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的脚步越来越近，教室里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连窗外的雪似乎都落得轻了些，怕惊扰了埋头刷题的人。
江淮对着一道物理大题愁眉苦脸，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又划，最后泄气地把笔一扔：“这题简直不是人做的。”
墨嘉厌正检查着他刚做完的数学卷，闻言抬眸，视线落在那道题上，随手拿起笔：“哪里卡壳了？”
“这里，”江淮指着受力分析图，“总觉得少了个力，可又想不出来是哪个。”
墨嘉厌俯身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江淮的耳廓，他拿着笔在图上圈了个点：“摩擦力的方向错了，你看……”
低沉的声音混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初冬午后最暖的那缕阳光。江淮听得认真，偶尔点头应和，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墨嘉厌的肩膀几乎贴着他的，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脸颊微微发烫，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却被墨嘉厌伸手按住了后背：“别动，还没讲完。”
指尖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过来，烫得江淮心跳漏了一拍，只能乖乖坐好，听他把题讲完。
下课铃响时，墨嘉厌把整理好的错题集推到他面前：“这些是常考的类型，看看。”
本子上的字迹工整利落，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标注了易错点，比老师讲的还要详细。江淮翻了几页，心里暖融融的：“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昨晚。”墨嘉厌淡淡道，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江淮知道他昨晚复习到深夜，鼻尖忽然有点酸，抬头看他时，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墨嘉厌很少笑得这么明显，眼角微微弯着，像化了一半的雪，温柔得让人心颤。
“谢啦，嘉厌。”他小声说。
“嗯。”墨嘉厌应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这一幕恰好被从门口经过的同学看见，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照，却被墨嘉厌冷冷的一瞥吓得赶紧收了起来。江淮没察觉，只是低头看着错题集，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贴吧里的帖子还在更新，有人扒出更多两人相处的细节——墨嘉厌会把热牛奶让给江淮，会在江淮被老师批评时默默帮他整理好散落的书本，甚至会在下雨天，撑着一把伞等在教学楼下，伞的大半都倾向江淮那边。
评论渐渐变了风向，从最初的质疑变成了磕CP的狂欢。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墨哥也太宠了吧！”
“我收回之前的话，他们真的好配！一个冷一个暖，绝了！”
“期末加油！等你们考完我要再刷一遍帖子！”
江淮偶尔会被同学起哄着问“是不是真的”，他每次都红着脸摆手，却在转身看见墨嘉厌时，偷偷笑得像只偷了糖的猫。
墨嘉厌从不回应那些议论，却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会在食堂里自然地把江淮不爱吃的香菜挑出来，会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站在操场边看着江淮和同学打闹，眼神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期末考前最后一个傍晚，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雪已经停了，路面结了层薄冰，江淮走得小心翼翼，时不时往墨嘉厌身边靠。
“别靠太近，会滑。”墨嘉厌说着，却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的温度驱散了寒意，江淮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开口：“考完试，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墨嘉厌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看完电影去吃火锅？”
“嗯。”
“还要去公园散步！”
“都依你。”
江淮笑得眉眼弯弯，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温柔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依偎着，仿佛要一直走到时光的尽头。
那些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变成了无人在意的背景音。重要的是，身边有彼此，有暖烘烘的未来，还有藏在心底，快要溢出来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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