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上,金辉耀目。
正值春日,牡丹盛开,整个金陵台被装点得富丽堂皇。金光善为庆祝夫人诞下千金,广发请帖,邀各大家族前来赴宴。金家财大气粗,宴席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侍女们身着金丝绣纹的衣裙,穿梭其间,为宾客斟酒添菜。
"蓝宗主到!"
随着门生一声高喝,身着素白长袍的蓝曦臣迈步入场,身后跟着两名蓝氏弟子。他面容俊雅,眉目如画,嘴角含着温润笑意,向主座上的金光善和金夫人拱手行礼。
"恭喜金宗主喜得千金,蓝某代家叔献上贺礼,乃蓝氏藏书阁中珍藏的《霓裳羽衣曲》古谱,望令千金能喜爱音律,陶冶性情。"
金光善笑容满面地接过礼盒,热情回应:"泽芜君太客气了,小女能得蓝氏如此厚礼,实乃三生有幸。"
金夫人怀抱襁褓中的婴孩,温柔地笑着向蓝蓝曦臣点头致意。婴孩肌肤如雪,一双大眼睛灵动异常,竟不似寻常新生儿那般混沌,反而透着股清明之气。
宴会正酣,金光善忙于应酬各家宾客,金夫人则带着孩子回内室休息。蓝曦臣不喜喧闹,悄然离席,来到后花园中一处僻静凉亭,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洞箫,轻轻吹奏起来。
箫声清越,如清泉流过山涧,引得园中鸟雀驻足聆听。忽然,一阵微风拂过,蓝曦臣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接近,箫声戛然而止。
"谁在那里?"他温声问道。
花丛后传来窸窣声响,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好奇的走出来,身着金色绣花襦裙,发间缀着精致的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令人惊讶的是,她怀中竟抱着一把缩小版的古琴,显然是为她特制的。
"我...我是金子姝。"小女孩声音软糯,却吐字清晰,"您的箫声很好听,但...但第三段第七个音错了。"
蓝曦臣微微睁大眼睛,蹲下身与她平视,温和问道:"金小姐也懂音律?"
金子姝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专注:"母亲请了乐师教我。您刚才吹的是《清心普善咒》,第三段应该是'徵'音,您吹成了'羽'音。"
蓝曦臣心中惊讶更甚,这首曲子难度颇高,即便是蓝家弟子也需数年练习才能掌握,眼前这个刚会走路不久的孩子竟能听出其中细微差错。
"金小姐天赋异禀。"他真诚赞叹,从袖中取出洞箫,"不知能否请你示范一下正确的音调?"
金子姝犹豫片刻,放下小古琴,接过白玉洞箫。她的小手几乎握不住箫身,却神奇地摆出了正确的指法。当第一个音符从箫中流出时,蓝曦臣眼中闪过惊艳之色——音准完美,音色纯净,完全不像是初学者。
一曲终了,金子姝将洞箫还给蓝曦臣,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我喜欢您的箫声,比乐师吹得好听多了。"
蓝曦臣正欲回应,远处传来侍女焦急的呼唤:"小姐!小姐您在哪里?"
金子姝吐了吐舌头,匆忙抱起小古琴:"我要回去了,不然嬷嬷会着急的。"她跑出几步,又回头道:"您以后还会来金麟台吗?我想再听您吹箫。"
蓝曦臣含笑点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