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吱站在门口,看着张桂源的背影拐过巷口才把门关上。出租屋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肥皂味,混着刚蒸好的馒头香,让人心头暖暖的。她走到窗边,偷偷撩开窗帘一角,正好看见张桂源在巷口又回头望了一眼,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傻子。"阿吱小声嘀咕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回到屋里,她从口袋里掏出张桂源塞给她的钱,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摊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是二十块,加起来刚好八十块。她反复数了三遍,把钱又重新折好揣回口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
买鞋。
阿吱走到床前坐下,目光落在自己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上。鞋边已经开了胶,她用透明胶带勉强粘了几圈,走起路来还是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张桂源那双旧皮鞋。
昨天帮他缝扣子时无意间瞥到的,鞋头有块明显的磨损,鞋底也磨得有些薄了。他每天穿着这双鞋跑前跑后地送货,下雨天肯定特别滑。
"买双结实点的。"阿吱自言自语,站起身开始收拾屋子。她把王老板送来的馒头用干净的布包好放进小柜子,又把两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细小的灰尘在光束里跳舞。
收拾完屋子,阿吱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纸箱,翻了半天找出一面缺了角的小圆镜。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把衣角拽了拽。这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还是去年夏天在地摊上花五块钱买的,袖口已经磨破了边。
"应该买点新衣服的。"她对着镜子小声说,随即又摇摇头,"先给哥买鞋。"
阿吱揣着钱,锁好门,脚步轻快地朝商业街走去。雨后的街道还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路边的小摊已经摆开了,卖早点的蒸笼冒着热气,炸油条的香味老远就能闻到。阿吱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加快了脚步。
商业街比平时热闹得多。阿吱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局促。她很少有机会在白天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下班后和张桂源匆匆路过。那些装修漂亮的店铺门口挂着她看不懂的牌子,橱窗里的模特穿着她想都不敢想的漂亮衣服。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赶紧低下头往前走。
在街尾找到了一家挂满"清仓处理"牌子的鞋店。店面不大,玻璃上贴着各种打折信息,门口堆着几个装满鞋子的纸箱。阿吱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店里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合成革和甜腻香水混合的味道。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店员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阿吱松了口气,至少没人跟着她推销了。她径直走向男士鞋区,脚步放得很轻。货架上的鞋子摆得乱七八糟,很多鞋盒都开了口,里面的鞋子东倒西歪。她蹲下来,仔细地在一堆打折鞋里翻找着。
"有没有大点的码数?"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吓得阿吱手一抖。旁边货架旁,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正不耐烦地对店员嚷嚷,"这双42的太紧了,有没有43的?"
"不好意思啊王姐,这款最大就42了。"店员陪着笑脸,"要不您看看别的款式?"
"看什么看?你们这破店除了这些垃圾还有什么?"女人撇撇嘴,随手把手里的鞋子扔回货架,鞋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鞋子滑了出来。店员赶紧弯腰去捡,女人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阿吱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继续在鞋堆里翻找。她记得张桂源穿43码的鞋。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双黑色的系带皮鞋,鞋盒上印着43。她小心地把鞋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鞋子看起来还挺新的,只是鞋头有点轻微的压痕。
"这双多少钱?"阿吱拿起鞋子,走到柜台前小声问。
店员抬头瞥了一眼,又看了看鞋盒上的标签:"处理价,五十九。"
阿吱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五十九,买完鞋只剩下二十一块了。她原本还想给张桂源买点别的。但她看着手里的鞋子,黑色的鞋面干净利落,鞋底厚厚的看起来很结实。张桂源穿着它去店里,肯定比现在那双旧皮鞋体面多了。
"我要这双。"阿吱把鞋子放在柜台上,开始从口袋里掏钱。她一张一张仔细地数着,手心都出汗了。五十九块,刚刚够。
店员接过钱,随手把鞋子塞进一个塑料袋里扔给她:"欢迎下次光临。"连包装一下都懒得。
阿吱抱着塑料袋,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出了鞋店。虽然钱几乎花光了,但看着手里的新鞋,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走到街角,她忍不住打开塑料袋把鞋子拿出来看了又看,想象着张桂源穿上它的样子。
"哥一定会喜欢的。"阿吱笑了笑,把鞋子重新装好,小心地抱 阿吱站在门口,看着张桂源的背影拐过巷口才把门关上。出租屋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肥皂味,混着刚蒸好的馒头香,让人心头暖暖的。她走到窗边,偷偷撩开窗帘一角,正好看见张桂源在巷口又回头望了一眼,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傻子。"阿吱小声嘀咕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回到屋里,她从口袋里掏出张桂源塞给她的钱,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摊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是二十块,加起来刚好八十块。她反复数了三遍,把钱又重新折好揣回口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
