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e mujica×Eclipse 神圣家族第六章
蚀乐队聊天室
[西园寺琥珀]: 四强!四强!!!是四强啊!!!(≧▽≦) 蚀乐队万岁!我们是最棒的!!!!
[西园寺琥珀]:[疯狂放烟花.gif] [疯狂放烟花.gif] [疯狂放烟花.gif]
[鹰司千鹤]:@西园寺琥珀 小橘猫你冷静点!床板撞塌了可没人赔!( ̄ω ̄;)
[鹰司千鹤]:不过...四强确实还好吧。离踩扁Ave Mujica又近了一步!@NEXTS 队长!说好的大餐呢!我可拿小本本记着了!低于米其林三星我可不干!我要吃最贵的和牛!吃穷你!(吐舌.jpg)
[藤原祭]: @渡鸦 胆大了。一顿饭就乐得找不着北了?(。-`ω´-) 八强而已,决赛的门票还没撕到手呢。
[藤原祭]:不过...@NEXTS 地点定了没?别是那种花里胡哨吃不饱的地方。要实在的。
[九条雪代]:恭喜大家进入四强!(*^▽^*) 大家的努力和配合真的非常棒呢!@NEXTS 谢谢玲奈的慷慨,不过也要注意别太铺张哦,大家能一起开心庆祝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九条雪代]: @西园寺琥珀 琥珀酱,注意安全,别太激动撞到头了哦。
[西园寺琥珀]:@白鹤少女 知道啦雪代姐!(´ω`♡%)我没事!就是太开心了。哦对,我要吃土耳其美食!底下全是抹茶粉的巴克拉瓦!还有烤肉卷!还有烤石子饼!!还有...(此处开始一一描述各种土耳其特色食材名称)!!!
[丰川玲奈 (NEXTS)]:明晚八点。Meyhane Ozeri。地址稍后发群。准时。到时候大家随便吃。
[鹰司千鹤]: 嚯嚯嚯,小猫的愿望实现了呢。@NEXTS 小的保证准时滚到!
[鹰司千鹤]:@西园寺琥珀 听见没小橘猫!队长大师发力了!准备好你的胃!@鼓之狐妖 听见没!这可是免费请客,胡吃海喝!拿出一点精神来,别丢分啊!
[藤原祭]:知道了。你别脑子犯浑了,找商家要啤酒。
[西园寺琥珀]:Meyhane Ozeri,东京有名的土耳其菜之一。天呐!!!@NEXTS 爱你呦!我得去想想怎么吃的舒服了。
(ノ◕ヮ◕)ノ*:・゚✧ ✧゚・: *ヽ(◕ヮ◕ヽ)
[西园寺琥珀]: [幸福到晕厥.gif]
[九条雪代]: 那大家明晚见,路上注意安全哦。
[丰川玲奈 (NEXTS)]:地址:[定位链接:东京都中野区上高田5-46-8]
[丰川玲奈 (NEXTS)]:八点,别迟到。哦对,谢谢你们。
与此同时,在RiNG附近一家平价但氛围温馨的家庭餐馆里,MyGO!!!!!的五人围坐在角落的卡座。桌上摆着喝到一半的饮料和一大堆吃完食物的餐盘。
椎名立希长长地、几乎要把肺里所有浊气都吐出来般地,呼出一口气。她瘫在椅背上,额发被汗水黏在额角,眼神却亮得惊人,直直望向对面安静坐着的高松灯。“灯...辛苦了!最后那段的即兴...简直神了!”她的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却充满了真挚的赞叹和如释重负。挺进四强,意味着她们离那个质问祥子的舞台,又近了一大步。
“诶嘿嘿~”千早爱音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发出哀嚎,“终于……出成果了!魔鬼立希酱!最后三天那个练习强度,我的手指感觉都要磨出火星子了!吉他弦是凶器!绝对是凶器!”她夸张地举起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指尖晃了晃。
立希难得没呛声,反而咧开一个有点温柔的笑,伸手揉了揉爱音那头乱糟糟的粉色卷毛:“行了行了,知道你这家伙辛苦了。还想吃什么?我给你点,犒劳你...嗯,还有大家的努力。”她的目光扫过灯、素世,最后落在正用小叉子戳着布丁的要乐奈身上。
“抹茶...巴菲...”乐奈立刻抬起头,猫儿般的金色烂色瞳孔锁定立希,清晰地吐出要求,仿佛刚才的疲惫都是幻觉。她只关心这个。
“好好好,抹茶巴菲管够。”立希无奈又宠溺地应下,招手叫服务员。
长崎素世安静地坐在灯旁边,小口啜饮着杯中的红茶。杯沿掩去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立希的豪气,爱音的抱怨,乐奈的执着,灯的安静...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她的心思,早已飘向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巨大舞台。
登上舞台……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如果...如果真能站到祥子面前……
脑海中闪过祥子摘下面具时那张冰冷决绝的脸,又闪过CRYCHIC时期她偶尔流露的、真实的温柔笑意。巨大的割裂感让她心口发闷。
我该说什么?
