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颤抖着触碰颈侧,那里还残留着被啃咬的微痛。
她的眼眶泛红,睫毛轻轻颤着,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泪珠悬在边缘,倔强地不肯落下,却将他的倒影割裂成模糊的碎片。
“宁叔叔……”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每个字都像钝刀,一下下刮在他心上。
唐云舒死死攥紧衣角,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昨夜的荒唐。
男人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踉跄,可手臂环住她的瞬间,指尖却开始细微地发抖。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收紧手臂,喉结滚动,像是要把那些拙劣的借口咽回去。
“云舒,叔……我会负责的。”
唐云舒挣扎了一下,他立刻收得更紧,可随即又像被烫到一般松了力道,手臂僵在半空,进退两难。
“你……” 他嗓音发涩,“你要打要骂都行,但别走。” 明明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却像是伏在她肩头认错的大型犬,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我会负责的。”
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忽然慌了,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顺抚,像是要哄,又像是无措的补救。指腹蹭过她手腕内侧,那里还有他昨夜情急之下攥出的红痕,他指尖一顿,像是被刺痛般蜷缩起来
“宁叔叔,我有些饿了……”
突然得到了回应,宁风致惊喜的看着她。
“好好好,我这就去抓一只牝鸡来,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将外衣披在少女身上,匆匆离去。
少女缓缓坐起,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轻轻抚摸着,连褶皱都抚平,仿佛要亲手缝合自己的尊严。
她低笑一声,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一地狼藉,像看一场拙劣的戏码,转瞬间眼神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心里计算着时间,估摸着宁风致快回来的时候一把跳进了水里。
她静静地漂浮在水中,睁眼看着天空,眼泪早已流干,连呼吸都轻得仿佛不存在。
少女机械地搓洗着手腕、脖颈、腰腹……那些他触碰过的地方。
“为什么……洗不干净?” 她盯着泛红的肌肤,指甲无意识地抓挠,直到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
雾气氤氲的湖面上,映出她空洞的眼睛——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潮红。
她将自己沉进湖中,冷水漫过下巴、嘴唇、鼻尖……最后是那双通红的眼睛。
>水波扭曲了视线,也藏住了终于决堤的泪水。“唔……”一声哽咽被水淹没,化作一串破碎的气泡。
“云舒!”
宁风致刚回来就遇见这幅场面,他慌忙扔下自己手中的东西,“扑通”一声跳下了水。
水下视野模糊,他看见她长发如水草般散开,唇角竟带着释然的笑。拽住她手腕往上游时,她突然挣扎,指甲在他颈侧抓出血痕。
忽略掉身体的疼痛,他将人给抱了上来。
他瘫在岸边拼命给她渡气,她咳出的湖水混着他的泪砸在草地上。
"为什么...!"他抖着手抚上她青白的脸,“你就那么恨我吗?”
“咳咳……”
少女艰难地瞥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他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心跳紊乱,震得她发麻。
“云舒,我们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