买鞋。
阿吱走到床前坐下,目光落在自己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上。鞋边已经开了胶,她用透明胶带勉强粘了几圈,走起路来还是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张桂源那双旧皮鞋。
昨天帮他缝扣子时无意间瞥到的,鞋头有块明显的磨损,鞋底也磨得有些薄了。他每天穿着这双鞋跑前跑后地送货,下雨天肯定特别滑。
"买双结实点的。"阿吱自言自语,站起身开始收拾屋子。她把王老板送来的馒头用干净的布包好放进小柜子,又把两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细小的灰尘在光束里跳舞。
收拾完屋子,阿吱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纸箱,翻了半天找出一面缺了角的小圆镜。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把衣角拽了拽。这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还是去年夏天在地摊上花五块钱买的,袖口已经磨破了边。
"应该买点新衣服的。"她对着镜子小声说,随即又摇摇头,"先给哥买鞋。"
阿吱揣着钱,锁好门,脚步轻快地朝商业街走去。雨后的街道还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路边的小摊已经摆开了,卖早点的蒸笼冒着热气,炸油条的香味老远就能闻到。阿吱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加快了脚步。
商业街比平时热闹得多。阿吱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局促。她很少有机会在白天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下班后和张桂源匆匆路过。那些装修漂亮的店铺门口挂着她看不懂的牌子,橱窗里的模特穿着她想都不敢想的漂亮衣服。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赶紧低下头往前走。
在街尾找到了一家挂满"清仓处理"牌子的鞋店。店面不大,玻璃上贴着各种打折信息,门口堆着几个装满鞋子的纸箱。阿吱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店里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合成革和甜腻香水混合的味道。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店员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阿吱松了口气,至少没人跟着她推销了。她径直走向男士鞋区,脚步放得很轻。货架上的鞋子摆得乱七八糟,很多鞋盒都开了口,里面的鞋子东倒西歪。她蹲下来,仔细地在一堆打折鞋里翻找着。
"有没有大点的码数?"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吓得阿吱手一抖。旁边货架旁,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正不耐烦地对店员嚷嚷,"这双42的太紧了,有没有43的?"
"不好意思啊王姐,这款最大就42了。"店员陪着笑脸,"要不您看看别的款式?"
"看什么看?你们这破店除了这些垃圾还有什么?"女人撇撇嘴,随手把手里的鞋子扔回货架,鞋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鞋子滑了出来。店员赶紧弯腰去捡,女人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阿吱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继续在鞋堆里翻找。她记得张桂源穿43码的鞋。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双黑色的系带皮鞋,鞋盒上印着43。她小心地把鞋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鞋子看起来还挺新的,只是鞋头有点轻微的压痕。
"这双多少钱?"阿吱拿起鞋子,走到柜台前小声问。
店员抬头瞥了一眼,又看了看鞋盒上的标签:"处理价,五十九。"
阿吱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五十九,买完鞋只剩下二十一块了。她原本还想给张桂源买点别的。但她看着手里的鞋子,黑色的鞋面干净利落,鞋底厚厚的看起来很结实。张桂源穿着它去店里,肯定比现在那双旧皮鞋体面多了。
"我要这双。"阿吱把鞋子放在柜台上,开始从口袋里掏钱。她一张一张仔细地数着,手心都出汗了。五十九块,刚刚够。
店员接过钱,随手把鞋子塞进一个塑料袋里扔给她:"欢迎下次光临。"连包装一下都懒得。
阿吱抱着塑料袋,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出了鞋店。虽然钱几乎花光了,但看着手里的新鞋,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走到街角,她忍不住打开塑料袋把鞋子拿出来看了又看,想象着张桂源穿上它的样子。
"哥一定会喜欢的。"阿吱笑了笑,把鞋子重新装好,小心地抱在怀里往家走。
路过一家服装店时,阿吱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橱窗里挂着一件深蓝色的条纹衬衫,看起来和张桂源平时穿的那件很像,但布料似乎更好一些。她想起昨天给他缝扣子时,那件旧衬衫的领口已经磨得发亮,袖口也卷了边。
阿吱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店里正在搞促销,很多衣服都贴着"买一送一"的标签。她径直走到那件条纹衬衫前,取下衣架仔细看了看。纯棉的布料,摸起来很舒服,领口也挺括有型。她翻了翻价格标签,写着"特价39元"。
"只剩最后一件了,码数可能不太全。"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阿吱吓得一哆嗦,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店员正对着她微笑。
"我...我看看。"阿吱有些慌乱,赶紧看了看衣服的码数,XL,张桂源应该能穿。
"这件质量很好的,今天特价才39,很划算的。"店员热情地说,"你是给男朋友买吗?"
