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推开宿舍门时，正撞见阳台窗台上堆着的几个外卖盒——黄的红的餐盒摞得歪歪扭扭，最上面那个敞着口，里面没吃完的米饭上，赫然躺着七八个烟蒂，滤嘴被捏得皱巴巴的，烟灰混着汤汁结在盒底。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快步跨到阳台，手指戳着餐盒边缘，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学校三令五申不准抽烟，你们把宿舍当什么地方了？”
空气瞬间凝固，宿舍里的几个人都僵在原地，没人敢接话。班主任抓起最上面的餐盒，猛地往地上一墩，烟蒂混着汤水滚出来，在瓷砖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谁抽的？现在就说！”他转过身，目光像扫雷似的在每个人脸上刮过，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不说就都给我转班走。”安赴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抠着桌沿，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烟丝。简仁梗着脖子，喉结动了动，没吭声。
“校规第17条写的什么？啊？”班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叫家长来？还是直接记过？”
“不是……老师，”安赴突然抬头，声音发颤，“刘圆圆也抽！上礼拜我还看见她在操场角落……”
“对，”简仁立刻接话，眼神瞟向门口，“她藏在树后面，打火机亮了好几下，我们都看见了！”
办公室里静了两秒，班主任皱起眉，盯着两人：“你们当我没长眼睛？还是觉得拉个人下水就能脱罪？”他抓起桌上的戒尺，往讲台边一敲，“先把你们俩的检查写了，三千字，明早交上来！”
安赴和简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点慌乱，却谁也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垮了下去。回到宿舍二人唉声叹气的说着要写检讨。
第二天上课时刘圆圆的手机在桌肚里震动了两下。她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飞快摸出来瞥了一眼——是班主任的微信：“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刘圆圆捏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抬头扫了眼四周，安赴正低头刷题，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清晰，简仁则望着窗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没多想，她把手机塞回口袋，悄悄起身，椅子腿在地面蹭出轻微的声响。走出教室时，走廊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她后颈发紧，她攥了攥袖口，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刘圆圆刚站定，班主任就放下手里的红笔，眉头微蹙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刘圆圆，有同学反映，你昨天带着二班的几个女生进了你们宿舍，还恐吓安赴了？”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目光落在刘圆圆脸上：“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有这回事吗？”刘圆圆猛地抬起头，额角的碎发都跟着颤了颤，声音里像裹着沙粒：“老师，您问问他们！是安赴和简仁拿烟头烫了我的白衬衫！后背烧出两个黑窟窿，烫完了出了阳台还挑衅的跟我说刘圆圆不好意思我俩把你衣服烫了两个洞”
她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去找他们评理，他们倒好，转头就往您这儿泼脏水？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衣服我还留着，那烫痕一看就是烟头戳的，您现在去宿舍看都来得及！”班主任有些差异：“原来这么回事，哪天安赴找我说你带人进宿舍寻衅滋事，这回我了解情况了，你看你找个人把你那个衣服拿来，我解决，今天要是不找你真是冤枉你了。”
话说到急处，她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着，眼里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却死死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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