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复亡故了,逝于他的林间小屋。天刚破晓,苏无名与卢凌风便已出发。近期南州先是颜元夫丧命,如今路公复又遭不幸,这接二连三的命案使得整个南州人心惶惶。冷籍阻止卢凌风等人查验尸体,双方因此闹得很不愉快。最终,苏无名想出一个法子将冷籍支开,他们这才得以检验尸体。
苏无名在此事上有了重大发现,路公复胸口虽有一处刀伤,但那并非其生前所受,而是在其死后被刺入的,真正致其死亡的是脖颈处的勒痕。
卢凌风和苏无名察觉到这绝非一起寻常的谋杀案,因为路公复的古琴失踪了。由此,他们联想到颜元夫的死因或许也另有隐情,于是请求熊刺史开棺验尸,以还原南州百姓事情的真相。
熊刺史起初断然拒绝,面露不悦。卢凌风却神情庄重,义正言辞地说道
卢凌风"身在其位,必谋其政。胆小怕事、不敢作为之人,实属渎职。"
此话一出,正触熊刺史痛处,他本就满腔怒火,又联想到近日长安对卢凌风的种种态度,心中怒火更盛。他指着卢凌风喝道:"哪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卢凌风却不愠不怒,嘴角微扬,目光温和却带着凛冽寒意
卢凌风"您说得不错,我确实已被革职,逐出长安。但想必您也知道,我自幼便与太子一同读书习武,东宫上下,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我说话。"
卢凌风“又或者,你想让崔小姐亲自过来跟你说?”
温润的话语中暗藏锋芒,令熊刺史心头一震,一时语塞
离开刺史府后,苏无名不禁向卢凌风竖起大拇指。这可是他头一遭见到卢凌风如此模样,实在难得。
卢凌风轻笑一声,说道
卢凌风“这可是跟你学的。”
苏无名立刻反驳
苏无名诶,卢凌风,我何时教过你这些”
苏无名“我教过你说崔小姐吗?”
苏无名的语气中满是质疑,向他抛出问题。
卢凌风仿若被一下子戳中心事似的,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慌乱地反问
卢凌风“没有嘛?”
那模样,就像一个做了错事又试图极力掩饰的孩子,透着几分狡黠与不安。
在得到了刺史的许可之后,两人毫不耽搁,即刻着手安排开棺之事。开棺当日,天空阴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多百姓纷纷聚集于此,议论纷纷,都道这棺木万万开不得。颜元夫的家人也闻讯赶来,站在一旁痛哭流涕。若非已派人将现场团团围住,恐怕那些悲痛欲绝的家人早就冲上前去阻拦了。
时辰一到,苏无名便着手验尸,崔莺在侧为他记录。过了一刻钟,天空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卢凌风一声令下,众人连忙把雨棚支起来。
这时,那些煽动闹事之人又开始鼓噪,现场再次陷入混乱,嘈杂之声扰得苏无名眉头紧锁。
卢凌风见此情形,站到高处大声喊道
卢凌风“莫要慌乱!我乃前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现今苏司马奉命验尸,若有谁胆敢阻拦,便是妨碍办案,尔等最好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卢凌风拔出腰间宝剑。崔莺望着卢凌风那坚毅的面容、坚定的眼神,欣慰地笑了。
苏无名凝视着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奇异虫子,谨慎地将它装进瓶中。这到底是什么虫子,他一时也辨认不出,只能等回去后请教老费。
苏无名吩咐卢凌风去追查路公复所拥有的那把三国古琴。卢凌风一路探查,发现欧阳泉将石桥图卖给了古玩店的老板陆离。而陆离拿到石桥图后竟想要逃跑。卢凌风见状立即骑上马去追赶。尽管陆离雇佣了几名帮手企图抵抗,但又怎是卢凌风的对手呢,最终,卢凌风不仅成功追回了石桥图,还一并拿到了路公复的那把三国古琴。
苏无名让老费仔细端详一番后,老费皱着眉头说这像是墨疯子,这种虫子喜好墨水,会钻入人的七窍,待人死后才会飞出来。
众人听罢,心中了然,颜元夫之死恐怕另有隐情。苏无名与卢凌风商议一番,决定再次拜访钟伯期。崔莺听闻,也想去凑个热闹。
最后,苏无名与裴喜君一同去找钟伯期,崔莺则和卢凌风去寻冷籍,四人分头行动。
崔莺与卢凌风肩并肩地在街道上缓步前行。崔莺在女子之中本就算是高挑的,然而站在卢凌风身边,却也仅仅只到他的肩膀处。每次崔莺想要看他的脸,都不得不仰起头来。
崔莺心中略有些不悦,开口道
崔莺“卢凌风,你长这么高做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直接让卢凌风愣住了
卢凌风“啊?”
他刚反应过来,就发现崔莺已经越过他,朝前走去。
卢凌风“诶,崔莺,崔娩玉,等等我。”
卢凌风赶忙追了上去。
二人来到冷籍家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冷籍打开了门
看到是他们二人,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了起来,“你们还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善。
卢凌风“冷兄,实在是口渴难耐,能否讨口水喝?”
卢凌风满脸期待地笑着恳求道。冷籍见他们二人确实一副干渴难当的模样,便将他们请了进来。
冷籍是位诗圣,家中藏书甚是丰富,崔莺随手拿起一本便饶有兴致地翻阅起来。卢凌风倒真像是专程来喝水的,一连畅饮了两杯。
冷籍并未理会其他人,只专注于在桌前书写诗句。卢凌风将茶水饮尽后,便移步至崔莺旁边,两人一同翻阅起书籍来。冷籍瞧见他们的举动,唇角微扬地笑了笑,并未出言打扰。
就这样,三人各自安好,享受着这静谧而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