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4同人文,主锋乔夜泊会有鬼迷辛乔,徐符记,海白菜,星辰大海,还会掉落海潇,严之有徐,许可证的cb
故事的开头是1930年,北洋军阀混战结束后
ooc预警
1932年1月的上海,寒雾像浸了冰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法租界的石库门屋顶上。清晨的弄堂里还没散尽昨夜的煤烟味,徐海乔家的红木漆门庄严中又不失柔和的味道。
醒来后徐海乔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沿上凝结的白霜。玻璃外是灰蒙蒙的天,弄堂口卖早点的摊子刚支起蒸笼,氤氲的热气裹着粢饭团的香气飘进来,却暖不透他眼底的沉郁。自上次与张老板的谈判险险过关后,商行总算稳住了阵脚,黄潇把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的生意比去年兴旺了三成。可只有徐海乔知道,这“兴旺”不过是裹在枪林弹雨外的糖衣,只要日本人还在上海的地盘上磨牙吮血,他们就没有真正的安稳日子。
“海乔,”楼下传来朱星杰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放轻的脚步,“亮哥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徐海乔收回目光,转身时顺手理了理藏青色长衫的领口——这衣裳是黄潇特意给他做的,料子厚实,袖口缝了暗袋,能藏下一把勃朗宁手枪。他下楼时,正看见王铮亮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捏着个搪瓷缸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见徐海乔下来,王铮亮“咚”地把缸子顿在桌上,热水溅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子。
“海乔,你来得正好,”王铮亮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眼尾的皱纹因为紧绷而显得更深,“有个消息,你得听听——日本人要安插人手进国民党上海政府,说是要‘协助’管理政务,我看是想把爪子直接伸进来。”
徐海乔在他对面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王铮亮带来的那张揉得发皱的纸条上——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几行小字,字迹潦草,却能看出写字人当时的急切。“亮哥,这消息的来源…”
“你放心!”王铮亮打断了他,手掌在大腿上重重一拍,“我的消息渠道绝对值得信任,再说了,等会儿龙飞应该就来了,他在国民党办公厅当差,里头的门道比咱们清楚,是不是真的,他一开口就知道了。”
徐海乔点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边缘。他信王铮亮的情报渠道——去年在沈阳行动时,亮哥就是靠着这些情报,好几次让他们先人一步作出反应消息从不滞后总能及时决断。可这事太大了,日本人要控制国民党的上海势力,无异于在上海的心脏里埋炸弹,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他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节奏短促,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来了。”徐海乔起身去开门,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枪,是他近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门一拉开,冷风裹着个人影挤进来,还带着股子街头寒风的凛冽。来人裹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脖子上绕着厚厚的黑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见了徐海乔,那人飞快地左右扫了眼巷口,才抬手扯下围巾,露出符龙飞那张精致却带着几分疲惫的脸——眼角下有淡淡的青黑,想来是为了这事熬了不少夜。
“亮哥也在啊。”符龙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反手关上门,把寒风挡在外面,又仔细检查了门栓,才松了口气,“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日本人要派人来的事?进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徐海乔领着他往书房走,朱星杰跟在后面,顺手把客厅的灯关了——白天亮灯太扎眼,容易引来注意。进了书房,符龙飞先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跟着,才转过身,往椅子上一坐,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凉透了的烧饼。他咬了一口,嚼得有些费力,才开口道:“日本人的心思,就是想控制国民党在上海的势力,一步步把上海的政治权攥在手里。不过他们也不是只盯着上海,南京、苏州等等很多地方也有动作,咱们还有操作的余地。”
徐海乔往前倾了倾身子,眉头拧了起来:“他们怎么突然急着派人来?是之前的计划出了岔子?”
提到这个,符龙飞的脸色沉了沉,手里的烧饼停在嘴边:“还不是因为‘樱花’行动和上次的列车案——两次都栽了,他们觉得我办事不力,不信任我了,想换自己人来。不过…”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一页,上面记着几个人名,“我最近抓了几个共产党和反日人员,日本人倒没怀疑我的忠诚,我暂时还安全。那些人被我关在城郊的牢房里,那地方不归我管,就算出了岔子,也赖不到我头上。但咱们得赶紧把人救出来,送离上海,快速解救抗日同志们出来。今晚把蔡旻佑叫过来,咱们商量劫狱的事。”
他说话语速快,像倒豆子似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徐海乔的脸,带着几分急切的期盼。徐海乔还没开口,一旁的朱星杰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攥成拳,指节泛白:“我跟着蔡旻佑一起去!”
徐海乔看了他一眼——他们三个之前因为一些问题闹过别扭,三人总有些不对付。可此刻,朱星杰的脸上没有半分私怨,只有坚定的神色,眼底亮得像燃着的火。徐海乔心里微微一动,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事晚上再说,蔡蔡现在不在,咱们现在商量得再细,回头也得重新合计,别做无用功。”他转向符龙飞,语气沉了些,“你说日本人不止在上海动手,那你有什么打算?”
