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跟随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的座位一直空着。

老师说他是生病请假了，我给他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去他家小区想进去看望他，保安却板着脸说不能透露住户信息。

我不免有些担心，什么病要请这么久的假。

期末考试那天，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差点没认出那是沈磊——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黑，校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

“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把他吹倒似的。

沈磊“你这是在关心我？”

他扯出一个笑容，干裂的嘴唇渗出一丝血色，

沈磊“放心，死不了。”

他这副样子笑起来后显得十分吓人，我赶紧摆摆手：“你还是转过去吧，别影响我等会考试。”

最后一科考完，他破天荒地主动问我：

沈磊“考得怎么样？”

“年级前十应该没问题，”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成绩了？”

沈磊“那...前四十名大概要多少分？九科加起来850左右？”

他问得很认真，语气似乎带着紧张。

“差不多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磊“没什么，随便问问。”

说完他低头嘀咕了起来，声音很小，以至于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教室里，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变弱，其他同学在陆续地离开。

沈磊忽然抬起头侧了过来，目光在我脸上轻轻掠过：

沈磊“靳雪，你假期准备干什么？”

“应该就呆在家里吧。”我低头整理书包，想着假期有更多时间能和段奕宏相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沈磊“要是无聊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

沈磊“可以给我发消息。”

“这半个月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

我学着他惯用的委屈表情，

“你一条都没回。”

沈磊“真的？”

他看我要走，急忙拉住我的衣角，

沈磊“我病得很厉害，可能没注意...”

“知道了，好好养病。”我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

沈磊语气急切地继续说：

沈磊“你好好听我解释，我真……”

段奕宏“聊什么呢？”

段奕宏的声音从后门处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沈磊“没什么叔叔，”

沈磊看见段奕宏后，松开了我的衣角，瞬间换上标志性的阳光笑容，放在他看着病怏怏的脸上充满阴森，

沈磊“我在请教小雪期末考试不会的题。”

我没有拆穿他，只是默默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

段奕宏“你们是同桌？”

段奕宏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在共用的一张课桌上。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段奕宏“上次怎么不和我说？”

“爸爸，是你没问我啊。”我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脑袋不自觉地低了下来，连忙转移话题，“爸爸，你怎么来了？”

段奕宏“知道你考完试了，来接你，走吧。”

段奕宏说完后转身就走了，他步伐很快，我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

回到家后，段奕宏坐在沙发上，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我走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