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晃眼的光带。刘圆圆是被手机震了两下才懵懵地睁开眼的，她摸索着抓过枕边的手机，屏幕上“14:35”的时间让她脑子“嗡”的一声——下午第一节课14点30开始，从宿舍到篮球场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怎么睡这么沉……”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被子滑到地上也顾不上捡。午休前定的闹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无意识按掉了，此刻头发睡得像个鸡窝，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印。她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拉链卡在中间扯了半天，脚下的拖鞋踩反了也没察觉，就往门外冲。刘圆圆心跳得像要炸开，耳膜嗡嗡作响，脑子里反复闪过老师皱眉的表情、点名册上自己的名字被圈出来的样子。刘圆圆往台阶下跑，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只听“哎哟”一声，整个人猛地向侧面歪去。她下意识伸手想扶住旁边的栏杆，却扑了个空，重重单膝跪在地上。
右脚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根筋被生生拧住了。她试着动了动脚趾，还好能使唤，但只要脚踝稍微用力，那股尖锐的痛感就直往天灵盖冲。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刚把重心挪过去，右脚就软得像没了骨头，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又跌坐回原地。刘圆圆扶着墙根站稳，深吸一口气，将重心慢慢挪到受伤的右脚上。脚踝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有块淤青被生生按了按，她咬着牙，左脚先迈出一小步，右脚才试探着跟上，落地时特意放轻了力道，却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用右手虚虚撑着腰，左手自然下垂，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摆动。每走一步，右脚都往外撇着点，脚踝不敢打弯，像是拖着块不听话的石头。裤脚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的脚踝还肿着，裹着层薄薄的纱布，随着动作隐隐泛出点红。
篮球场的方向传来拍球声和笑闹声，她望着那个方向，步子迈得更稳了些。阳光照在身上有点暖，可脚踝的疼却一阵紧过一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她走得很慢，身影在地上拉得忽长忽短，每一次脚跟着地，都像是在跟那股钻心的疼较劲，却硬是没停下脚步。
低头一看，脚踝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像个发面馒头似的，连带着脚背都泛出不正常的红。周围路过的人围过来问要不要帮忙，刘圆圆咬着唇摇摇头，疼得眼圈都红了——这下别说走路，连站都站不稳了。篮球场边的队伍已经站得整整齐齐，教练正拿着名册准备点名。刘圆圆拖着伤脚，一步一顿地挪过去时，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在安静的队伍前格外清晰。
她刚走到队伍边缘，就感觉到所有目光“唰”地一下聚了过来——有好奇，有惊讶，还有几个相熟的队友脸上带着微表情。原本喧闹的场边瞬间静了半秒，连风都像停了，只剩下她脚踝每动一下就传来的钝痛，和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怎么才来？”班长的声音带着点严肃。刘圆圆张了张嘴，想解释脚踝的伤，却看着眼前整齐的队列，看着所有人投来的视线，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受伤的脚还在隐隐作痛，站不稳似的晃了一下，她下意识想找个支撑，身边却空无一人。那种被集体注视着的突兀感，混着脚疼带来的无力，让她鼻尖一酸，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歪扭的鞋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师走向队伍：“今天咱们体测，这个成绩计入期末。”体育测试的哨声刚响过，同学们都在跑道旁做着热身，刘圆圆却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脚踝犯愁。她试着活动了一下，钻心的疼让她皱紧了眉——别说跑步跳远，就连正常站立都得小心翼翼。
“刘圆圆，到你了！”体育老师拿着记录本喊道。她攥紧了衣角，正想上前解释，身后忽然传来郝建的声音：“王老师，等一下！”
郝建几步跑到老师身边，指了指刘圆圆的脚：“她崴了脚踝，不能剧烈运动，”又回头朝刘圆圆眨了眨眼，“
老师看了看刘圆圆半悬着的脚，眉头松开些，对刘圆圆摆了摆手：“那你先去旁边休息吧，这次测试先记着，等伤好了再补。”刘圆圆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郝建脸上还是和哪天在教室的神情一样，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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