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渐渐远去,叶婉柔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胭脂色的掐痕在月色下泛着青白。她转身踹开脚边被打翻的青瓷瓶,碎瓷片溅在荷塘里,惊起一圈圈涟漪,惊飞了栖息在莲叶间的夜鹭。
"废物!"叶婉柔对着躲在暗处的嬷嬷们怒斥,"让你们看着她,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她被谢玄璟带走?"为首的嬷嬷战战兢兢上前,"姑娘息怒,那谢玄璟来得突然,老奴们实在......"
"哼,明日一早,我便去求父亲,定要将叶昭宁从国公府里揪出来!"叶婉柔咬牙切齿道,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她低头看着被花露弄脏的裙摆,突然冷笑一声,"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等四皇子殿下知道她的真面目,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另一边,马车内,阿萤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小姐,您刚才那一手,可真绝了!瞧叶婉柔那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得意太早,叶婉柔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早做打算。"
谢玄璟端坐在马车另一侧,目光始终落在我腕间的玉簪上。那是支冰裂纹玉簪,簪头雕刻的莲花栩栩如生,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珍珠般的冷光。见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他微微颔首,"此簪......"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我打断他的话,将玉簪握在手中,"国公爷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尚书府门前的那场大火?"谢玄璟闻言,瞳孔微缩,袖中的暗红绳结轻轻晃动。
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尚书府的西院,当时只有六岁的谢玄璟被困火海,是叶昭宁的母亲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出。临走前,她将这支玉簪送给了谢玄璟,说日后若有需要,可凭此簪来寻她。
"原来......"谢玄璟轻叹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当年救我的人,是令堂。"他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救命恩人,却不想......"
"母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声音有些哽咽,"如今我身陷困境,若母亲泉下有知,定是死不瞑目。"
谢玄璟沉默片刻,沉声道:"既如此,你便暂时住在国公府,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谢玄璟要护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车缓缓驶入国公府,早有管家候在门口。谢玄璟亲自扶我下车,却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屋檐上掠过,直奔我而来。谢玄璟反应极快,揽住我的腰向后退去,同时抽出腰间软剑,寒光一闪,那黑影已被逼退。
"什么人?"谢玄璟冷声喝道。黑影摘下面罩,竟是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他冷笑一声,"叶昭宁,你以为躲进国公府就能高枕无忧了?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尚书府的嫡长女,是个克母害弟的灾星!"
话音未落,黑衣人便消失在夜色中。阿萤气得直跺脚,"这些卑鄙小人!"我却神色平静,"看来,叶婉柔是等不及要对我动手了。"
谢玄璟眉头紧皱,"明日我会派人保护你,在真相大白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国公府。"我点点头,"多谢国公爷,不过,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叶婉柔既然想毁我名声,那我便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夜深了,国公府一片寂静。我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这场穿越,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那我定要改写叶昭宁的悲剧人生,让那些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