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半蹲下来,借着灯笼光检查我的膝盖,能看到泛红的痕迹。他突然低下头,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捂住那个位置,像在给我吹伤口的小孩。
“黄子弘凡,”我的声音有点发紧,“别闹,任务还没做呢。”
“任务哪有你重要。”他抬头时,睫毛上沾了点灰尘,眼神却亮得惊人,“疼就说疼,在我这儿不用装英雄。”
我突然想起去年拍爆破戏时,被飞溅的碎石擦伤了胳膊,当着剧组的面说没事,转场时却被他堵在保姆车里涂碘伏。那时他也是这样,皱着眉骂我“逞强”,指尖却轻得像怕碰碎我。
“好了,”我拽了拽他的卫衣帽子,“我真没事,快看看那账本上写了什么。”
账本里的符号其实是密码提示,对应着墙角木架上的酒坛编号。黄子弘凡抱着胳膊研究了半天,突然指着最上层的“女儿红”说:“你看这坛酒的标签,边角有个小三角,跟账本第三页的符号一样。”
我踮起脚去够酒坛时,才发现那木架比看起来高得多。试着跳了两下,指尖刚要碰到坛口,腰突然被人稳稳托住。黄子弘凡的手掌宽大有力,带着我轻轻一抬,就轻松够到了那个贴着三角符号的酒坛。
“抓到了。”我把坛子抱下来时,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是我在无数个深夜里闻惯了的味道,也是我在严选。
酒坛里没有酒,只有个卷起来的羊皮纸,画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方位。可刚走到楼梯口,原本昏暗的灯光突然全灭了,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
“黄子弘凡?”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在呢。”他的手立刻找到我的,十指紧扣,“我在。”
黑暗里传来木板吱呀作响的声音,像是有人穿着布鞋在楼上走动。我的心跳得飞快,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熨帖得安定了些。想起刚确定关系时,两人去看午夜场恐怖片,我吓得全程攥着他的胳膊,散场后他红着脸说“其实我也怕,但不能让你看出来”。
“跟着我的声音走,”他的声音很稳,“台阶一共十二级,我数着数。”
“一,二,三……”他每数一步,就带着我往前挪一点。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流拂过颈侧,让那些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走到第七级台阶时,我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惊呼出声的瞬间,整个人被黄子弘凡拽进怀里。他的手臂箍得很紧,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
“是绳子。”他摸索着捡起地上的麻绳,声音里带着点后怕的沙哑,“密室的陷阱。”
我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能闻到他身上的洗衣液味,能听到他的心跳,能感觉到他隔着卫衣传来的体温。原来被人这样牢牢护着的感觉,比所有勇气都管用。
二楼的场景是间布满蛛网的卧室。梳妆台上的铜镜蒙着灰,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黄子弘凡打开手机手电筒扫了一圈,突然“咦”了一声。
“你看这镜子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