阿吱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急忙摆手:"不...不是,是给我哥买的。"
"哦,不好意思。"店员笑了笑,也没追问,"这件真的很适合年轻男生穿,配牛仔裤或者西裤都行。"
阿吱咬了咬嘴唇,心里天人交战。39块,买了这件衬衫,她就只剩下两块钱了。可是张桂源真的很需要一件新衬衫...
"我要了。"最终,阿吱还是下定了决心。她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二十三块钱,又数了数,发现只有二十二块。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尴尬地站在那里,手心里全是汗。
"那个...我好像钱不太够..."阿吱小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店员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热情:"没关系,这件衣服确实只剩最后一件了,领口有点小瑕疵,我帮你问问经理能不能再便宜点。"
说完,店员拿着衬衫走到柜台后面,和一个中年女人说了几句。中年女人看了看阿吱,又看了看衬衫,点了点头。
"我们经理说,看你诚心要买,就二十二卖给你吧。"店员拿着衬衫走回来, smiling说,"下次有需要再来光顾啊。"
阿吱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掏出二十二块钱递过去:"谢谢!谢谢你!"
"不客气。"店员接过钱,把衬衫叠好放进袋子里递给她,"拿好。"
阿吱抱着两个购物袋,心里既感激又有些过意不去。她走出服装店,看着手里的两个袋子,虽然花光了所有的钱,但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喜悦。张桂源有新鞋和新衬衫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回家的路上,阿吱决定抄近路。穿过几条小巷,就是一片高档别墅区。平时她很少走这边,总觉得和那些漂亮的大房子格格不入。但今天她心情好,想看看那些漂亮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
别墅区的围墙很高,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阿吱沿着围墙慢慢走着,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房子。每家都有很大的院子,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漂亮雕塑。和她住的那个破旧的出租屋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阿吱听到前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栋别墅的大门打开着,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正往外搬东西。沙发、桌椅、装饰品...各种各样的东西被随意地扔在路边,像垃圾一样。
阿吱看得目瞪口呆。那些东西看起来都还很新,有的甚至连包装都没拆。一个佣人正把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花瓶扔进垃圾桶,花瓶,“真可惜"阿吱小声嘀咕着。她小时候家里穷,连一个像样的杯子都买不起,摔了东西会被妈妈骂半天。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这么好的东西随便扔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中年女人从别墅里走出来。她保养得很好,头发烫成精致的波浪,脸上化着得体的妆容,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她指挥着佣人把东西往外搬,时不时地皱着眉头。
阿吱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女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阿吱感到一阵紧张,抱着购物袋的手紧了紧,低着头想赶紧离开。
"站住。"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
阿吱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砰砰直跳。她慢慢地转过身,讷讷地说:"阿...阿姨好。"
女人没说话,依旧盯着她看。阿吱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开口,语气有些奇怪:"你想要这些东西吗?"
阿吱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您...您说什么?"
"我说,这些东西你要不要?"女人指了指路边堆积如山的物品,"反正也是要扔掉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
这下阿吱是彻底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看看女人,又看看那些东西,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不想要?"女人挑了挑眉,"还是觉得这些都是别人用过的,不稀罕?"
