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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之看着他，喉头哽咽，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哑声的：“你……回来了。”他想说“路上辛苦了”，想说“快进来歇着”，想说“我等了你很久”，可话到嘴边，却只剩这三个字，带着压抑了十年的颤抖。

陆承宇似乎看穿了他的局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熟悉得让沈砚之鼻尖一酸：“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江南的日头，可比塞北毒辣多了。”

“啊……快请进！”沈砚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他进门，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身后——只有一匹骏马，未见随从。

陆承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解下腰间的行囊，一边道：“我是单人单骑回来的，没带旁人。想着……先见见你。”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认真地落在沈砚之脸上，仿佛要将这十年的空缺，一点点看回来。

小厮端着茶水进来，见了陆承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见过陆公子！”

“不必多礼。”陆承宇笑着摆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沈砚之，“你这小厮倒是机灵。”

沈砚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傻站着，连忙招呼道：“快坐下喝茶。路上累了吧？我……我去让厨房备些吃的。”说罢便想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砚之。”陆承宇却叫住了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别忙了，陪我坐会儿就好。”

笔洗，你还留着。”陆承宇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沈砚之走到他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摆，“一直……收着。”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十年的时光隔阂，让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此刻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