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嘉厌开车开到半路,才想起自己家里还没有蜂蜜,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不喜欢喝酒。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江淮靠在一旁的玩偶熊睡觉,才放心下车,去便利店买蜂蜜。
来到便利店,墨嘉厌从货架上拿了两瓶蜂蜜,准备到柜台结账。看见旁边有柠檬味的棒棒糖,就顺手拿了两根。他平时看见江淮挺喜欢吃这个味道的棒棒糖,但墨嘉厌觉得这个味道很酸,自己并不很喜欢。但小乖喜欢,自己也就慢慢接受了。
回到车后,江淮依然没醒。墨嘉厌把蜂蜜放到副驾驶上,继续开车回家。
到了公寓楼下,墨嘉厌停好车,刚要叫醒他,却见江淮眉头轻轻蹙着,像是做了噩梦。他沉默片刻,俯身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江淮比看上去要沉,墨嘉厌却走得极稳,手臂肌肉线条绷紧,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轻柔得怕碰碎了怀里的人。怀里的人似乎被惊动了,嘤咛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口,呼吸温热地渗进衬衫里。
楼道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暖黄的光落在墨嘉厌紧绷的侧脸上。他抱着江淮站在公寓门前,怀里的人忽然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钥匙插进锁孔的手顿了顿,墨嘉厌低头,看见江淮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抿得发白,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怎么了?”他问,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人回应。江淮只是蹙着眉,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指尖死死攥着他的衬衫,指节泛白。
推开门将人放在沙发上时,墨嘉厌才发现不对劲。江淮的体温高得吓人,呼吸滚烫得像要灼伤人,脖颈侧的腺体处泛着淡淡的粉色,甚至能看到皮肤下血管的轻微搏动——那是Omega发情期提前的征兆,而且看这反应,显然是应激性的紊乱。
墨嘉厌的脸色沉了沉。他知道江淮的腺体不算稳定,却没想到一次醉酒会引发这么剧烈的反应。
“江淮?”他伸手想去碰那处发烫的皮肤,刚靠近就被江淮猛地躲开,那人蜷缩成一团,发出压抑的呜咽,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神经。
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股清苦的薄荷味,那是江淮信息素失控的味道,带着明显的焦躁和痛苦,刺得墨嘉厌的神经突突直跳。作为Alpha,他的本能在叫嚣着释放信息素去安抚,可理智却在拼命克制——他们还没到那一步。
他转身想去拿抑制贴,手腕却被猛地抓住。江淮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眼神涣散,眼眶泛红,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浓重的渴求,死死盯着他,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浮木。
“墨嘉厌……”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难受……”
灼热的指尖攥得很紧,几乎要嵌进墨嘉厌的肉里。墨嘉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那点残存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俯身,将人重新抱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江淮后颈的腺体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去。Alpha的信息素带着冷冽的松木气息,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像一层柔软的茧,将那团躁动不安的薄荷味温柔地包裹住。
怀里的人明显一僵,随即像是找到了归宿,身体瞬间软下来,主动往他怀里蹭,鼻尖蹭着他的颈侧,发出依赖的喟叹。
“别动。”墨嘉厌的声音哑得厉害,按住他乱动的脑袋,信息素释放得更稳了些。松木的冷香渐渐压过薄荷的清苦,空气中的味道变得温润起来,像雪后初晴的森林,安宁而平和。
江淮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不再发抖,只是依旧紧紧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汲取着那份能让他安心的气息。脖颈侧的腺体慢慢褪去粉色,只剩下正常的温热。
墨嘉厌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睡得很安稳,像是终于挣脱了痛苦的漩涡。
他低头看着江淮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那处刚平复下来的腺体,眼神复杂。松木香还萦绕在两人周围,温柔得像一个秘密。
过了很久,墨嘉厌才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绵长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