质问她的不告而别?指责她的冷酷无情?还是...像灯一样,只是单纯地想问一句“为什么”?或者...更尖锐地,撕开她光鲜的Ave Mujica外壳,质问那背后是否也藏着和丰川家一样的、用资本铺就的捷径?
素世垂下眼帘,看着红茶表面微微晃动的倒影。那倒影模糊不清,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缝合过去伤口、也能让她看清未来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有在那个万众瞩目的、被祥子亲手点燃的“KILLER BANG”舞台上,才有可能得到。
“素世?”灯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切,“你...还好吗?”
素世猛地回神,脸上瞬间挂起那副完美无瑕的、温柔的微笑,如同戴上了一副精致的面具:“嗯,我没事的,tomori酱。只是在想...接下来的比赛,会更难呢。”她巧妙地避开了内心翻涌的巨浪,将话题引向了共同的挑战。
灯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见底,似乎看穿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相信。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却坚定地说:“嗯...一起...加油。”
放学之后·月之森
九条雪代轻轻推开一年B组教室的门。夕阳的余晖将室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黄,桌椅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教室里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异样。
雪代微微蹙眉。丰川玲奈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办公室等她,甚至没有提前告知。这不像她。玲奈做事向来有条理,即使早退,也总会留个便条或信息。
她的目光落在玲奈靠窗的课桌上。桌面收拾得一丝不苟,文具书本都已不见踪影,唯有一本精装版的《茶花女》安静地躺在那里,书页边缘微微卷起,显露出主人的翻阅痕迹。雪代走过去,指尖拂过光滑的书封,心中一动。她翻开书页,果然在夹层中发现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素色便签。
娟秀而略显疏离的字迹映入眼帘:
> 【有事外出,见一个人。若有要事,手机联系。】
“真是的……”雪代松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轻笑,指尖点了点那张便签,仿佛在嗔怪一个不省心的孩子,“这要是去见小男友,怕不是得用密码盒锁着消息?”
城市的另一隅,某个略显陈旧的社区儿童乐园。滑梯的油漆有些剥落,秋千的铁链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丰川玲奈收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刚发送的 [我到了]和对方简洁的 [好的]回复上。
她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场地,最后定格在唯一的身影上——一个女孩子独自坐在秋千上,脚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沙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正四处张望。
玲奈步履从容地走近,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黄昏的静谧:“阁下就是 Stardust Reverberation [星尘回响] 的队长,水无月光吧?”
“是、是的!” 水无月光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头,看清来人后,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玲奈没再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微凉的晚风拂动她栗棕色的发丝,夕阳在她银色的眸子里投下浅金的光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秋千铁链的轻响。水无月光双手紧紧抓着秋千绳,指节微微发白,嘴唇翕动了几次,那句在心底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却像被无形的墙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挣扎、羞耻和近乎绝望的恳求。
玲奈侧过头,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纠结的神情。那双银眸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对方心底翻腾的巨浪。她嘴角弯起一个极淡、却带着了然和一丝奇异的温柔的弧度:“看你这么为难……要不要我替你说?”
水无月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好。”
玲奈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对方,语速平稳而清晰,将对方难以启齿的请求精准地剖开:“让蚀乐队在四强赛手下留情,放你们晋级决赛。”
“对!就是……就是这样!” 水无月光如同被戳破了最后的伪装,情绪瞬间决堤。她猛地从秋千上站起,眼眶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身体甚至下意识地向前微倾,几乎要做出下跪的姿态,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恳求:“求求你了,丰川同学!我们……我们真的赢不了蚀乐队!但是,我……我真的好想好想完成姐姐的遗愿……求求你帮帮我们!”
遗愿……姐姐……
这两个词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玲奈的心湖漾开一丝涟漪。但她眼中的波动转瞬即逝,快得难以捕捉。她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不自信?”
