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科

余光里，他转头看向我的动作让我的呼吸瞬间凝滞。喉间不自觉地吞咽，手指紧紧攥住书包带。

可下一秒，他却只是冷声道：

段奕宏“系好安全带。”

引擎启动的轰鸣声无情碾碎了我所有旖旎的幻想。

车厢里的沉默压得让人喘不过气。回到家后，段奕宏又坐在沙发上用家长的身份教育我。

段奕宏“小雪。”

他开口时声音沉得吓人，

段奕宏“你的首要任务是自己...”

那个“自己”被他咬得极重，

段奕宏“...的学习。”

我知道他暗指沈磊，可我不喜欢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也讨厌他管教的口吻。要是他能温柔点哄着我说，我可能更容易接受。

“可这是班主任要求的。”我嘟囔着说：“我能怎么...”

段奕宏“班主任的话你听，你爸的话就不听了是吗？”

他突然打断，皱着的眉头泄露了几分噪意。

我们的争论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段奕宏上楼了，今晚他罕见地没有去书房工作，而是直接进了卧室。

我有些生气地回到房间，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连串未读消息争先恐后地跃入眼帘：

[18:47] 哪个同学？

[18:51] 看到回电话

…

[19:05] 在图书馆哪个位置？

忽然明白过来，他种种反常举动的源头是来自于对我的担心。情绪被瞬间安抚，我决定原谅他今天的无理取闹。

两天后，班主任再次把我和沈磊叫到了走廊。

高中班主任“靳雪，”

她背靠在护栏上看着我，说的话与上次截然相反，

高中班主任“你要把重心放在自己学习上。”

转头又对沈磊说：

高中班主任“你也少打扰她。”

我怔在原地，最近身边的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奇怪，这是什么新型传染病吗？

但这话听着莫名耳熟，简直和段奕宏说的一模一样。

高一的下半学期即将结束，老师在这天把文理分科表发了下来，我毫不犹豫地在理科那一栏打了勾——前世我就选的理，以前学的知识还没有完全忘记。

沈磊凑过来看我的表格，头发蹭得我脸有点痒。

沈磊“同桌，你选理科啊？”

“对，你呢？”

沈磊“我当然也选理。”

他边说边在表格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勾。

“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学习，高考很重要的，人生也不是那么好混。”我忍不住又开启了说教模式。

沈磊“你这话怎么听着像在告别？”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

沈磊“不想和我做同桌了？”

“不是啦，”我向他解释道，“听说分科后，分班是按成绩排的，我们肯定不在一个班了。”

他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毕竟朝夕相处了一年，连他上课打瞌睡的样子都看习惯了。

“没事，新同桌说不定更适合你。”我试着安慰他。

沈磊“嗯，反正我这么好相处。”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把表格递给我，

沈磊“帮我交一下吧。”

说完就趴在了桌上，把脸埋进了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