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藏在呼吸里的告白

训练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陈奕恒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直到舞蹈室里只剩他和张桂源。

张桂源正在擦镜子，背影映在玻璃上，显得有些单薄。陈奕恒攥紧了手里的背包带，心跳像擂鼓——杨博文的表白像个开关，让他那些藏了很久的心思，突然变得按捺不住。

“张桂源。”他开口，声音有点发紧。

张桂源回过头，手里还拿着抹布：“怎么了？”

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陈奕恒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杨博文说的那些，”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其实我也……”

话到嘴边，又突然卡住。他看到张桂源眼里的疑惑，忽然觉得有点慌——万一被拒绝了，是不是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也什么？”张桂源放下抹布，往前走了半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陈奕恒的喉结动了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些犹豫突然被一股冲动压了下去。“其实我也喜欢你。”他终于说出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跟你一起去看很多场球，想一直站在你身边，想……成为你心里最特别的那种喜欢。”

说完，他紧张地闭上眼，像在等待判决。

预想中的沉默没有到来，反而有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陈奕恒猛地睁开眼，撞进张桂源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我知道。”张桂源的声音很低，“从你问‘是不是正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被什么东西悄悄系在了一起。陈奕恒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原来把喜欢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被风听见的碎语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门虚掩着，杨博文攥着刚落下的外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其实没走远。刚才走到门口时，听见陈奕恒叫住张桂源，脚步就像被钉住了一样——明明该立刻离开，却偏偏鬼使神差地停在门外，连呼吸都放轻了。

里面的对话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陈奕恒紧张的颤音，张桂源带着笑意的回应，还有那句“从你问‘是不是正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每一个字都清晰得扎人。

杨博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忽然笑了笑。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藏不住心思，原来张桂源什么都知道。

风从楼梯间灌进来，掀起他外套的衣角。他转身往楼下走，脚步放得很慢，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左奇函发来的消息：“还在训练室吗？我落了瓶水。”

杨博文指尖顿了顿，回了句：“早走了，自己去拿。”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好像听见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有脚步声伴着夕阳的光晕走出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些，快步融进了楼道的阴影里。

有些话被说出口了，有些话还藏在风里。但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