水无月光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卑微和自我否定:“我……我只是替代姐姐的主唱……这个乐队,原本的名字叫 NOVA——新星。是我病逝的姐姐——水无月星建立的。” 她仿佛陷入了回忆,声音带着深深的眷恋,“‘新星,我们这支乐队要像新星升起那般!’这是姐姐的愿望……” 她顿了顿,巨大的失落感再次将她吞没,“但是……我做不到姐姐那样……”
“难道真的就一点赢的可能都没有吗?” 玲奈的反问平静却有力。
水无月光颓然地坐回秋千上,声音低哑:“我听过你们的《荒城之月》……那种力量,那种掌控力……我明白,现在的我们根本赢不了。” 她揪紧了衣角,仿佛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们乐队现在的歌……全是姐姐留下的遗稿。就连其他成员……也是我苦苦哀求,才愿意为了姐姐的梦想继续留下来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水无月光的声音哽咽了,那段深埋心底、带着消毒水气味和绝望的回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眼前的夕阳仿佛都染上了病房冰冷的白炽灯光:
回忆:病房·一年前
惨白的墙壁,单调的仪器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衰败交织的沉重气息。二十岁的水无月星躺在病床上,曾经闪耀着无尽活力的脸庞如今瘦削苍白,眼窝深陷,唯有那双望向天花板的眼睛,依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如果...如果真能站到祥子面前……
脑海中闪过祥子摘下面具时那张冰冷决绝的脸,又闪过CRYCHIC时期她偶尔流露的、真实的温柔笑意。巨大的割裂感让她心口发闷。
我该说什么?
质问她的不告而别?指责她的冷酷无情?还是...像灯一样,只是单纯地想问一句“为什么”?或者...更尖锐地,撕开她光鲜的Ave Mujica外壳,质问那背后是否也藏着和丰川家一样的、用资本铺就的捷径?
素世垂下眼帘,看着红茶表面微微晃动的倒影。那倒影模糊不清,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缝合过去伤口、也能让她看清未来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有在那个万众瞩目的、被祥子亲手点燃的“KILLER BANG”舞台上,才有可能得到。
“素世?”灯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切,“你...还好吗?”
素世猛地回神,脸上瞬间挂起那副完美无瑕的、温柔的微笑,如同戴上了一副精致的面具:“嗯,我没事的,tomori酱。只是在想...接下来的比赛,会更难呢。”她巧妙地避开了内心翻涌的巨浪,将话题引向了共同的挑战。
灯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见底,似乎看穿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相信。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却坚定地说:“嗯...一起...加油。”
放学之后·月之森
九条雪代轻轻推开一年B组教室的门。夕阳的余晖将室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黄,桌椅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教室里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异样。
雪代微微蹙眉。丰川玲奈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办公室等她,甚至没有提前告知。这不像她。玲奈做事向来有条理,即使早退,也总会留个便条或信息。
她的目光落在玲奈靠窗的课桌上。桌面收拾得一丝不苟,文具书本都已不见踪影,唯有一本精装版的《茶花女》安静地躺在那里,书页边缘微微卷起,显露出主人的翻阅痕迹。雪代走过去,指尖拂过光滑的书封,心中一动。她翻开书页,果然在夹层中发现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素色便签。
娟秀而略显疏离的字迹映入眼帘:
> 【有事外出,见一个人。若有要事,手机联系。】
“真是的……”雪代松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轻笑,指尖点了点那张便签,仿佛在嗔怪一个不省心的孩子,“这要是去见小男友,怕不是得用密码盒锁着消息?”
城市的另一隅,某个略显陈旧的社区儿童乐园。滑梯的油漆有些剥落,秋千的铁链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丰川玲奈收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刚发送的 [我到了]和对方简洁的 [好的]回复上。
她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场地,最后定格在唯一的身影上——一个女孩子独自坐在秋千上,脚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沙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正四处张望。
玲奈步履从容地走近,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黄昏的静谧:“阁下就是 Stardust Reverberation [星尘回响] 的队长,水无月光吧?”
“是、是的!” 水无月光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头,看清来人后,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玲奈没再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微凉的晚风拂动她栗棕色的发丝,夕阳在她银色的眸子里投下浅金的光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秋千铁链的轻响。水无月光双手紧紧抓着秋千绳,指节微微发白,嘴唇翕动了几次,那句在心底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却像被无形的墙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挣扎、羞耻和近乎绝望的恳求。
玲奈侧过头,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纠结的神情。那双银眸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对方心底翻腾的巨浪。她嘴角弯起一个极淡、却带着了然和一丝奇异的温柔的弧度:“看你这么为难……要不要我替你说?”
