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出生那天起就是个另类。
父亲作为研究所的最高指挥官,他并不需要一个孩子,他只是渴求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要够强壮,要够聪明,要够冷血。
母亲视我为业障。我是父亲那个恶魔逼迫她生下的。而她之所以被选中,仅仅是因为古借曾记载,蚕族皇室与人杂交生下的孩子将俱有前所未有的领导天赋。
他们说我是个怪物。
父亲厌恶我的红瞳银发,说那不伦不类;母亲恐惧我的面貌,因为它与父亲如出一辙。
我的童年,或许称得上潮湿。
父亲永远只会留给我背影,他嫌弃我的处决手法太过优雅,母亲不想见我,她爱我,但更恨我。
母亲的手永远比我凉一些,那是因为常年高强度产丝的她爱我的时候,我总是开心的。她会和我讲讲曾经山谷里会开的花;哼哼她年少时缘故。她的身上总有一股皂荚的气味,她爱干净,至少清醒的时候是这样的。最爱的山歌;她会把我抱在怀不里,有时哭上一天,有时又傻傻地笑着,她笑的时候,真的很温柔,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像盛满了晚霞,两颊还会有两个线浅的梨涡。
她会轻摇着我,她会哄我入眠,她会轻轻凑到我耳边,说她爱我。
可那终究是偶尔,更多时候,母亲见到我就会发狂,摔砸东西,尖叫着让我滚出去
那天母亲掐住我的喉咙时,我努力辨别她脸上的表情,可遗感的是,我看不见一点名为“爱”的犹豫她的那双紫色眼睛里是我熟悉的愤怒和颠狂。
每当那时,我总觉得自己似乎还是被爱着的。
我想叫她一声“妈妈”,但我发不出声音。
父亲就站在单向玻璃背后,他看到了,他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现在想来,他甚至可能策划了这一切,他或许在评估我的价值。
如果那天我不拔万刺向母亲,我或许真的会死在那天但更多的可能,是母亲被判定为“危险品”,被各种刑罚折磨致死。
母亲太苦了,我不能再让她这么痛苦,我不会让她再次论为玩物。
所以我亮出了藏在袖口的刀,等我回过神,我只看见母亲躺在血泊里,栗色的头发似丝绸一般散开在那片红色的海。
她咽气前的最后一秒,还在看我。
我不知道是恨还是爱。
从那以后,父亲的训练越来越严苛。他会亲手将我推进狼堆,只为看看我的“求生意志”;会故意在我受伤时克扣我的药品,检验我的体质是否足够强壮;会在我被其他研究员刁难时冷眼旁观,因为这是领导力的训练。
十五岁那年,我被下了毒。
每天夜晚,我的心脏都如万蚁啃噬般疼痛,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口鼻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程楠是那时医疗组拎出来的药引。
他是父亲在街上搜捕类人时发现的农族人,原本还有个妹妹,但他妹妹没挺过三轮抽血,就这么去了。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对待思人,我不太清楚该怎幺做,但我至少不能让他死。
所以我为他灌下剪切剂,将他改造成“种子”。
父亲垂死时,我刚满十八岁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求我放过他。
可我不爱他,他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所以我和程楠研制了一种毒药,足矣让他在三分钟内死于“冠心病”。
很拙劣的手段对吧?但那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再后来,我接手研究所,成了指挥官,程楠成了我的副官。
我创立了“母亲”体系,挑选一名女性,照料所有类人“种子”,力求让他们之间缔结更复杂的情结,用“母亲”的血液使每个类人都与之结下血契,到那时,他们将对“母亲”言听计从,只需控制“母亲”就可控制所有类人。
类人种子一直是研究所中不可忽视的资源与力量,但可惜,普通的人类和类人的血液根本不够特殊,缔结的血契也根本达不到稳定的要求,往往还会被类人反噬,得不偿失。
所以我盯上了示道者的血脉。
示道者天生就能用金曈蛊惑人心,世间规则的化身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绝对操控力。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小鸢了。
如此纯正的金瞳,是嫡系血脉才有的特征。
我明白,她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母亲”。会给研究所带来从未有过的荣光。
小鸢,你总会明白我的苦心。
作者补课~
作者阿数,我太爱你了~[实际上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