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套蛊惑人心的把戏。"潘颖知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她一步步踏进会议室，斧头在地板上划出令人刺耳的声音。沾着黑色粘液的消防斧"砰"地砸在那颗诡异球体旁，金属震颤的余韵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杨峥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冷光："潘同学这是做什么？我们只是在进行友好的——"
"友好？"潘颖知一把拽过吴萱宁的手腕，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你今天在学校内做的事，需要我当着新人的面复述一遍吗？"她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眼睛。
吴萱宁被拉着踉跄出门时，余光瞥见会议室墙上渗出细密的血珠——那些金属蠕虫呢？方才潘颖知身后分明爬满了怪物，此刻走廊却洁白如新，甚至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
"真是...强势啊，潘同学。"杨峥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吴萱宁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见那个永远假笑的社长此刻面无表情。顶灯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镜片后的眼睛完全隐没在黑暗中。更可怕的是，一缕缕黑雾正从他西装袖口渗出，像有生命的触须般在空中扭动——
"看够了吗？"潘颖知猛地扳过她的脸。再回头时，杨峥已经恢复标准微笑，那些黑雾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些黑气..."吴萱宁声音发颤，"你看见了吗？还是说..."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又是所谓的'真相'在作祟？"
潘颖知没有回答。她拽着吴萱宁疾步穿过长廊，消防斧在身后拖出蜿蜒的黑痕。那些痕迹像活物般蠕动了几下，转眼就被洁白的地砖吞噬殆尽。
"黑气？"潘颖知脚步微顿，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走廊里泛着冷光，"那应该和你正在觉醒的能力有关。"
"觉醒能力？"吴萱宁猛地拽住她的衣袖，"可杨峥说需要那个仪器才能——"
"呵，"潘颖知冷笑一声，袖口突然窜出几缕银丝，瞬间将转角处探头的人脸气球绞得粉碎，"那家伙的鬼话你也信？"她甩了甩手上沾到的黑色黏液，"能看见'真相'就证明已经是觉醒者了。那个破仪器不过是催化剂，就像..."
她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铁锈味："就像强行破茧的蝴蝶，翅膀永远不如自然蜕变的完整。"
吴萱宁心头一震。这与杨峥的说法截然不同，但关于"专属能力"的部分却又奇妙地吻合。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与眼睛有关吗？
"你的天赋应该很强。"潘颖知突然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擦过她的眼睑，"否则杨峥不会三番两次找你。知道吗？他最近用那个仪器'催化'的七个新生，现在都躺在校医院精神科。"
"等等！"吴萱宁突然抓住关键，"不是你告诉杨峥关于我的事？"
"我？"潘颖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弧度。："我怎么可能——"
话音戛然而止。潘颖知猛地将吴萱宁推到墙边，一根生满倒刺的金属触须正插在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先回宿舍！"潘颖知的声音开始发抖，这次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的愤怒，"你知不知道现在到处乱跑有多危险'..."
"我为什么乱跑？"吴萱宁终于爆发了，"因为某个混蛋室友突然消失了一整天！"
宿舍楼近在咫尺。潘颖知突然沉默下来。直到刷开房门，她才哑着嗓子说："我有必须做的事。"
吴萱宁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大一那年潘颖知熬夜帮她改论文的模样。那个总是嘴硬的姑娘，其实从未真正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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