水无月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好。”
玲奈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对方,语速平稳而清晰,将对方难以启齿的请求精准地剖开:“让蚀乐队在四强赛手下留情,放你们晋级决赛。”
“对!就是……就是这样!” 水无月光如同被戳破了最后的伪装,情绪瞬间决堤。她猛地从秋千上站起,眼眶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身体甚至下意识地向前微倾,几乎要做出下跪的姿态,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恳求:“求求你了,丰川同学!我们……我们真的赢不了蚀乐队!但是,我……我真的好想好想完成姐姐的遗愿……求求你帮帮我们!”
遗愿……姐姐……
这两个词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玲奈的心湖漾开一丝涟漪。但她眼中的波动转瞬即逝,快得难以捕捉。她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不自信?”
水无月光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卑微和自我否定:“我……我只是替代姐姐的主唱……这个乐队,原本的名字叫 NOVA——新星。是我病逝的姐姐——水无月星建立的。” 她仿佛陷入了回忆,声音带着深深的眷恋,“‘新星,我们这支乐队要像新星升起那般!’这是姐姐的愿望……” 她顿了顿,巨大的失落感再次将她吞没,“但是……我做不到姐姐那样……”
“难道真的就一点赢的可能都没有吗?” 玲奈的反问平静却有力。
水无月光颓然地坐回秋千上,声音低哑:“我听过你们的《荒城之月》……那种力量,那种掌控力……我明白,现在的我们根本赢不了。” 她揪紧了衣角,仿佛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们乐队现在的歌……全是姐姐留下的遗稿。就连其他成员……也是我苦苦哀求,才愿意为了姐姐的梦想继续留下来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水无月光的声音哽咽了,那段深埋心底、带着消毒水气味和绝望的回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眼前的夕阳仿佛都染上了病房冰冷的白炽灯光:
回忆:病房·一年前
惨白的墙壁,单调的仪器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衰败交织的沉重气息。二十岁的水无月星躺在病床上,曾经闪耀着无尽活力的脸庞如今瘦削苍白,眼窝深陷,唯有那双望向天花板的眼睛,依旧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
她瘦得惊人,宽大的病号服下,曾经充满力量的肢体如今只剩下脆弱的轮廓。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艰难的拉扯,氧气面罩上凝结着薄薄的雾气。
乐队成员们——天野流、雾岛静、七海辉、风间瞬——围在床边,眼眶通红,强忍着悲痛。她们带来了心爱的乐器,吉他、贝斯、键盘安静地靠在墙边,鼓棒被瞬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她们想为他们的星辰、她们的灵魂再演奏一次,却发不出一个音符,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平衡。
星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最终落在病房门口那个小小的、努力把自己藏在阴影里的身影——她十五岁的妹妹,光。光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比姐姐还要苍白,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无措,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光…” 星的声音透过氧气面罩,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她费力地抬起一只枯瘦的手,指向床头柜上一个厚厚的、写满了音符和歌词的笔记本,那是她的心血,是NOVA未燃尽的星火。
“…拿过来。”光像被惊醒,慌忙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沉甸甸的乐谱,仿佛捧着姐姐的生命。她走到床边,将本子递过去。星没有接。她的目光灼灼地锁定在光脸上,那眼神锐利、明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希冀和沉重的托付,完全不像一个濒死之人。
她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用尽最后的力气敲打在光的心上:“不…是给你…” 她喘息着,氧气面罩里的雾气更浓了,但她的声音却异常清晰,“NOVA…是你的了…光…”光浑身一震,捧着乐谱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拿不稳。“姐…姐姐…我不行…我…”
“闭嘴!” 星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嘶哑和不容抗拒的威严,吓得光瞬间噤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听着…” 星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近乎哀求的意味,“乐谱…编曲…都在这里…旋律…歌词…灵魂…我都写好了…”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让她的身体痛苦地蜷缩。成员们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咳声稍歇,星的目光再次变得无比锐利,她死死盯着光,用尽最后的气力,声音如同宣誓,也如同诅咒:“拿着它…带着她们…” 她的目光扫过床边泣不成声的成员们,“…飞吧,飞到那个…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让NOVA闪耀着。” 她眼中爆发出最后、最璀璨的光芒,仿佛要燃尽一切,“光,我爱——”这声耗尽生命的谢谢,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病房。
光被彻底震住了,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恐惧,只是呆呆地看着姐姐眼中那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几乎要灼伤人的光芒。星的手无力地垂落,重重地砸在床单上。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那本凝聚着星辰最后光芒的乐谱,从光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姐姐她…把一切都给了我…把整个NOVA…把所有人的希望…都压在了我这个‘跟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