，像是能穿透时空看到此刻的自己。程小时轻轻抚摸那个小小的身影，胸口泛起一阵酸楚。
"我会保护你的。"程小时轻声承诺，虽然他知道陆光讨厌被当作弱者，"不管发生什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屋内时，程小时已经醒了。他整夜没怎么睡，时刻注意着陆光的状况。令人欣慰的是，陆光的烧退了不少，蓝色纹路也褪回了伤口周围。
"感觉怎么样？"程小时递过一瓶水。
陆光坐起来，接过水喝了几口："好多了。"他环顾四周，"几点了？"
"刚过七点。"程小时收拾着背包，"我出去看了看，山坡上那些建筑像是废弃的教堂和修道院。渔村可能在岛的另一侧，但看起来也废弃多年了。"
陆光点头，尝试站起来，虽然还有些不稳，但已经能自主行动："我们去教堂看看。父亲笔记中提到过岛上的教堂是'她'常去的地方。"
程小时挑眉：" '她'？你是说...我们的母亲？"
陆光点头："父亲很少直呼其名，总是用'她'代替。似乎是一种保护措施。"
两人简单吃了些干粮，然后离开石屋向山坡上的建筑群走去。晨雾笼罩着小岛，给废弃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主教堂是一座哥特式小建筑，彩绘玻璃已经破碎，但石质结构依然坚固。
推开沉重的木门，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教堂内部比想象中保存完好，长椅整齐排列，祭坛上的十字架依然悬挂。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左侧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巨大海图，上面标记着各种复杂的符号和航线。
"这是..."程小时走近海图，发现某些标记旁有细小的笔记，笔迹熟悉，"母亲的笔迹！"
陆光也走过来，仔细研究海图："不是普通航海图...这些标记是时间流节点。"
程小时顺着母亲的笔记读道："'锚点稳定时，门会在满月之夜开启。'"他转向陆光，"这是什么意思？"
陆光摇头："不清楚，但父亲提到过'时间锚点'..."他突然走向祭坛后方，"这里有东西。"
程小时跟过去，看到祭坛后的暗格里藏着一个金属盒子。陆光小心地取出它，盒子上有一个精致的锁，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试试你的生日。"陆光突然说。
程小时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我的？"
陆光耸肩："直觉。母亲被迫离开时，你才是她真正抚养过的孩子。"
程小时输入自己的生日，锁纹丝不动。他又尝试了父亲和母亲的生日，都不对。
"等等..."程小时突然想到什么，"试试我们两个生日的组合。"
他输入了陆光生日的前二位和自己生日的后二位。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开了。陆光挑眉："你怎么想到的？"程小时微笑："母亲显然希望我们一起来打开它。"
盒子里是一本皮面日记、几张照片和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形状像指南针，但内部结构复杂得多。程小时先拿起照片，第一张就让他屏住了呼吸——年轻的母亲抱着两个婴儿，笑容灿烂。一个婴儿有着深色头发，另一个则是银白色。"这是我们..."程小时声音发颤，"刚出生的时候。"
陆光接过照片，手指轻轻触碰那个银发婴儿："她从没告诉过你我的存在？"程小时摇头："从来没有。"他翻开日记，快速浏览，"等等...这里写着..."
他大声读出其中一段："'今天被迫做出最痛苦的决定。只能带走一个孩子，另一个必须留在组织内。我选择了小时，因为他的基因表达更接近普通人，可能在外面更安全。但我的心为陆光而碎，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他太像他父亲了。'"
程小时喉咙发紧，继续读道：''L承诺会保护陆光，但我清楚组织的规则。我必须找到那个装置，只有它能真正保护我的孩子们。我会回来的，不管要多久。'' ''L..."陆光皱眉，"就是带走母亲的人？"
程小时翻到日记最后几页："这里说...'终于找到了锚点装置的一半。L不知道我发现了它的秘密。满月之夜，我会尝试打开时间之门，回到孩子们身边。'"
日记到此突然中断，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奇怪的照片，显示的是一扇门悬浮在海面上，周围环绕着奇异的光芒。"这是什么？"程小时将照片递给陆光。
陆光仔细查看："时间之门...传说中的装置，能让人穿越时间而不受副作用影响。"他拿起那个金属装置，"这可能是其中一部分。"
程小时正要回应，陆光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金属装置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陆光？"程小时扶住他，发现陆光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荧光蓝色，"你怎么了？"
陆光似乎听不见他说话，身体僵硬，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程小时突然意识到——陆光的能力失控了，他被拉入了某个时间点。
"陆光！陆光！"程小时摇晃他，但毫无效果。
情急之下，程小时抓住陆光的双手，闭上眼睛尝试用自己的能力连接。如果他们的能力能融合，也许他能把陆光拉回来。
世界在程小时眼前旋转，然后突然稳定下来。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小小的陆光——不超过七岁——被绑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头上连接着各种电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周围，记录数据。
"开始测试。"一个冷漠的女声说，"回溯到三天前的午餐时间，告诉我菜单内容。"
小陆光紧闭双眼，小小的身体因用力而颤抖："我...我不能...""加大电流。"女人命令道。
小陆光突然尖叫起来，身体剧烈抽搐。程小时心如刀绞，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只能旁观这场残酷的实验。
"停下！放开他！"程小时大喊，但没有人听见。
实验持续了不知多久，小陆光最终说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然后像破布娃娃一样被解开放到床上。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孩子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啜泣。
程小时终于能动了，他跑到小陆光身边，虽然知道这只是记忆："陆光...我在这里..."
