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江辞是被闹钟叫醒的。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温好的牛奶和三明治,压着一张便签——“上班路上慢点,晚上等你回家吃饭”,字迹有力又温柔。
江辞咬着三明治走出卧室,正撞见祁逸辰换鞋准备出门。“不等我一起?”他含着食物含糊地问。
祁逸辰走过来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上午有个早会,我先去公司。晚上早点回来,给你做红烧排骨。”他俯身吻了吻江辞的额头,带着清晨的微凉气息,“快吃,别迟到。”
门轻轻关上,江辞看着空荡荡的玄关,心里却被填得满满的。原来“回家吃饭”这四个字,真的能让人一整天都有盼头。
下午江辞提前下班,路过画室时进去转了转。上次画到一半的星空图还挂在画架上,他拿起画笔添了几笔星光,忽然想把阳台的多肉也画进去——那些在阳光下饱满可爱的小生命,也是家的一部分。
刚收拾好画具,手机就响了,是楚卿澜打来的:“江辞哥,林舟哥带了火锅底料,说晚上我们吃火锅好不好?辰哥说他买了菜,让我们先准备着。”
江辞笑着应下来,脚步轻快地往家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小区里的路灯次第亮起,家家户户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烟火气在晚风里慢慢升腾。
打开家门时,客厅已经飘着火锅的香气。祁逸辰系着围裙在厨房切菜,楚卿澜和林舟在客厅摆碗筷,电视里放着轻松的综艺,笑声此起彼伏。
“回来啦?”祁逸辰回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排骨在砂锅里炖着,等会儿先喝汤。”
江辞走过去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祁逸辰切菜的动作利落,连姜片都切得大小均匀。“今天忙吗?”他轻声问。
“还好,想着早点回来给你做饭。”祁逸辰把切好的肥牛卷放进盘子里,“画室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把之前的画补完了。”江辞伸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就是突然觉得,有你们在,真好。”
祁逸辰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指尖在他手腕的月亮银环上轻轻摩挲:“以后每天都这样。”
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肥牛卷在滚烫的汤里翻滚,砂锅里的排骨炖得酥烂,连萝卜都吸满了肉香。楚卿澜抱着碗喝了两大碗汤,满足地喟叹:“这才是冬天该有的样子!”
林舟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楚卿澜碗里:“慢点喝,没人和你抢。”眼神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江辞喝着祁逸辰盛的汤,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他忽然想起以前一个人吃饭的日子,要么是外卖,要么是速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喜欢的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热闹闹的火锅,连空气里都飘着幸福的味道。
晚饭后楚卿澜拉着林舟去看新出的电影,客厅里只剩下江辞和祁逸辰。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江辞把脚伸进祁逸辰怀里,被他用毯子裹住。
“今天在画室,把阳台的多肉画进去了。”江辞忽然说,“还有风铃,风吹过的时候响起来很好听。”
祁逸辰低头看他,眼底的光比电视屏幕还要亮:“等画完了,挂在卧室好不好?”
“嗯。”江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我爸妈想来看看我,他们还不知道……”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忐忑。
祁逸辰握住他的手,指尖温热:“没关系,我陪你一起见他们。”他顿了顿,语气认真,“我会告诉他们,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他们放心。”
江辞抬头看他,路灯的光透过落地窗落在祁逸辰脸上,轮廓温柔又坚定。他忽然不紧张了,因为他知道,身边这个人会和他一起面对所有事情。
阳台上的风铃被晚风吹得轻响,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祁逸辰关掉电视,把江辞抱进怀里:“去阳台看看星星?”
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远处的山影在夜色里模糊,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江辞想起第一次和祁逸辰在画室看星星的夜晚,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拥有这样一个家,有晚风,有星光,有彼此。
“祁逸辰,”江辞轻声说,“谢谢你。”
祁逸辰转头吻他,这个吻带着晚风的微凉和火锅的暖意,温柔而绵长。“该说谢谢的是我,”他抵着江辞的额头,声音低沉,“谢谢你让我有了家。”
风铃还在轻轻响,多肉在月光下安静生长,远处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江辞看着手腕上的月亮银环,和祁逸辰手腕上的星星银环在月光下相碰,发出细微的声响,像在轻轻诉说着一个关于归属与陪伴的约定。
这个夜晚,烟火气藏在余温未散的火锅里,归属感落在彼此交握的手心里,而他们的故事,还在这温柔的夜色里,慢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