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是第一？

正望着，这么快就轮到李伟了，演武场上剑光交错，李伟的青钢剑挽出三道冷弧，却被大师兄的长剑精准点在剑脊上。他手腕一麻，剑势顿时滞涩，对方的剑锋已如毒蛇般缠上咽喉。

“承让。”大师兄收剑时，剑穗还在微微颤动。李伟收剑入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那招“灵蛇出洞”，对方竟在他变招的刹那改了剑路，腕力与时机的把控都无懈可击。

汗水顺着他下颌滴落，他望着对方稳如磐石的站姿，忽然明白：比起花哨的剑招，大师兄那看似平实的劈刺里，藏着千次实战打磨出的精准。

“张研秋，9分。李伟8分。”

张月茹上场了。

练了这么久，希望有些成果。张月茹握紧长剑。“大师兄，开始吧。”

话不多说，演武场的晨露还凝在剑穗上，张月茹的身影已如穿花蝴蝶般掠动。她手中长剑挽出的银弧比三月前快了三成，逼得大师兄首次后退半步时，观战的师弟们忍不住低呼。

最后一式“流风回雪”，她足尖点地旋身，剑锋几乎要触到对方肩头。就在此时，大师兄手腕轻翻，长剑如灵藤缠上她的剑刃，只轻轻一绞，她的剑便微微偏开寸许。

收剑时，张月茹指尖仍在发颤。方才那半寸之差，藏着对方十年如一日的腕力控制。她望着大师兄汗湿的衣襟，忽然笑了——比起上次毫无还手之力，这寸许的进步，已足够让她握紧剑柄再练三百遍。

“张研秋，9分。张月茹，8.5分。”

“天呐，就差分毫。”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张月茹投去。

张月茹心里十分得意。

演武场的青石地还凝着前两场比试的剑气，顾婉婉握着剑柄走上场时，空气忽然沉了沉。她手中的灵剑比寻常长剑短半寸，剑鞘是暗沉的玄铁，却隐隐有流光在肌理间游走——这柄剑自铸成那日起，便带着“出鞘必见血”的凶名。

大师兄刚胜了两场，剑穗上的汗珠还没干透，见她执剑的姿态便微微皱眉。他识得这柄剑，三年前他刚入山门时，在后山见过这把剑。这把剑至今没有主人。如今让顾师妹得到了。

“师妹小心。”大师兄抱拳时，长剑已斜指地面，仍是那套练了十年的“稳岳剑法”。

顾婉婉没答话，只屈指在剑鞘上轻叩。“噌”的一声，灵剑出鞘的刹那，周遭的风仿佛都被吸进剑刃，凝成一道冰寒的弧光。她的剑法与张月茹的灵动、李伟的刚猛都不同，起手便是险招，剑路刁钻如鬼魅，竟隐隐透着与灵剑同源的戾气。

大师兄起初尚能以稳克险，长剑织成的防御网密不透风。但三十招过后，他渐渐察觉不对——顾婉婉的剑像是活物，每一次交击都在震颤，仿佛要挣脱人的控制，直扑对手要害。

“该结束了。”顾婉婉忽然低喝，手腕翻转间，灵剑陡地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她的身形与剑光骤然重合，竟是将全身内力灌注剑中，使出了那招极少示人的“灵剑合一”。

银光暴涨的瞬间，大师兄只觉眼前一花，仓促间回剑格挡。两剑相交的刹那，他手背忽然一凉，随即传来尖锐的刺痛。低头时，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正从手背蔓延开，血珠刚沁出，便被灵剑的寒气冻成了细碎的冰晶。

“叮”的一声闷响从灵剑内部传来，像是猛兽满足的低吟。大师兄踉跄后退半步，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诡异的伤口，终于收剑：“我输了。”

顾婉婉收剑入鞘的动作顿了顿。方才那声闷响里，她清晰地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畔盘旋，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手下败将。”

她抬眼看向脸色苍白的大师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铁剑鞘，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这柄剑或许拔剑必见血气。

“点到为止，张研秋9分，顾婉婉….9.5分”

“什么，她顾婉婉，年年比试倒数。她不会是修炼了什么秘法吧……”

众人议论纷纷，真是不敢相信。