"不...不是的!"阿吱赶紧摇头,"我...我只是没想到...谢谢阿姨!"
女人似乎被她慌张的样子逗笑了,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谢什么,本来也是要扔的。你等一下。"
说完,女人转身回屋,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个衣架,上面挂着几件看起来很新的女装。
"这些也一起拿走吧。"女人把衣服递给阿吱,"都是新的,没穿过几次,扔了也可惜。看你的样子,应该能穿。"
阿吱接过衣服,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女人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她低下头,小声说:"谢谢阿姨,您真是好人。"
女人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回屋去了。阿吱抱着衣服和购物袋,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她看了看那栋漂亮的别墅,又看了看怀里的东西,觉得像做梦一样。
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阿吱把东西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装着女装的袋子。里面有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一件粉色的针织衫,还有一条牛仔裤和几件T恤。每件衣服看起来都很新,布料摸起来也很舒服,比她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值钱。
阿吱拿起那条白色的连衣裙,犹豫了一下,走进布帘后面换了起来。裙子很合身,长度刚刚好到膝盖上面一点,领口是简单的圆领,衬得她的脖子又细又长。她走到那个缺了角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裙子。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白皙的皮肤,小巧的脸蛋,还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下意识地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扬起,像一只白色的蝴蝶。
"真好看。"阿吱小声赞叹,心里美滋滋的。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决定给张桂源一个惊喜。
阿吱小心翼翼地把裙子脱下来,挂在床头。然后她开始收拾屋子,把给张桂源买的新鞋和新衬衫整齐地摆在桌上,又把王老板送来的馒头热了热。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七点多了,张桂源应该快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又走到镜子前,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想起袋子里还有一支口红,是那个别墅女人一起送给她的。她从来没用过口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盖子,学着电视里那些女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在嘴唇上涂抹着。
口红的颜色很淡,却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更加红润饱满。阿吱对着镜子笑了笑,脸颊有点发烫。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阿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等着张桂源开门。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响起,门"咔哒"一声开了。张桂源推开门,带着一身疲惫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阿吱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的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阿吱穿着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嘴唇上还抹着淡淡的口红。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精心打扮的小公主,和平时那个穿着旧衣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判若两人。
"哥,你回来啦。"阿吱小声说,脸颊绯红,紧张地绞着手指。
张桂源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吱,喉咙有些发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阿吱。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胜雪,裙摆下纤细的小腿若隐若现,还有那抹淡淡的口红,让她看起来既清纯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诱惑。
"你...你这是..."张桂源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
阿吱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笑着说:"哥,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张桂源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购物袋,他走过去打开一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和一件蓝色的条纹衬衫。他惊讶地抬起头:"你买的?哪来的钱?"
"你给我的钱啊。"阿吱走到他身边,拿起衬衫在他身上比划着,"我觉得这件挺适合你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张桂源的目光落在阿吱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神色。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平时她用的那款廉价洗发水的味道,而是一种清新的花香。
"阿吱..."张桂源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阿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拿起衬衫踮起脚尖想帮他穿上:"哥,你快试试嘛。"
她的手指不小心划过张桂源的胸膛,两人都微微一颤。张桂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阿吱白皙的脖颈和微红的脸颊,那抹淡淡的口红像熟透的樱桃,诱惑着他去品尝。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阿吱的手腕。她的皮肤很烫,像有电流窜过。阿吱的身体僵住了,惊讶地抬起头,撞进张桂源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情绪,炽热而复杂,像快要喷发的火山。阿吱的心跳骤然加速,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张桂源粗重的呼吸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暧昧到了极点。张桂源慢慢地低下头,他的脸离阿吱越来越近,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碰到一起的瞬间,阿吱突然轻轻地推开了他。
"哥,我还没有成年。"她喘着气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张桂源心中的火焰。他猛地清醒过来,眼中的炽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懊悔。他这是在干什么
张桂源猛地松开阿吱的手,后退了一步,背过身去。他死死地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和自责。
房间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荡。
阿吱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心里既失落又有些庆幸。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希望他吻下来,还是害怕他吻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桂源才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早点休息吧,我...我去隔壁房间睡。"
说完,他几乎是逃离般地拿起自己的包,快步走出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房间里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