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雾气在晨光中渐渐稀薄,林薇安攥着那枚刮刀戒指,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丁程鑫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廓。
"他来了。"丁程鑫突然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
远处的集装箱缝隙间,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来——是马嘉祺。他的白衬衫依旧整洁,只是袖口沾了些许灰尘,腕间的手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但贺峻霖没有出现。
"录音带呢?"马嘉祺停在五步之外,目光扫过丁程鑫腰间的伤,眉头微蹙。
林薇安从口袋里掏出那盘老式磁带:"在这里。但我要先知道贺峻霖在哪。"
马嘉祺的嘴角微微上扬,突然侧身让开一步。集装箱的阴影里,贺峻霖慢慢走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右手死死按着左腹——那里有血迹从指缝间渗出。
"严浩翔的杰作。"贺峻霖的声音沙哑,"他本想毒死我,就像......"他的视线落在林薇安脸上,突然改口,"就像二十年前那样。"
丁程鑫下意识挡在林薇安面前:"所以你现在是要来拿证据灭口的?"
出乎意料的是,贺峻霖摇了摇头。他颤抖着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到林薇安脚边:"当年的事......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纸袋里滑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贺夫人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医院门口,身后是戴着口罩的林启明。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给小月亮,愿你的未来光明灿烂】。
"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真相。"贺峻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求我......保护你。"
海风突然变得猛烈,吹散了林薇安颊边的碎发。她盯着照片上父亲难得一见的笑容,喉咙发紧。
"那为什么......"
"因为严家。"马嘉祺突然开口,"他们一直用这个秘密要挟贺氏。贺峻霖把你藏在婚约里,是为了防止严浩翔对你下手。"
丁程鑫冷笑:"真是感人的保护方式。"
贺峻霖没有反驳。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跪倒在地。马嘉祺迅速扶住他,掀开他的西装——左腹的伤口周围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铊毒。"马嘉祺脸色骤变,"和当年林老师中的一样。"
林薇安的双腿突然失去力气。她跪在贺峻霖面前,颤抖的手悬在他伤口上方:"解药......"
"严浩翔已经死了。"贺峻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但证据......"他指向马嘉祺的手表,"在表盘夹层......足够让严氏倒台......"
丁程鑫突然夺过那只手表,用力掰开后盖——微型芯片在晨光中闪烁。
警笛声由远及近。马嘉祺扶起贺峻霖:"救护车马上到。"
"不必了。"贺峻霖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有自己的医生。"他深深看了林薇安一眼,"芯片里有母亲留给你的视频......密码是你的生日。"
当警车包围码头时,贺峻霖已经消失在集装箱迷宫的尽头。马嘉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突然摘下手表递给林薇安:"物归原主。"
表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致林老师最珍视的月光**。
三个月后,柏林。
林薇安站在画廊中央,望着墙上那幅名为《破晓》的新作:晨雾中的码头,四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角落的签名是L&D&M——丁程鑫坚持要加上马嘉祺的缩写。
"有人找你。"丁程鑫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说是来送结婚礼物。"
展厅门口,马嘉祺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捧着个细长的礼盒。当他走近时,林薇安闻到了淡淡的松木香——和父亲画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贺峻霖托我转交。"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古董钥匙,"他说......你母亲在老宅的玫瑰园里埋了东西。"
钥匙柄上挂着小巧的银牌,刻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字母:L&C。
丁程鑫挑眉:"这算祝福还是挑衅?"
马嘉祺轻笑:"算道歉。"他看向林薇安,"顺便,他让我转告——"
海风穿过画廊敞开的窗,带着远方的潮汐声。
"他说,月光终于自由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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