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女孩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蓝曦臣若有所思。这位金家小姐,恐怕不简单。
与此同时,金麟台主殿后的密室中,金光善正与心腹密谈。
"宗主,虽然是个女儿,但毕竟是嫡出,将来联姻也能为金家带来利益。"心腹低声道。
金光善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神色阴晴不定:"联姻自然是要的,但比起子轩终究差了一筹。好在年纪尚小,还有时间谋划。你去查查,各大家族有哪些适龄的嫡子,将来或许能用上。"
门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悄然退去——孟瑶手中托盘上的茶已经凉了,但他知道现在进去只会招来一顿责骂。转身时,他听到花园方向传来的箫声,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又很快被苦涩取代。
同样是金氏血脉,有人锦衣玉食,有人却连送茶都要战战兢兢。
宴会结束后,金夫人抱着熟睡的金子姝回到寝殿,轻轻将她放在铺满锦缎的小床上。
"夫人,今日泽芜君似乎对小姐很感兴趣。"贴身嬷嬷低声道。
金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发丝:"姝儿在音律上的天赋确实罕见。去告诉宗主,我要为姝儿请最好的乐师,不计代价。"
嬷嬷欲言又止:"可是宗主那边..."
"就说是我说的。"金夫人语气坚定,"他既然不重视这个女儿,那就由我来为她谋划未来。"
金子姝在睡梦中微微勾起嘴角,仿佛做了一个美梦。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小的身体里,藏着一个知晓未来的灵魂。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金麟台上的牡丹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室内,映照在端坐琴前的少女身上。金子姝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一曲《鹤冲霄》奏得气势磅礴,完全不像出自一位十六岁少女之手。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教习乐师激动得胡须颤抖:"大小姐此曲已得其中三昧,老朽实在没什么可教的了。"
金子姝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抚过琴弦:"先生过谦了,这泛音部分我还处理得不够圆融。"
乐师摇头叹道:"以大小姐的天赋,若能得泽芜君指点一二,必能更上一层楼。蓝氏的音律之术,向来是玄门百家之首。"
金子姝眸光微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饰嘴角的笑意:"泽芜君身为蓝氏宗主,哪有闲情指点外人。"
"大小姐有所不知,"乐师压低声音,"老朽听闻泽芜君近日将来兰陵赴清谈会,金宗主已发出邀请,请他在会后莅临金麟台。"
茶盏在金子姝唇边一顿,热气氤氲中,她眼中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亮光。
三日后,金子姝带着贴身侍女"偶然"路过前厅,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金光善正与一位白衣如雪的公子交谈甚欢。那人侧脸如玉,眉目含笑,正是十年未见的蓝曦臣。
"小姐,我们这样偷看不太好吧?"侍女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袖子。
金子姝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正要说话,忽听金光善提到她的名字。
"...小女子姝近日正在研习《广陵散》,若泽芜君得闲,不妨指点一二。"
蓝曦臣的声音温润如初:"金小姐还在研习音律?十年前那曲《清心普善咒》令蓝某记忆犹新。"
金光善笑道:"那孩子就喜欢这些,还请泽芜君..."
金子姝没有听完,拉着侍女悄然离去。她知道父亲在打什么主意——近年来金光善频繁安排她与各大家族嫡子"偶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