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无名与卢凌风看见那春条之时,皆是大吃一惊。二人所见唯一相异之处,便是春条嘴角的一颗痣。苏无名微微示意独孤遐叔发问,独孤遐叔便按例询问了几个问题,随后便让春条离去。
一哑女寻不着兄长,前来县廨报案。苏无名听罢,略加思索,心中便已有了些许答案。这几日,那牛大名行踪诡秘。苏无名暗中吩咐卢凌风盯紧此人,不久便发现他时常往春条处去。
就在苏无名吩咐手下将尸体搬走之际,一名男子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满脸悲痛,哭得伤心欲绝,口中念叨着幸好有独孤羊制作的泥俑守护,才挡住了那些可恶的盗墓贼。
情急之下,他一抬手竟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了。卢凌风见状,立刻大声呵斥道
卢凌风“你干什么!来人,把他带下去!”
这时,一旁的苏无名却示意卢凌风把那男子抓回来。
那人竟是个盗墓贼,苏无名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唯有墓穴之中才有的黄泥,这可是极为特殊的痕迹。苏无名走近前去,将他的手翻转过来查看,只见那手掌上的茧厚重且特殊,显然是长期使用盗墓用的锄头磨出来的,普通的农具可不会造成这般模样。
他叫鲁大,与弟弟鲁二相互依靠着活命,兄弟二人靠盗墓糊口。然而,独孤羊制作的泥俑极为厉害,众多同伴都因此丧命,唯有他们兄弟二人侥幸逃脱。鲁二心中愤懑难平,便独自前去向独孤羊寻仇。可都过去两天了,鲁二却音讯全无。鲁大这才出门探寻消息,听闻那明器店出了命案,连忙赶来,还以为那具尸体就是鲁二的,所以才会有掀开白布的举动。
苏无名领着众人一同前往明器店。卢凌风从泥俑中发现了两具尸体,独孤遐叔则找来人辨认这两具尸体的身份。其中一具是那鲁二,另一具则是哑女的兄长娄青苔。这时,春条的弟弟春山的身影出现在卢凌风等人的视线里,他的出现看起来十分可疑。卢凌风细细询问之下,他竟然承认了杀人之事,不过他声称自己并非真凶,说鲁二是被独孤羊所杀。
过不多时,那位制作胡饼的店家马槐也抵达了县廨,坦承是自己杀害了娄青苔。至此,两具尸体的凶手似乎都已归案。然而,苏无名却认为真相远非如此简单。
这时,那打更的更夫指认道,杀害独孤羊的凶手正是牛大名。牛大名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嚷道:“嘿!你个该死的更夫,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何时杀过他了!”
目睹这一幕,独孤遐叔当下便下令将牛大名关押起来。
独孤遐叔的声音在公堂内响起:"苏先生,照您看,这案件是不是该了结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卢凌风便忍俊不禁地望向苏无名,眼中满是期待,似是在等着听这位神探的高见。苏无名却只是含蓄地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尴尬,他缓缓转向端坐上方的县令,拱手道
苏无名"大人,此案尚存数处疑点,还需细细推敲啊。"
卢凌风与苏无名又一次造访了独孤羊的家。那是一个破旧的小院,家中仅有年迈的老母和独孤羊的妻子春条相依为命。春条将母亲安置妥当后,才缓缓走出屋子,
“你们还有什么事要问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
苏无名看着她,缓缓说道
苏无名“那更夫指认牛大名了。”
春条听罢,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后,她冷哼一声,道:“那牛大名怕是觊觎独孤羊的传家宝,才起了杀心灭口吧。”
卢凌风“传家宝?”
卢凌风疑惑地问道。
“那独孤信多面印,牛大名觊觎已久,可独孤羊却始终视若无睹。那宝物我从未亲眼见过,估摸着是独孤羊胡驺的”
二人离开独孤羊家时,外头已是暮色四合。街道上人流涌动,喧嚣热闹。卢凌风看着这场景,心中又泛起思念之情。他想,若她还在,见到这般热闹,定会按捺不住出门凑热闹的冲动吧。
他漫不经心地走着,目光忽然被一家卖糕点的摊子吸引。几乎是本能般地,他走上前买了一份。可买完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喜欢吃糕点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神色落寞地转身,却发现苏无名一直站在原地等他。他随手将糕点塞进苏无名怀中,然后迈步离去。
苏无名在后面喊着他的名字
苏无名“卢凌风!”
望着那抹白色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尽头,苏无名轻叹一声,转身缓步而归。
回到住处,见樱桃正在,便将手中纸包着的糕点递给她
苏无名“给,吃吧。”
樱桃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她心仪之物啊!迟疑片刻才接过,心中满是受宠若惊。
樱桃“你……你怎么也学卢凌风了?”
虽嘴上这般打趣,心底却似有蜜流淌过,甜丝丝的,连嘴角都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些许。苏无名神色淡淡的,仿佛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苏无名“这就是卢凌风买的。”
此言一出,樱桃刚刚还明媚如春花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她垂下眼帘,努力掩饰眼中骤然涌上的失落,低声嘟囔了一句
樱桃“哦……”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那份难掩的酸涩却已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苏无名“怎么了?谁买的不一样!吃吧,不然浪费!”
樱桃朝他翻了个白眼,干笑了两声,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