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市舞蹈大赛只剩两周。
林清语把练功房改成了“地狱模式”——
镜面墙贴满节拍器,凌晨两点还在踩点旋转。
穆泽轩白天陪她练舞,夜里加练体能。
沙袋换成了芭蕾扶杆,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
“手抬高,再抬。”
林清语用指尖敲他的小臂,“这里要柔,不是格斗的硬桥硬马。”
穆泽轩肌肉记忆太深,一用力,扶杆“咔嚓”出现裂纹。
他垂眼:“抱歉。”
林清语叹气,却伸手替他解绷带:“疼吗?”
“不疼。”
“撒谎。”
她把药膏涂在瘀青上,指尖温度烫得他喉结滚动。
舞蹈学院里流言四起。
“听说林大小姐找了个保镖当舞伴?笑死人。”
“等着看她摔下神坛。”
排练厅门口,几个女生故意提高音量。
林清语握紧门把,下一秒,穆泽轩先她一步推门而入。
银发、异瞳、黑色训练服,压迫感瞬间让空气安静。
他淡淡扫了一圈:“我家小姐的时间很宝贵,还请你让开”
一句“我家小姐”,比任何反驳都锋利。
门关上,林清语忍不住笑:“原来你也会护短。”
穆泽轩低头系鞋带,声音低:“我只护你。”
决赛前最后一次彩排,主办方要求所有舞者签署“意外免责协议”。
林清语刚要签字,穆泽轩抽走了笔。
“高空托举、连续旋转,三米以上跌落风险。”
他盯着条款,眉心蹙成川字,“我不同意。”
导演摊手:“不签就退赛。”
林清语去拽他袖子:“别闹。”
穆泽轩第一次冲她沉声:“拿命换奖杯,值得吗?”
空气瞬间凝固。
半晌,林清语踮起脚,额头抵住他肩窝:“值得,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站在光里。陪着你。”
穆泽轩指节泛白,最终,在签名栏写下——
“监护人:穆泽轩。”
他把笔一扔,转身去检查舞台钢索,背影冷漠,可是他却悄悄红了耳尖。
彩排结束,暴雨又来了。
练功房断电,只剩应急灯。
林清语坐在木地板上,抱膝:“如果明天我失误了……”
穆泽轩单膝蹲在她面前,从怀里取出一条黑色发带——
是她第一次练舞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你失误,我就陪你失误。”
他把发带系在她手腕,像系住一只风筝,
“但只要你抬手,我一定能接住。”
林清语鼻尖一酸,故意傲娇:“摔残了你养?”
穆泽轩认真点头:“养。”
灯光下,他异色瞳里只有她一人,像荒原里燃起的两簇火。
深夜,林父的来电打破了宁静。
“赵氏的人在赛场埋了钉子,他们的目标是你。”
林清语握紧手机,看向穆泽轩。
他接过电话,声音冷静:“我会处理。”
挂断后,他转身去检查装备:短刃、微型干扰器、防弹背心。
林清语拦住他:“明天的比赛,你别带这些。又不危险”
穆泽轩沉默。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闷在他胸口:“我想赢,但我更想你平安。”
穆泽轩的掌心悬在她发顶,最终缓缓落下,像落誓。
“好,不带。”
可无人看见,他指间多了一枚极细的钢丝——
那是为她准备的最后一道保险。
凌晨三点,雨停了。
练功房的镜子里,两人并肩而坐。
林清语的头靠在穆泽轩肩上,呼吸均匀。
穆泽轩低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明天,我会让所有灯都照向你。”
镜中,银发与红发交叠,像黑夜里无声盛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