符龙飞把剩下的烧饼塞进嘴里,咽下去后,喝了口热水,才道:“上海以外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去提醒了——咱们人手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但上海是咱们的地盘,不能让日本人这么轻易地把人安进来。我打算这几天找机会从林海那里套话,当然,能安排人偷偷盗取情报更好,他肯定知道要派来的人是谁。等我摸清了名单,就麻烦你们…”他说着,右手做了个快速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冷得像冰,“把他们解决掉,绝不能让他们活着进政府大楼。”
王铮亮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这没什么问题,以咱们现在的人手,对付几个秘密过来的特务还是轻松的。只要你能把名单搞到,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徐海乔也点了点头,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思绪飞快地转着:“亮哥说得对,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暗杀几个官员不难。等你拿到名单,咱们再细化方案。”
符龙飞站起身,又把围巾绕回脖子上,只露出眼睛:“那我先回去了,办公厅那边还得去点卯,晚了要被怀疑。晚上记得叫上蔡旻佑,咱们好好商量劫狱的事。”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徐海乔一眼,声音放轻了些,“你们也注意安全,最近不太平,别出岔子。”
“你也是。”徐海乔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弄堂的雾色里,才轻轻关上门。转身时,看见王铮亮正望着楼梯的方向,眼神有些复杂。
“海乔,”王铮亮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迈迈是不是还没醒?”
提到焦迈奇,徐海乔脸上的沉郁散去了些,嘴角微微上扬:“是啊,黄潇陪着他睡呢。那孩子懂事,昨天回来还帮着商行的伙计搬米袋,一点不娇气。”焦迈奇才十一岁,父母都在沈阳的战火里没了,浑身是灰,却死死抱着父亲留下的遗物,眼神里满是倔强。如今快半年过去,迈迈长高了些,也开朗了,只是偶尔在夜里,还会梦见父母,偷偷抹眼泪。
王铮亮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你打算让他日后跟着咱们做敌后工作?还是有别的安排?”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沿,“海乔,咱们都知道敌后的日子有多难——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日本人恨咱们这些反日的,抓到了就是往死里折磨,比上战场还苦。我不想让这孩子走咱们的路,太险了。”
徐海乔沉默了片刻,走到王铮亮身边,目光望向焦迈奇房间的方向——那里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见轻轻的呼噜声。“我不会让他跟着我们做敌后的,”徐海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我希望他能像包子一样,加入共产党,去参军。上战场虽然也危险,但比在敌后勾心斗角好太多了。而且我相信,咱们能把他培养成优秀的军官,比咱们都强。”
他说这话时,眼底亮得像有星光,嘴角也带着笑意——他仿佛能看到几年后,焦迈奇穿着军装,拿着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样子。一旁的朱星杰也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认同:“迈迈这孩子,心里装着国家,不只是为了报仇。他知道,现在需要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人,才能把日本人赶出去。”
“是啊,参军好。”王铮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了些,“我看这孩子有志气,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他看了看表,起身道,“我也该走了,再晚了,我那铺子该开门了,别让人起疑心。”
徐海乔送他到门口,王铮亮走之前,又回头叮嘱:“晚上商量劫狱的事,一定要小心,城郊的牢房守卫严,别出岔子。”
“放心吧亮哥,我们会注意的。”
看着王铮亮的身影消失在弄堂口,徐海乔关上门,转身时,正好撞见朱星杰。两人对视一眼,都朝着焦迈奇房间的方向望去——那里的门虚掩着,能看见黄潇坐在床边,正轻轻给焦迈奇掖被角。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黄潇的侧脸上,也洒在焦迈奇熟睡的脸上,孩子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这孩子,”朱星杰轻声说,嘴角带着笑意,“昨天还跟我说,想继续学打枪,说以后要保护咱们。”
徐海乔也笑了,眼角的疲惫散去不少:“等他再大些,你好好教他。不过现在,还是先让他好好读书,学知识,将来做个有文化的军官,比只会打枪强。”
两人就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看着那扇虚掩的门,听着屋里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窗外的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暖融融的。虽然知道前路还有无数的危险,日本人的爪牙还在暗处窥伺,劫狱的计划也充满了变数,但此刻,看着那扇门后的安宁,徐海乔和朱星杰的心里都涌起一股暖流——为了这样的孩子,为了上海的百姓,为了能把日本人赶出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过了一会儿,黄潇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见他们站在走廊里,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迈迈睡的很熟,昨天冻着了,有点咳嗽,我给他盖了两床被子。”
徐海乔点了点头,声音也放得极轻:“晚上叫蔡旻佑过来,商量劫狱的事,你也一起听听,出出主意。”
黄潇应了声“好”,又看了眼焦迈奇的房间,眼里满是温柔:“这孩子命苦,咱们得好好护着他,让他将来能过上安稳日子。”
徐海乔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阳光已经洒满了弄堂,卖早点的摊子前围了不少人,孩子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久违的热闹。他知道,这样的热闹背后,是无数像他们一样的人在暗处拼命守护。只要他们还在,只要还有千千万万个像焦迈奇这样心怀家国的孩子,上海就不会沦陷,中国就不会亡。
朱星杰拍了拍徐海乔的肩膀,目光坚定:“晚上商量完劫狱的事,咱们再合计合计怎么对付日本人派来的人,绝不能让他们在上海站稳脚跟。”
徐海乔点点头,眼底重新燃起了斗志。寒雾已经散尽,阳光越来越暖,照在洋房的红木漆门上,也照在他们的心上——前路虽险,但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把侵略者赶出这片土地,直到孩子们能在阳光下自由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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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前路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会走下去,因为黑暗终将褪去,晨光终会来临,国家很快会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