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的清晨，第一缕阳光刚爬上窗台，院子里就热闹起来。王阿姨和张妈在厨房蒸着桂花糕，甜香混着蒸汽漫出窗户；林舟和楚卿澜扛着摄像机跑前跑后，镜头对准墙上的红“囍”字，连空气里浮动的尘埃都染上了暖意。
江辞被奶奶轻轻拍醒时，窗外的桂花树已经在晨光里舒展了枝桠。“乖孙，奶奶给你梳头。”老人拿着桃木梳子，动作轻柔地梳理他的头发，“梳个‘顺水头’，往后和逸辰的日子，一顺百顺。”梳子划过发丝，带着淡淡的木香味，江辞望着镜子里奶奶含笑的眼睛，眼眶微微发热。
祁逸辰的房间里，化妆师正给他整理礼服领口。黑色中山装的银星刺绣在晨光里闪着细光，他抬手摸了摸内袋，奶奶给的同心结隔着布料硌出小小的弧度，踏实又安心。“江先生那边快好了吗？”他问门口的楚卿澜，语气里藏着按捺不住的期待。
“快啦！”楚卿澜举着相机跑进来，“刚拍了江辞穿礼服的背影，墨绿色衬得他皮肤超白，月亮刺绣在腰侧若隐若现，你等下看到绝对惊艳！”
仪式厅里，宾客们陆续到场。老街的王阿姨抱着一盆多肉放在路引旁，笑着跟旁边的张叔说：“你看这俩孩子，从小就投缘，现在真成一家人了。”张叔点点头，指着签到台后的背景画：“这雪景画得真好，月亮星星都带着笑呢。”
上午十点，音乐轻轻响起。江辞站在仪式台入口，手心微微出汗。祁逸辰从对面走来，黑色礼服挺拔利落，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像含着整个清晨的阳光。两人在红毯中央相遇，祁逸辰自然地牵住他的手，红绳与银环在掌心相碰，温热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所有紧张。
“别慌。”祁逸辰低声说，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画了个星星。
江辞回握住他，笑着点头。
牧师温和的声音在厅里响起，当问到“是否愿意彼此相守一生”时，江辞看着祁逸辰的眼睛，清晰地说出那句练习了无数次的“我愿意”。话音落下的瞬间，祁逸辰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落下一片温暖的羽毛。
交换戒指时，铂金戒指的微凉触感里，仿佛裹着无数个日夜的期盼。祁逸辰为江辞戴上戒指，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指尖：“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的星星就落进了你的月亮里。”江辞为他戴上对戒，声音带着笑意：“那往后，星月同辉，永不分离。”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楚卿澜举着相机泪流满面，林舟拍着他的背递纸巾，自己眼眶也红了。奶奶坐在第一排，手里攥着红绸帕子，看着两个孩子的目光温柔得像融化的春水。
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移步露台。阳光正好，老桂花树上的暖灯串在微风里轻轻摇晃。江辞和祁逸辰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忽然有烟花升空，金色的星光在蓝天下炸开，和礼服上的刺绣遥相呼应。
“你看，”江辞指着天空，“星星真的在跳舞。”
祁逸辰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尤加利叶香：“不止星星，还有我心里的欢喜，也在为你跳舞。”
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在光线下闪着细光。远处传来宾客的笑声，厨房飘来晚宴的香气，小橘子不知从哪儿跑出来，蹭着他们的裤腿，脖子上的红绸结晃出细碎的红。
属于他们的婚礼，在这烟火气与星光里落下了温柔的帷幕。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岁月里，有清晨的豆浆，有深夜的米酒，有四季的星月，还有彼此眼里，永远亮晶晶的、藏不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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