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江辞拉开窗帘的瞬间，忽然愣住了。窗外的世界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远处的山顶戴着白帽，小区的树枝上挂着细碎的冰晶，连空气都透着清冽的凉意。
“下雪了！”他回头朝卧室喊，祁逸辰正穿着睡衣走来，听到声音加快了脚步。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看着雪花慢悠悠地飘落。小橘子蹲在窗台上，爪子扒着玻璃，好奇地盯着外面飞舞的雪花，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
“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早。”祁逸辰伸手揽住他的肩，指尖传来江辞的微凉，“快去穿件厚外套，别着凉。”
早餐桌上，楚卿澜捧着热牛奶，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窗外：“等雪积厚点，我们去楼下堆雪人好不好？林舟哥说他会堆兔子形状的！”
江辞笑着点头，咬了一口祁逸辰煎的火腿蛋，蛋黄流心裹着暖意。“雪停了可以去公园散步，听说湖边的芦苇荡下雪时特别好看。”
祁逸辰把热好的豆浆推到他面前：“下午如果不忙，我们早点下班去？”他看着江辞被热气熏得微红的鼻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穿我那件长款羽绒服，暖和。”
到了公司，江辞刚坐下，就收到祁逸辰的消息：“抽屉里有暖手宝，充电线在旁边，冷了就用上。”他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个小熊形状的暖手宝，旁边还放着一小袋红糖姜茶。
窗外的雪下了一上午，到中午时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雪地反射着细碎的光。江辞午休时站在公司楼下，看到有人在花坛边堆雪人，胡萝卜做的鼻子歪歪扭扭，却透着可爱的暖意。
下午下班，祁逸辰的车已经等在楼下。江辞刚坐进车里，就被一股暖流包裹——座椅加热开着，出风口飘着淡淡的雪松香氛。“冷不冷？”祁逸辰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刚泡的姜茶，趁热喝。”
车子路过超市时，祁逸辰停了车：“去买点东西。”两人走进超市，直奔生鲜区。祁逸辰挑了一只老母鸡，又拿了些红枣、枸杞和山药，“晚上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
江辞在旁边拿起一袋草莓：“这个看起来好甜，买点回去当饭后水果？”
“都听你的。”祁逸辰接过草莓放进购物车，又转身拿了两盒速冻饺子，“卿澜说想吃你包的白菜猪肉馅，明天早上包？”
回到家，楚卿澜和林舟已经在客厅等他们了。楚卿澜裹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手里抱着暖手宝：“我们刚在阳台堆了个迷你雪人，你们快来看！”
阳台的栏杆上，果然蹲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用黑豆当眼睛，牙签做手臂，头顶还插着一片翠绿的松针。“是林舟哥用保鲜盒装雪堆的，不会化得太快！”楚卿澜骄傲地介绍。
厨房里很快飘起鸡汤的香气。祁逸辰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江辞在旁边帮忙摘菜，小橘子蹲在厨房门口的猫爬架上，盯着锅里翻滚的鸡块，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炖鸡汤要先焯水去浮沫，再用温水慢炖，这样汤才会清亮。”祁逸辰一边搅动锅里的汤，一边给江辞讲解，“你上次说喜欢喝带点甜味的，我加了两颗蜜枣，等会儿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江辞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睫毛上，连厨房里的油烟都变得温柔起来。原来冬日的温暖，从不是轰轰烈烈的仪式，而是有人记得你喜欢的汤味，愿意在寒夜里为你守一锅热汤。
晚饭时，鸡汤端上桌，奶白色的汤汁飘着油花，鸡肉炖得酥烂，山药粉糯入味。楚卿澜捧着汤碗喝得满脸通红：“辰哥炖的汤比外面饭店的还香！”
林舟夹了一块鸡腿放进他碗里：“慢点喝，没人和你抢。”他看向祁逸辰，“你们家这烟火气，我都想搬过来蹭饭了。”
祁逸辰笑着举杯：“随时欢迎，反正厨房够大。”
晚饭后，四人窝在客厅看电影。祁逸辰把暖气开得足足的，江辞靠在他怀里，盖着同一条毛毯，脚边放着暖炉。小橘子蜷在江辞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电影里演到男女主在初雪天告白，楚卿澜吸了吸鼻子：“初雪天告白真的会实现吗？”
林舟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会的，比如我喜欢你这件事，从去年初雪就开始实现了。”
江辞转头看祁逸辰，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窗外的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着朦胧的光，客厅里的暖炉发出轻微的嗡鸣。祁逸辰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带着鸡汤的暖意和姜茶的微辣：“我的告白，从确定心意那天起，就在实现了。”
小橘子被吻声惊动，抬起头“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江辞的手。江辞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心里被暖炉和爱意填得满满的。
原来冬天最动人的，不是初雪的浪漫，而是雪夜里的热汤，身边人的体温，和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细水长流的温柔。窗外的雪早已停了，而这个家里的暖意，才刚刚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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