小陆光抬起头，泪水模糊了那双独特的蓝灰色眼睛："你是谁？""我是..."程小时犹豫了一下，"我是你哥哥。" 小陆光眨了眨眼："我没有哥哥。"
程小时轻轻抱住他："你有。我叫程小时。妈妈给你看过我的照片，记得吗？"小陆光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程...小时？"
"对。"程小时微笑，"我需要你跟我回去，好吗？真正的我在外面等你。"小陆光犹豫了："但L博士说如果我表现好，妈妈就会回来..."
程小时胸口一痛："L博士骗了你。妈妈离开了是因为她想保护我们。现在我在保护你。"
小陆光看着程小时，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可信。最终，他伸出小手："我害怕..."程小时紧紧握住那只小手："我知道。但你不是一个人了。"
世界再次旋转，程小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教堂，而陆光正大口喘息着倒在他怀里，眼睛恢复了正常颜色。 "你...你进来了..."陆光声音嘶哑，"我的记忆..."
程小时点头，仍然抱着他："我看到他们对你做的事..."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那些混蛋..."
陆光慢慢平静下来，但没有挣脱程小时的拥抱："那是第一次能力失控...之后L把我关了一周禁闭。"
程小时松开一点，看着陆光的眼睛："L是谁？为什么母亲提到她会保护你？"
陆光表情复杂："L是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母亲的朋友，至少曾经是。"他低头看向地上的金属装置，"看来母亲发现L背叛了她。"
程小时捡起装置："我们需要弄清楚这是什么，以及母亲去了哪里。"陆光点头，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
程小时也听到了脚步声，迅速将日记和装置塞回背包。两人躲到祭坛后方，屏住呼吸。
教堂大门被推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一名高挑女子，黑色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戴着一副反光的护目镜。
"搜查每个角落。"女子命令道，声音正是程小时在陆光记忆中听到的那个，"他们肯定在这里留下了线索。"
程小时感觉身边的陆光瞬间绷紧。他看向陆光，发现对方脸色惨白，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子。"L..."陆光无声地做出口型。
程小时心头一紧——这就是那个折磨幼年陆光的女人！他握紧陆光的手，防止他做出什么冲动行为。
搜查的人越来越近，程小时和陆光几乎无路可逃。就在这时，陆光突然指向祭坛下方的一个暗门——刚才他们拿盒子的地方。两人悄无声息地滑进去，轻轻关上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隧道，通向地下。两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直到确信已经远离教堂，才停下来喘息。
"她亲自来追捕我们..."陆光声音低沉，"事情比想象的严重。"程小时打开手机照明，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地下储藏室，四周堆满了各种古老的海事设备："这是什么地方？"
陆光检查了一下："可能是教堂的地下储藏室，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他转向程小时，"那个装置呢？"程小时从背包里拿出它："在这里。你觉得这是什么？"
陆光接过装置，仔细检查："像是某种定位器...但指针指向的不是北方。"他转动装置，指针始终指向同一个方向，"它指向岛上的某个地方。"
程小时想起日记中的内容："'锚点装置'...母亲说它能保护我们。也许它能解释我们的能力来源，或者...控制它们？''陆光突然皱眉："等等...我的能力失控不是巧合。L可能在我体内植入了某种触发器，让我在接近关键地点时失控。"
"他看向程小时，"我们必须赶在L之前找到锚点。如果她先找到，可能就能完全控制我们的能力。"程小时点头，两人继续前行。他们来岛东北角的一处悬崖边，那里有一个看似天然的洞穴入口。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时，陆光突然按住太阳穴，表情痛苦。
"又来了？"程小时紧张地问。陆光摇头："不是失控...是感知。有人在洞穴里...不是L的人。"
程小时惊讶："谁？"陆光看向洞穴深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我不确定...但能量特征很像..."
"像什么？"
陆光深吸一口气："像母亲…"
也没人告诉我有字数限制啊！为什么写到6485就写不了了？不对为什么后面还能写？已经6634了是我卡了吗？（x_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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