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玻璃花房的黎明
银河隐退,第一缕晨光落在交叠的指尖上。
林清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穆珩的左臂环在怀里,护臂上的玫瑰纹章沾了露水,像真的一样含苞。
她偷偷伸出指尖,沿着纹章的轮廓描摹,刚碰到护臂边缘——
“早安,穆太太。”
男人声音低哑,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林清语耳尖通红,却仍傲娇地抬下巴:“早上好,穆先生。”
两人在晨光里交换一个薄荷味的吻,却听见床头对讲机突然响起:
“小姐,老爷请立即到书房,有——国际快递。”
管家刻意压低的尾音,让穆珩眸色瞬间清醒。
二 国际快递
书房地面,摆着一只黑色航空箱,外壳贴着红色“生物危险”标签。
林父戴着手套,打开箱盖——
里面是一朵用铂金打造的玫瑰,花蕊却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3D 打印的仿生装置,表盘倒计时:
72:00:00
花茎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To my sweet sister——WhiteFang.”
穆珩的指节瞬间捏得发白。
林清语冷笑:“哥哥送的新婚贺礼?”
倒计时意味着:三天后,不知何处会爆炸。
林父抬头,目光沉重:“国际刑警刚通报,穆枭在押送途中失踪。”
——玫瑰心脏,是他逃狱后的第一声招呼。
三 蜜月中断
蜜月地点原定希腊私人岛,此刻被无限期推迟。
林清语却反而兴奋:“他把战场送到我们手上,那就接招。”
她转身吩咐管家:
“把老宅地下靶场清空,我要改造成‘玫瑰厅’。”
“通知荆棘小队,24 小时轮值。”
“另外——”她踮脚替穆珩理了理衣领,“穆先生,度蜜月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
“并肩作战。”穆珩接话,眼底燃起久违的狼焰。
四 玫瑰厅
地下三层,老式靶场被彻底翻新:
黑色岩壁嵌入玫瑰形吸音棉;
天花板悬着可移动钢索,模拟任何角度突袭;
中央擂台,四周布满压力感应板——一步踏错,激光网瞬间切割。
林清语换上红色紧身训练服,头发扎成高马尾,对穆珩抬下巴:
“三天时间,把我练成能与你背靠背的人。”
穆珩左手一抛,一把短刃旋转着落入她掌心:
“第一课——信任盲射。”
他转身,背对她,十米外移动靶飞速掠过。
林清语闭眼,深呼吸,扣动扳机——
砰!
靶心玫瑰图案,正中花蕊。
穆珩低笑,声音骄傲:“穆太太,满分。”
五 倒计时 46:00
仿心脏内部结构解析完毕——
炸弹并非传统火药,而是气化VX 神经毒剂,
一旦倒计时归零,外壳破裂,毒雾可在 30 秒内覆盖 3 公里。
唯一解法:用制造者本人的虹膜 + 指纹解锁双重阀门。
林清语抬眼:“也就是,必须让穆枭活着站在我们面前。”
穆珩沉默片刻,调出一张加密坐标:
“国际刑警追踪到他最后一艘货轮——
‘Cerberus’,正穿过公海,驶向云州外海 12 海里边界线。”
时间:明晚午夜。
行动代号:
“玫瑰收根”。
六 夜潜
倒计时 20:00
夜色如墨,两艘快艇切开黑浪。
林清语第一次穿黑色潜水服,腰间挂着微型氧气瓶;
穆珩右腕扣着护臂,玫瑰纹章下藏着折叠钩索。
耳机里,荆棘小队声线冷静:
“目标货轮雷达 5 分钟盲区,登船窗口 180 秒。”
林清语比出 OK 手势,与穆珩一起后仰入水——
浪花一卷,消失无痕。
七 Cerberus 甲板
货轮满载集装箱,甲板寂静得诡异。
穆珩左手三指扣住舷梯,先翻上甲板,回身拉她。
突然,探照灯大亮——
“欢迎回家,弟弟。”
集装箱顶部,穆枭银发披在肩后,手执遥控器,
脚边是一枚加大版玫瑰心脏,倒计时 00:10:00。
“小玫瑰也来了?”他舔了舔虎牙,“那就一起凋零。”
林清语抬手,泰瑟枪闪电般射出——
穆枭侧身避过,遥控器脱手而落,沿着箱壁滑落海里。
倒计时却没停,反而加速闪烁。
穆珩低喝:“是备用感应!杀了他!”
两兄弟同时拔刀,银发与黑发在探照灯下交织成一片冷光。
金属撞击声里,林清语翻滚至玫瑰心脏旁,掏出解码器——
需要虹膜!
她抬头,正好看见穆珩将穆枭反摔在甲板上,左刃抵住他颈动脉。
“哥,借你眼睛一用。”
穆枭疯笑:“动手啊,反正你们也跑不了!”
林清语冲过来,按住穆珩刀背:“别杀,先取虹膜!”
穆珩刀锋一转,刀背砸昏穆枭,左手迅速掰开他眼皮。
虹膜扫描完成——
倒计时 00:00:30
指纹!
林清语抓住穆枭右手,却发现他中指齐根而断——
“指纹在断指里!”她咬牙,拾起掉落的断指按向感应区。
00:00:03
滴——
阀门闭合,毒剂封存。
三人同时大口喘气,像从深海捞出。
八 归途
海警包围货轮时,穆枭被戴上金属头套。
他与穆珩擦肩而过,轻声如毒蛇:
“弟弟,玫瑰有刺,你迟早被扎得鲜血淋漓。”
穆珩握紧左手,声音平静却锋利:“我甘之如饴。”
快艇返程,林清语瘫坐在船尾,雨水与海水混在一起。
穆珩摘下护臂,玫瑰纹章已被血染成暗红。
他把它扣到她手臂上,大小刚好。
“玫瑰归位,任务结束。”
林清语却伸手捧住他脸,额头抵额头:
“不,是新的开始——
穆珩,以后我的命,也交给你。”
九 晨光
凌晨四点,Cerberus 被拖回港口。
雨停了,天边泛起蟹壳青。
老宅玫瑰园,第一朵花悄然绽放,花瓣上滚着雨珠,像哭又像笑。
玻璃花房里,两人浑身湿透,却谁也没想去洗澡。
林清语把穆珩按在沙发,用剪刀剪开他湿透的衣袖,伤口被海水泡得发白。
她低头,轻轻吻在那道缝了十七针的疤上,声音哽咽却骄傲:
“穆先生,从今天起,你受伤,只能因为爱我——
而不是保护我。”
穆珩用左手揽她入怀,唇贴在她发旋,声音低哑而郑重:
“遵命,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